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吗？”我侧过身抚摸着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幸好这里看起来，会更有趣一些。”
只有三个小时，我要申请什么物资呢？不管怎样，先申请个床和书架吧。我站在密密麻麻的书架子面前，师父的话又回响在耳畔，“这些书架和书，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你随意处置即可。”
从师父整理的这些笔记来看，应该是耗费了很多的心血，一字一句地书写了很久，才能形成如今这么大规模的收藏。而且，还被如此细心地按一定顺序排列起来，怎么可能没多大用处呢？我双手切磋了几下，拍掉了刚刚沾上的灰尘，这些“书”好像确实很久都没有被翻看过了。
为了减少挪动的书架数量，尽量保持这里的原样不变，我开始观察起这里的布局。进门之后，总共有两列书架，墙与书架、两列书架之间，都是1m距离。每一个都是木质双柱双面书架，长3m，宽1m，高2m，同一列的两个书架间距为1m。
“小鸟，人工智能机器人能帮我把这些书架搬开吗？”
“你只需要扫描一下这里，就可以自动生成一个这个房间的平立面图，只需要在那个图纸上进行修改，传输给人工智能机器人就可以了。”
“了解啦，这样还挺方便的呢！”
过了一会儿，我申请的长2米、宽1米，分别35cm高的床架、15cm厚的床垫和与病房同款的小书桌，分别被三个服务生模样打扮的人扛了过来。
“这里都是服务生吗？”
“这里是办公区，只有病房附近才会有那么多护士。”
我点点头，问道：“这个修改好的图纸要怎么发送给他们呀？”
“你确定好了吗？”
“嗯，虽然第二个书架的一部分会被第一个书架的侧面挡住，但是，我可以从第二个书架的背面把那些书拿出来再看。所以，就这样吧。”
“好的。”
“啊，我都快忘记了，既然你可以连接系统，看来也应该可以，直接和这些人工智能机器人交流。”
“那是当然的。”
我站到门的左侧，看着那3个“服务生”把东西放在办公室里，先是走进来两个服务生，把靠右侧的第一个书架推到同列的第二个书架前，让两个书架紧挨着。此时，第三个服务生一肩扛着床架，一手拿着床垫走进来，把床架放到墙角处靠墙，叠上床垫。他刚完成这些，那两个推书架的服务生之一，已经把小书桌拎过来递到他面前了。他接过小书桌摆好就离开了。剩下的两个服务生，继续将第一个书架转了90度，抬到我指定的位置，也走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统筹有序，效率奇高，堪称完美。起初，我还担心他们会各自行事，可能会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先搬第一个书架，挡住了床和小书桌的路，还要绕过来放它们。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相互配合，看来接收到系统规划好的信号，就能够完美执行，也不会像人类那样，先要争论一番，还要在干活的时候，抱怨自己干的活更多、更重，分配的不公平、不合理等等。而且，这些人工智能机器人单手拿着床架、床垫，就像我拿起一个水杯一样轻松、平稳，这样的力量和控制，完全不是人类能轻易达到的。
“你别光顾着欣赏他们表演了，快点看看还需要申请什么别的物资吧。”
“别的物资吗？”我左右转了转，说：“好像也没什么需要的了。对啦，你能不能给我把这里的灯，也换成病房的那种程序？”
“可以，你需要更换床上方的这几个，还是所有的？”
“等我实验一下。”我走进第一个和第二个书架围成的“小隔间”，躺在床上，“你把我头顶的这几个灯都关掉。”
由于这个房间里的灯光会随着我的移动，以我为中心向远处梯度减弱。我上方这几个最亮的灯光被关闭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从两个书架外的灯，斜射过来的微弱光芒了。
“这样好像也不会影响我的睡眠，那你就只把这几盏灯的程序更改一下吧。”
“收到。已经改好了。”
“这么快？”
“这些都是设置好的程序，只是切换一下而已，又不是重新编程，当然快了。”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如果这里只依靠系统的程序运转，那么只需要黑进这个程序后台，不就可以控制这里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前提是，你有本事黑进系统后台。”
“你作为系统的一部分，可以探测到系统的后台吗？”
“不能。我的投影和系统后台的界面都是前端的一部分，分属不同的客户端。就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你作为用户看到前台，也就是我的投影，而系统的管理者则可以看到后台的界面，如果你可以‘绕到’硬币背面，就可以看到后台了。但是我永远也无法看到后台长什么样子，因为后端的服务器是不会把给系统后台的数据返回到我这里来的。”
“确实，如果你向后端服务器请求后台数据，也肯定无法通过身份验证，更不用说获得权限了，而且，这种请求肯定也会留下记录。诶，为什么是‘系统的管理者’，而不是‘系统的设计者’或‘系统的创建者’呢？”
“不知道。系统中没有你说的那两种概念。”
“那你知道系统的管理者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是前端的一部分，你能看到的贴图，徒有外表罢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展示从后端返回来的信息。真正的逻辑判断、数据处理、认证授权全都在后端，而且后端可以接触到数据库，在那里应该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算了吧，好麻烦的样子。我甚至都有点儿怀疑，这个系统到底有没有后台了。”说着，我走到之前那个书架面前，拿了之前看到一半的“书”。往床的方向走去时，忽然想起来很多疑点：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拿到这个手环的；师父摸我的头时，露出的那个表情，和之前医生把我的双手从头上拿下来时，露出的表情很像；还有，为什么即使要牺牲这些笔记，也要把我留在这里，还不教我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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