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们已经谈完了吗？”
“没有吧？”
“你看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上吃东西呢吗？”
“哪儿有这么快就能谈好的合同呀？”
“就是，你没听见那位大小姐说，要吃完东西再谈合同嘛？”
“哦哦，八成是饿了。”
“还真是大小姐啊！”
“是呀，真是娇贵。”
“这又不能饿着，又不能冻着的。”
“你自己没有那个富贵命，在这里酸什么？”
“说的跟你有富贵命似的。”
“哈哈哈。”
“你们看看她盘子里那点东西，能吃的饱吗？”
“让‘办事处’的等着，这架子挺大的呀。”
“这局势还用看吗？肯定是大小姐拍板呀！”
“我同意，而且，那个小子好像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了。”
“啧啧啧，你就听听他那马屁拍的，真想不到之前在那个女的面前谈生意的时候，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怎么能说出那些话的。”
“他是看不上那个小公司，所以才不在乎的吧？”
“有可能，这小子要是真的没点东西，也不可能让他上位。”
“他还真能藏啊。”
“是啊，谈了好几个公司，都没看出这小子的路数。”
“哼，我早就说过，他父辈可不是傻子。你们都看走眼了吧？”
“佩服，佩服。”
“这两块骨头，可都不好啃啊！”
……
还真是多亏了他们这么不避讳我，才能听到这些真话啊。我勾起嘴角，叉了一小块儿紫薯奶酪水晶慕斯，这道甜点倒是还凑合。芒果、蓝莓、樱桃和薄荷叶的外层水果，被凝固在糖水果冻里，鲜艳诱人。里层的紫薯奶酪慕斯绵软可口，奶香味醇厚浓郁。
过了一会儿，秘书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我身边回复我说：“那个爱荣说她准备宣告破产了，所以不想耽误总裁的时间，就自己离开会场了，您看？”
“知道了。”我站起身，朝旋转楼梯走去，“你自己先去吃点东西，吃好了在楼上的雅间门口等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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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人终于要到了吗？”周昴听到千金大小姐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铿锵有力的撞击声，心中升起一种难以抑制的悸动。
他看到这位大小姐走进来，立即站起来，“请坐。”然后伸出手掌指向长桌对面的沙发椅，请对方坐下。
“你先坐。”大小姐转身看了一眼楼下的景象，把门轻轻关上了，而周昴则坐回了宽大稳固的全实木真皮沙发椅。柔软亲肤的雪尼尔提花面料抱枕，在他与沙发椅的靠背的夹缝之间艰难求生，扶手上翻卷柔韧的头层牛皮，得益于内部高密度回弹海绵的支撑，在他粗壮手臂的重压之下，坚强地紧绷着，而没有产生太大的形变。
这位大小姐转过身走过来，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将两只手按在精选橡木雕琢的实木雕花书桌上，咄咄逼人地质问他，“你在外面表演的不错呀？”
周昴又向后靠紧了椅背，仰视着面前这个第一个如此明白地指出这一点的人。随即微微一笑，径直盯着对方地眼睛，缓缓坐直了身子，将对方逼退，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当众揭穿我呢，女王陛下？”壹趣妏敩壹趣妏敩
“哼，你要是真把我当成‘女王陛下’就应该把你现在的位置让给我坐。”他看着大小姐双臂交叉在胸前，翻了个大白眼，便真的起身让到一旁，像个侍卫一样，以一种非常恭敬地口吻说道，“那就请‘女王陛下’就坐吧。”
“好啊。”这位大小姐并没有像他所预料的那样，产生任何狐疑，也没有在之前他所指示的椅子上坐下。而是一个单手撑，在光亮的红棕描金桌面上，掠过了一道倩影，从长桌对面飞跃过来，大大方方地坐进椅子里，翘起二郎腿。
“噼啪噼啪”的掌声响起，周昴赞赏地鼓了鼓掌，便绕过桌子，走到“女王”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略低头看向对面，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谈合作了？”
“既然我都这么配合你的表演了，你不是也应该听从我的安排吗？”
“洗耳恭听。”
“我之前逢年过节的时候和父亲前来拜访，倒是也见过你们周家的几个孩子，其中不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在科学界取得理论突破成绩斐然的、在工程界以‘巧夺天工’的精湛技术博得头筹的，确实如外面这些人所说，各个都颇具影响力的。可是，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我们家的孩子太多，就连我这些技艺精微、做出卓越功绩的兄弟姐妹，估计你们也没有一个个都见过，更别说我这种名不见经传、什么贡献都没有的无名小卒了。”
“兄弟姐妹多吗？那你认识你所有的兄弟姐妹吗？”
他没想到对方会问起自家的私事，迟疑了一下，“嗯。”点了点头。
“所以那个t0713也是无名小卒中的一员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个比自己还擅长表演的哥哥，眼球不自觉地往左上方移动了过去。连父亲都没有发现他的才能，甚至把他当成傻子，从不过问。幸好他一开始便向自己透露，无异于自己争夺这个位置，否则，可是个不小的障碍。
“默认了吗？别跟我打哈哈了，你们家的野心，可不止是‘办事处’和我们‘研究所’吧？”
“所以说，今天的合作，是谈不成了吗？”
“你要早点这样，不就能早点开始谈了嘛！”眼前的“女王”左手拍了一下桌子，放下翘着的右腿，把右脚踩在椅子上，两只手分别放在对侧的膝盖上，埋怨地说道。
……
周昴站起身，目送着这位率真洒脱的大小姐绕过书桌，从自己身边走过，直到她最终离开，眼前只剩下厚重的漆红色门板，耳边回荡着她那响亮的、犹如命令似的话语：“别送了”。
“无论多卖力的伪装，本性，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他如释重负地斜躺回沙发椅上，舒适地伸展了一下身体，仰头继续感叹道，“好久都没有这么放任过自己的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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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敛起嘴边的笑意，从雅间里走出来。秘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打道回府。”
秘书扭扭捏捏地提问道，“总裁，你不是说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广告商吗？”
“这里没有合适的。”我没有再去看那“嗡嗡嗡”的人群，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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