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彦嗤笑了一下：“瞧你这话说的，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鬃狗没有理会韩山彦的嘲讽，朝天空指了指说道：“韩先生，欺骗别人很容易，欺骗自己很难吧？别忘了，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
韩山彦顿时收敛起了笑容，碰到这种近乎读心术的人，这种小把戏确实占不到优势。
但鬃狗并没有接着嘲讽韩山彦：“虽然不知道您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在的您可一直保持一种无情绪的状态，感情瞬间出现又很快消失，这种状态，不是很好受吧？”
鬃狗这话算是戳中了韩山彦的心思。
他能这么快的成长起来，排除负面情绪影响的功劳很大，高强度的训练和生死之间的恐惧会击垮一个人的心灵，甚至是不可逆的创伤，就像很多经历战场的士兵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一样。壹趣妏敩
而韩山彦在这种环境中表现的很适应，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构思自己能力的应用，回避自己的弱点，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更像是一台机器。
虽然这种情绪总有一天要释放出来，但是在这种状态下的思维模式也会让他形成一种惯性，反过来让他的情感更加淡漠。
随着高ping体质越来越熟练，韩山彦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正常人的感情，甚至少了很多生理欲望，他以前嘲讽赵狄歌是禁欲系，但这个月他也没看过任何毛片，看片小运动也没有了。
这是他进步快的根源，也是他目前最大隐患所在，这种事他甚至没有告诉夏青鸾，但没想到被鬃狗给点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做异能者需要付出的代价？
看来不光是他在揣测鬃狗，鬃狗也在观察他，而观察的媒介应该是天国之门，这点上韩山彦还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毕竟他在要超能武装前就已经预估了这个风险。
有夏青鸾的庇护，他不觉得鬃狗可以对自己造成什么巨大伤害，那只要不死，都还是划算的。毕竟造梦系的能力过于诡异和防不胜防。
既然遮掩无用，韩山彦索性就和鬃狗敞开心扉了：“确实有点问题，怎么，你能解决？”
鬃狗笑的像个偷了鸡的狐狸，两只眼睛都眯成月牙形状了。
“您真的觉得这是个问题吗？而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鬃狗这番话让韩山彦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灵光，现在的他大脑可以保持近乎绝对的专注，这种灵感他很快就抓住了。
消除情绪不是个问题，是个机会。
机会……
愤怒的蜜獾，恐惧的灰鼠，好奇心的鬃狗……
每一个都是一种情绪的集合体……
想到这里，韩山彦脱口而出：“你们天国分裂出大梦主是为了让某个主体保持绝对冷静？”
“啪！”鬃狗打了一个响指：“你领悟的很快，但这不是主要目的，我想你也能猜出来是为什么。”
韩山彦也很快的领悟了这话的意思：“无情绪的状态可以让你们延寿？或者说让精神溃散的速度变慢？”
鬃狗啧了一下：“啧，真是可怕的男人，可惜你不是天生的造梦系能力者，不然我们的夙愿还真有可能成功。”
“你的这种状态，在我们造梦系有个特殊说法，叫做‘无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历史上也就天国的开创者达到了，这也是天国的雏形。”
“你虽然不是造梦系，但是你是天生的造梦系强者，不能继续再聊了，如果再聊，这次的交易会是我们血亏。”
“当然您要是想继续，付出一些代价，我也不介意多透露一点。”
说到付出代价，韩山彦很快打住了继续的想法，他有些理解天国的行为模式了，天国虽然分裂出了各个大梦主，但某种意义上，还是可以当作一个整体来看待的。
天国的大梦主是情绪的集合体，那么行动的出发点多半是以这种情绪为主导，天国对于他产生了好奇心，那么第一时间接触韩山彦的自然也是代表好奇心的鬃狗。
而鬃狗为了获得神的情报，看起来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踩了某种底线，让天国产生了愤怒情绪，所以第二个接触他的大梦主才是蜜獾。
别看现在鬃狗对他各种讨好，甚至透露很多自己的弱点和情报，但真要是让鬃狗好奇心得不到满足，那么他怕是第一个翻脸的。
好奇心是种主观情绪，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那种。
所以他会自顾自的收取他想要的代价，用隐蔽的手段观察他，道德之类的东西是无法约束鬃狗的。
所谓的交易，也只是鬃狗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一种手段，并不是他必须要遵守的原则，那么韩山彦要是继续听他的情报，那么鬃狗肯定会在某个地方找补回来。
付出什么代价，到时候都是由鬃狗说了算。
韩山彦可不想自己落入这么被动的局面，干脆开始驱赶鬃狗：“既然你不想聊了，那就滚吧，别耽误我杀死蜜獾。”
“真是无情的男人。”鬃狗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才说道：“虽然不想聊了，但我还是要最后提醒您一下，蜜獾是杀不死的。”
“只要我们还在产生情绪，那么还会有下一个蜜獾出来，不如把他交给我。”
韩山彦稍微思考了下才明白鬃狗的意思，也明白了鬃狗这次前来的目的。
愤怒这种情绪会让人失控，对于天国来说也是如此，但天国毕竟特殊，他们的情绪是有实体存在的，那么可以通过外力来压制情绪。
如果将蜜獾消灭，那么下次产生的蜜獾还是不受控制，但这次自己将他削弱到一定程度，但还没死的阶段就刚刚好，天国想必有什么手段可以限制这种弱化后的大梦主。
所以鬃狗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阻止他。
想到自己当了天国的泄压阀，多少让韩山彦有点不爽，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那你就把他带走吧，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他。”
当然有个隐藏目的韩山彦没有说，他虽然表面上占据了上风，但其实撑的很辛苦。
再继续装下去，他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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