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昭强压下心中的喜悦,一边回砍一边瞥向浮名小声问罗涔:“你怎么来了,别暴露我身份,装作不认识我啊记得。”
罗涔翻了个白眼,朝着浮名焦急地问:“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装得挺像,草昭没忍住,嘴角微微勾起。
那黑衣人哪里见过被截货还能笑的人,不由心生愤怒,以为被看不起了,砍得更猛烈些。
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大,草昭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不免有些吃力,三个人打不过十几个人也是正常的,只是为什么刚刚叫了涵山和温彦,他们二人到现在还没出来。
她趁着挡剑的缝隙往屋子一看,明明也不远,就算雨声会盖住自己的声音,这么久不进屋涵山不可能不出来看的,莫非里面生了变数!
浮名摇摇头:“兄台,我们恐怕是被劫镖了,你快走吧,别淌这个混水!”
“那怎么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这长安城外不是说没流寇了吗?”
“我偶尔才出来走货,平时的确有听他们说偶尔会有劫镖的。”
这二人怎么打架还聊起来了,草昭使出一招漂亮的净世,两个黑衣人血瞬间喷了出来,随之倒地不动了,可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打得动。
“草昭!”
是涵山的声音。
她也拔刀加入战场,还有旁边的温彦:“我们一听到动静就出来了,可是后门竟然也有黑衣人把守,屋子里面的人恐怕都被困住了。
“是来抢货的,估计是流寇。”温彦也抽出他那把木剑,帮着几人。
好在涵山和温彦看到罗涔时什么都没问,装作不认识继续和黑衣人打斗,现下五个人的战力比刚刚强了许多。
草昭从刚刚打架就开始留意这些黑衣人的招式,虽然这些人都蒙着面一身黑衣,但若只是普通流寇,应当武功不成一家,行散零乱,也不可能用的剑都款式相同,很明显这群黑衣人是有备而来,根本就不是流寇。
“这行人是专门劫镖的!”草昭朝几人喊去。
罗涔也逐渐留意到这些黑衣人的出招几乎都是经过统一训练的,虽然人多,但是一旦招式相同,那破绽也势必一样,他大吼:“他们左侧是空门!”
几人听着,纷纷朝着黑衣人的破绽袭去,同心合力之下不过须臾,半数黑衣人已经倒在了雨水和血水相交的泥地上。
雨势丝毫不减,掌握了破绽,这些劫镖的人无心恋战,有几个飞快地跑到车那边将绳子砍断,合伙试图将木盖掀起,拿东西走人,罗涔和浮名出手极快,瞬间就到了几个黑衣人的身后,一剑一刀,捅穿这些人的胸膛。
浮名喜欢武功好的,也喜欢痴迷武功的,更喜欢能和自己一较高下或是切磋的,乍一看到罗涔出刀的手势和速度,便生了亲近之意,他转身,拱手道:“看兄台这把刀,也是出自明教?”
罗涔冷着脸没表情的点头。
“我们帮新来的一个也是明教的,你们认识?”
“不认识。”虽然罗涔很想说,但是任务不容差错,他还不知道草昭目前调查得如何了,只能将计就计装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过客。
看着倒了一地的黑衣人,草昭总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她见车旁两人似乎聊了起来,紧张地跑过去:“先别聊,我觉得有问题。”
浮名点点头:“去屋内看看,小心点。”
涵山跑来,神色担忧,抓起草昭的手检查有没有受伤,声音都有些抖:“你没受伤吧。”
“没有,跟你们走这一路我武功进步许多呢,”草昭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你怕什么。”
“我...我怕又是药王门的人,你上次伤那么重...”涵山眼睛都红了,想起上次被救回来的草昭只剩一口气的模样,不忍再见第二次了。
草昭压低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这一定不是药王门的,他们统一训练过的,而且,”她往木箱盖上轻轻摸了把,“他们似乎知道这些货是什么。”
涵山眼露惊讶,凑过来说:“浮名是帮主身边的人,他都不知道,莫不是内鬼?”
话音未落,前面屋子的门被人从内破开,草昭走过去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里面的黑衣人纷纷对外面的人举起刀来,而草昭双眼所见,里面已经是一片血海,大片的人倒在地上,四肢分离,还剩下几个被黑衣人拿剑架在脖子上,个个神色惊恐万分,而张汶的身下一滩水,分不清是尿还是带着的雨水。
屋外的雨声稀里哗啦,却盖不住张汶的鬼哭狼嚎。
“我叫你们来随便捣乱一下,没叫你们杀人呀!”
“你快把剑放下!放下!”
屋外的几人面面相觑,涵山握拳,上前一步瞪着他:“张汶,你放什么狗屁,这些人你搞来的?”壹趣妏敩
张汶站着原本怕极,现在看到屋外的几人,仿佛找到了救星,叫唤得更大声:“快!快救我!”
他看向面无表情根本没有想拔剑救他的浮名:“浮名!要是我有什么事,天凡帮也完了!你知道的!”
浮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眼神分明没有一点温度:“知道什么?”
张汶眼里充满了惊慌,似乎是没想过浮名会这样答他:“天凡帮有今天,都是靠我!我在天凡帮什么地位,你知道你知道!”m.sxynkj.ċöm
黑衣人似乎觉得他有些吵,将他的左手砍了下来,鲜血溅到了旁边汤包的脸上,她面无血色,连发抖都忘了。
一声凄厉的咆哮传来,张汶面目狰狞,剧痛让他先前维持的潇洒样子荡然无存,他豁出去了朝着外面的人大喊:“不救我,你们都完了,我姐姐会让天凡帮彻底完蛋!”
手背突然一阵温暖涌上心头,草昭抬头就看到罗涔站在自己旁边,一手被他牢牢裹住,她吓得看看四周,好在大家没有看到这个小细节,罗涔将头低一些:“回去泡姜汤,手太冷了。”
草昭带着罗涔的手偷偷藏在外袍下,轻轻嗯了声。
“我先走了,记得五日之约。”
趁着几个人都将注意力都在屋内,罗涔悄悄消失在雨幕中。
没走多远,罗万万就打着把油纸伞站在远处吃葱油饼,见到罗涔湿漉漉的回来,口齿不清地问:“怎么没把小师妹带回来,张汶不是就在他们队伍里面吗?”
罗涔将他手里的另外一个饼抢来,入口时已经冻了,不过一路跟着草昭都未进食,他大口吃了几块:“草昭猜得到,让她自己来。”
“那群人真是张汶雇的?”罗万万吃完,随手把装葱油饼的纸袋子一扔。
“真是我也不用出手了。”
“他们队伍里那个仙道宫的,看样子很厉害,感觉也不会伤害小师妹。”
罗涔步子一停,抢过罗万万手中的油纸伞,面容一凝,表情深邃地看着他,冰冷地瞥了瞥头:“保护自然,不要乱丢垃圾。”
伞一离了身子,半边就被大雨淋得湿透了,罗万万啐了声:“你最近有病得很。”
“我看你来中原后话越来越多了。”罗涔散发出不善的气息,眼里寒气迸射而出,目光如刀锋般犀利。
“那打一架吧,切磋。”罗万万拾起纸袋,双手往后一捞,还真是要比武。
罗涔将油纸伞往他手里一塞,翻了个白眼:“打伞,老子饿了。”
这屋子这边,张汶断了一臂,竟然还没昏倒,双眼通红地看着屋外这些看热闹的人:“劝你们,再想想,没了我,天凡帮什么都不是。”
他全身发抖,却还要装得镇定,冲架着他的那群黑衣人吼:“我跟你们老板可没说要杀人,要是我活着出去,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人似乎烦的很,提刀正准备把他另外一边手臂也卸了,草昭大叫一声:“慢着。”
张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以为终于有人要救他了。
“张公子,你是说你原本雇了一群人,装作流寇来乱我们走货?”她挑眉,似乎觉得张汶此举有些滑稽搞笑。
就算草昭再怎么漂亮好看也好,张汶看着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却再也生不出想要亲近这个美色的意头了,她根本就是笑面虎。
他如今只想活,也不想再瞒了,泄气地说:“是,每次走货我都雇了,不过我只要他们闹上一番,我再守住这些货,装作打跑他们的架势。”
“难怪每次走货你都主动要求护送,一次都不落下。”汤包站在一旁,眼底一片灰色,嘲讽地说道。
草昭走近一步,黑衣人瞬间刀举得更近些,擦着张汶的脖子,立刻就划破见了血。
“可张公子可知,这些人可不是你请的那批。”
架着张汶的那个黑衣人离门口最近,看到走近的草昭时,瞬间瞪大双眼,眼里一丝诧异不加隐瞒,朝他旁边的同伴做了个简短的眼神交流,开口说道:“我们只要一车货,给我们,就放人。”
“给给给!”张汶大吼。
涵山在后面冷哼一声:“一个都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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