“我可以陪世子一同饮汤。”
“不喝。”他素来不喜欢喝参汤。
“那世子看我喝就好了。”
莫染打开食盒，给自己盛了小碗参汤，乐滋滋的喝了起来。
君无羡和顾霓裳就那么看着她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君无羡的神经，君无羡阴沉着脸一副不待见莫染的模样说，“有什么事，说吧。”
莫染放下碗，“我来是有一些话想跟世子说。”
君无羡直觉她说不出什么好话，“不用卖关子。”
“世子身边缺通房丫鬟吗？”
君无羡气笑了，“你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她竟然想给他安排通房丫鬟？
她是嫌她自己小命不够用，还是嫌他时间太多？
莫染没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世子觉得顾霓裳如何？”
被点名道姓的顾霓裳，感觉气儿又开始不顺了，她以为昨日莫染同她讲的话，只是随便说说。
哪里晓得，莫染竟敢真当着君无羡的面提通房丫鬟的事。
君无羡扔她出去的心思都有，“不可。”
莫染托着腮围着顾霓裳转了一圈，“是吧，我也觉得顾霓裳姑娘这等姿色的女子，做通房丫鬟屈的慌。”
“知道就好。”君无羡低下头不再看她，哪知莫染接下来的一句逼的他愣愣看向她，久久说不出话。
“只有离世子妃之位才配得上顾霓裳姑娘的才情和容貌。要不，世子废黜我的世子妃之位，封顾霓裳姑娘为妃吧。”
什么给姐姐守灵，在莫染看来，不过都是借口。
顾霓裳既然一直留在世子府不肯走，定然是有别的用意。
用意，不言而喻。
既然这样，她不如助推顾霓裳一把，也好早些让自己脱离苦海。
“说什么鬼话。”君无羡放下了手中的狼毫。
“我哪说的出鬼话，我只说实话。”莫染一脸认真的分析给他听，“来见世子前，我已经深刻的做了自我检讨，世子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能全心全意为世子孕育子嗣的世子妃。”
“全心全意为世子，我做不到。”
“为世子孕育子嗣，我更是做不到。”
“但这两点，顾霓裳都能做到。她不但能做到，且一定比我做得好。”
君无羡沉住气，“你怎么就知道她比你做得好。”
莫染指了指参汤，“顾霓裳姑娘愿意放下身段下厨给世子熬汤，足以见得她心中是有世子的。一个女人愿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况且顾霓裳不止是郁太医的女儿，还是世子心上人的妹妹。听闻郁太医为了世子试药而死，郁太医临死前，还托付世子照顾郁氏姐妹二人，现在姐姐已死，只剩下妹妹一个，且妹妹的长相跟死去的姐姐有七分相似。按戏本子上的来说，世子不是应该移情别恋于妹妹吗？”
君无羡面色一沉，“你倒是将本世子安排得明明白白。”将她自己则摘得干干净净。
莫染试图以理服人，“顾霓裳还未出阁就没名没份的住进了世子府，清誉折损遭人诟病是必然。世子若是不给她个名份，她以后如何自处？”
君无羡难得的想法与她一致，“你说的在理。”m.sxynkj.ċöm
顾霓裳以为他会给她一个名份时，不想君无羡唤来陈管家，“将顾霓裳送回郁府，以后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住世子府。”
莫染，“......”
怎么跟她想的有些出入？
不该是贬她为下堂妃，迎娶顾霓裳为妃吗？
顾霓裳认为莫染在以退为进，朝她投去怨恨的目光，“臣女对世子妃没有任何的威胁，世子妃为何要害臣女！”
目的没达成，莫染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我看你是左脑装水，右脑装面。”
胳膊自是拧不过大腿，顾霓裳最后是被陈管家给拽出书房的，“陈叔，我不想走。”
“这世上也不仅只有世子一个男人......”陈管家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安慰的话说了一半被顾霓裳打断。
顾霓裳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便振作起来，“世子只说不让我入住世子府，又没说不许我进世子府。我可以白天来世子府偷偷看世子，夜里再偷偷回郁府，是不是？”
陈管家汗颜。
目的没达成，莫染也显得兴致缺缺，抬头正准备走，君无羡叫住她，“过来磨墨。”
“手疼，磨不了。”
莫染一口拒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磨墨什么的多麻烦，还是回到她的相思苑，坐在屋顶放风筝比较痛快。
世子府外。
被君无羡差人挑断手筋的青炎，没有马上离开帝都。
一边养伤一边等着莫染出府，好一起回邺都。
莫染困于府内，青炎徘徊于府外。
两人无法见面，只能用风筝沟通。
青炎接收到莫染风筝上放出的信息后，悄悄跟着离府的顾霓裳走了一小段路。
他内力深厚，能清晰的听到顾霓裳对陈管家说，“郁府距世子府不远，我自己回郁府就行了，不劳陈叔相送。”
陈管家中途折回世子府，青炎一路紧尾随着顾霓裳，发现顾霓裳没有回郁府，而是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七弯八绕的最终敲响了一家农户的门。
开门的是个少女，少女冷着脸将顾霓裳迎了进去，四顾了一下慌忙的关上门。
少女，“你来做什么？”
顾霓裳从袖里摸出一个红色药瓶，倒出里面的半颗药丸，“姐姐惯会善医用毒，能帮我看看这个药瓶里装的是解药还是毒药吗？”
在莫染手里连着栽了几个跟头后，顾霓裳谨慎了许多。
少女接过她递来的药丸低低嗅了嗅，绝美的脸上有丝丝裂痕，“这是晒干的马粪粒！”壹趣妏敩
顾霓裳，“不可能！”
少女，“哪来的？”
顾霓裳，“从莫染那里偷来的。”
少女，“你被戏弄了。”
顾霓裳，“拿马粪粒戏弄我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她这两天都做些什么？”
顾霓裳，“一直待在相思苑，哪都没去。”
少女，“没做别的吗？”
顾霓裳，“屋顶放风筝算不算？”
似想到什么，少女赶紧打开门，果见一着青衣的男子飞速离开。
速度快到只来得及看清青衣男子的背影，眨眼间男子就消失在胡同的尽头。
少女沉思，“你被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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