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用过的实验仪器都被清洗干净，整齐地被摆放在靠墙的架子上。“玻璃仪器内壁出现均匀水膜，水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
我切磋着手，叠好刚刚擦了实验台的棉布，放在我的“化学实验记录本”——其实只是用于做实验前的原理和设计、实验时的操作和数据记录，以及实验后的数据处理和结果分析，a4纸记录的多了，就摞成了本子的模样。
看着被我用α－氰基丙烯酸乙酯粘在墙上的元素周期表，不禁感慨道：“现在这里更像一个化学实验室了。”我最后浏览了一遍写下的全部工艺流程，其实我早已经用这里的设备制作了自己设计的反应釜，并在一个空房间里组建化工单元，进行了大致的小试模拟，收率稳定，产品质量。
在我勾选了第9题这最后一个复选框，测试系统自动交卷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虚拟空间大概又会被复原成我刚来时的样子，等待下一位考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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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0208被传送回“小隔间”的床上。她仰面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熄灭的灯，呻吟着：“明明在测试系统里完全感觉不到饥饿和疲惫的，怎么一出来又饿又累啊！”
“因为你在系统里的时候，你的时间感知被影响了。”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4月23日，22点35分。”
“什么？！”j0208坐起身，看向书架上的小鸟、一盘面包和一杯牛奶，余光瞥见了背靠着“小隔间”门口那面书架的身形，怯生生地喊了句：“师父。”
“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师父不是给我放假了嘛，我就……哎，是我不好，又让师父等我了，师父罚我吧。”j0208端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
“我问你，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我……我去做测试了。”极为不情愿地，j0208目光躲躲闪闪地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什么科目的测试？”
“emmm，化学。”面对“a”的步步紧逼，j0208只能招认了。sxynkj.ċöm
“a”松了口气，转身走进“小隔间”，站到j0208面前。看着j0208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心中的担心烟消云散，却留下了满胸的愤怒，“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个，我感觉，在物理老师面前讲化学不太合适。”这句话，以j0208的音量，倘若“a”还在隔间之外，肯定是听不到的。尽管“小隔间”里只有远处微弱的灯光，透过书架和书本的阻隔，艰难投射进来的几缕光线。j0208只是低着头摸了摸鼻子，没敢抬头看正在发怒的师父。
“把左手伸出来，手心朝上，伸直，用力绷上劲儿。”j0208在“a”的命令下，一步一步地执行着。“a”用手指拽住j0208的指尖，接着说道：“打你三下，自己数着。”然后用手杖下端在j0208的手心处比划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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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把手杖举得很高，然后快速地、重重地落下来，棍子在空中挥舞时发出“嗖嗖嗖”的声音。我眼睁睁地看着，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杖端就已经打在了我的手心上，伴随着“啪”的一声，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啊！”我的手使劲地想往回缩，但被师父抓得紧紧的，只能乖乖地被打。但只打了这一下，我就感觉手心上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样，灼热的疼痛。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第二下和第三下，只希望越快越早结束。
“啊，”我忽然想起还要自己数着次数，生怕这次没数就不算了，那岂不是白挨一下打了？！于是连忙改口叫道：“不是，1！”
师父好像并不着急，也没有一连串地打下去，等我改口之后，已经过了三四秒，才不紧不慢地落了第二下。后来我才想到，如果连着打，手心会麻木，就不是很疼了。所以打完一下之后，要停个几秒钟，等疼痛的感觉发散到整个手时，再落第二下。
“啪”
“2！”又是寂静的“漫长时光”，我的手心火辣辣的。在最后一下落下来之前，对面的手指传来了轻微地颤动。
“啪”
“3！”抓着我手心的手终于收了回去，可是我的手已经又红又肿，连弯曲都费力，一碰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可是我也顾不上自己了，只焦急地安慰道：“师父，你别哭哇。我错了，我以后出去都告诉您。”黑暗中，两滴晶莹的液体洒落下来，像是黎明前的露水，偏折了笔直的光线。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颤，感觉自己也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恍惚间，好像曾经也有人在盼望着我的归来。他们会是谁呢？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反必面。”
“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
……
他们是我的父母吗？
“你不是又饿又累吗？这是我今天晚上给你申请的晚餐，你吃完赶紧睡觉休息吧。”
师父的叮咛把我拉了回来，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道了声：“谢谢师父。”看着眼前的身影被书架和书籍分割，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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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4点，我迷迷糊糊地被小鸟叫醒。左手的手心似乎是消肿了，只是握不住东西。我洗漱好，吃过了早饭，在“小隔间”里随时等着师父“传唤”。
“对了，上次江北雨晴好像说，我还可以通过赏金任务赚钱。”我打开“知识技能＞理财＞赏金任务”开始查看。
“咦，小鸟。”
“怎么了？”
“赏金任务的金额还能是负值吗？”
“理论上，只要是数字就可以。”
“这样啊。”
这条悬赏金额为-1,000,000毛币的广告，吸引了我的注意。与其他50,000毛币起步的奖金格格不入。而且内容里，明确说明只接受“精神病院”内的人员揭榜，而且还要求“物理”、“地理”、“考古”、“测绘”、“建筑”、“交通”、“安全”至少有一科满分。这不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赏金任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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