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昭问:“这原本是应该有个出口的吗?”
罗亚斯点头:“没错,若是阵法不变,总共五阵,我在入口处解阵,会有足足五个出口通向光明顶。”
他皱眉摇头:“如今这个阵法大变,我平生未见,”又停下来思索片刻,“若是我师兄,先教主在,或许知道一二。这个阵,是他改造的。”
师父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很多年前看到的出口在哪了,而如今样貌全变,更是不知从何下手。
面前的石墙平整的一个凸起都没,往左右而走,也只能借着烛光看个大概,她问罗亚斯:“师父,下一个阵,原本该是何阵?”
“星木通天,不失夭矫。土曰敦阜,匿天缚绳。是星土旗阵法,方土阵。”罗亚斯答。
一位长老站出来:“五行阵法中,天三生木於東,天五生土於中。依照我们刚刚已过木阵,那这就是东边了,机关必在西边。”
另一位长老摸着自己的胡须补充道:“信者诚,诚者直,故为绳也。下一阵,靠的是恐怕是绳。”
草昭摸了摸自己背后那条伴随自己上山下山的老绳,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自信。
看来今天她是救世主啊!
所有人走向西边,而当一半人到西半边时,石室又开始剧烈晃动,并且向西边倾斜。
草昭一下没站稳,也没来得及思考旁边是谁,情急之下顺手抓着旁边那人的衣领,被石室的倾斜带着往西边滑去。
还好她手快,靠着抓着衣领没滑出去,稍微定在原地。
结果一抬头,发现她拉的是五师兄的衣领。
......
罗万万定力好,强行站稳在原地,没随石室往旁边滑。
但草昭死死拽着自己不松手,衣领紧紧地的勒着他。
罗万万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涨红,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草昭,面容扭曲,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没被这机关弄死,也得被他这个小师妹给勒死了。
现在松手也不是,不松手就会摔到西边的墙壁上。
她看着罗万万,露出个左右为难的表情。
罗万万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思考一下,直接抓着草昭的手腕,往自己一拖,带着她强行稳在原地。
草昭赶紧松手,急忙道歉:“对不起啊五师兄,我就是一时情急,顺手就抓的......”
“你好丑。”罗万万面无表情。
他甚至想松手。
.....
轮到草昭面容扭曲了。
“不好,这里要左右平衡,一半人留在东边,西边的等站稳了再找机关开门。”罗亚斯大喊。
还留在东边的人和刚刚跑过来的,有默契的分了一半站回去,最后一个人过去时,石室果然又慢慢倾斜回来了。
“五师兄,我出去一定会好好练功的。”草昭瞪着罗万万。
“练不练都丑。”罗万万说。
好在罗涔没在旁边,不然肯定要跟着罗万万同仇敌忾。
他在西边左右踱步,靠近石壁摸了又摸,对站在东边的罗亚斯道:“师父,这岩石壁,是精心打磨过的,极其光滑,半点纹路都没有。”
他一路顺着四周摸去,这里的石头光滑得太可怕了,就算工匠再怎么技术绝伦,也一定会有少许疙瘩的,更何况是这样一块巨大的岩石。
这手感不像是打磨光滑的石头,倒有点像...幼童的皮肤...
罗涔不禁打了个冷战,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吓到了。
摸着摸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踮起脚尖,试图确认一次。
果真没错,这里和别处不同,虽然近看颜色并无异样,和整个石壁融为一体,但一摸就发现此处略为粗糙。
他不疑地按下去。
还真是个机关,整个庞大的石厚壁缓慢的升起。
所有人等着石壁完全升上去时,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面前有两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一点烛光都没有,也不知道哪条才是真的密道。
这下有路可走,大家却驻足不前了。
“若按刚刚的形式来看,整个构造是悬空而造。此处我们所站的石板要求平衡,这两个洞口里面的路,肯定也要求平衡。全部走一边,恐怕整个空间就全部倾斜了。整个阵法乃指阴阳协调,平衡之理。大家就按现在这样,同时走进去,”
罗亚斯的声音自东边传来,“小涔,你带着大家走西边的密道。”
“师父,一起走下去,最后我们会汇集到一起吗?”罗涔问。
“我想是的,原本的五行阵,就只有五条密道,一路通到光明顶。现在只不过阵法有变,我想最后我们会一同走到方土阵,汇集在一条路口。我数三二一,一起走进去。”
罗涔点点头,就听到罗亚斯开始数。
“三、二、一。”
他率先踏进了这漆黑的洞中,草昭紧紧的跟着他,不多时所有人都进入了洞中。
最后一人进洞时,身后的石壁顷刻就滑下,重重的砸在石板上,好大的动静,震得洞内的人险些站不稳脚。
石壁彻底挡住了全部人的回头路,也挡住了刚刚星木阵仅剩的一点烛光。
这回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罗涔在前方回头,在黑暗中摸索着,跟草昭说:“草昭,你抓紧我,这里太黑了。”
“我一直扯着你的裤子啊。”草昭说。
罗涔伸手往屁股后一摸,果然摸到一直滑嫩嫩的手正扯着自己屁股后面那块布,“......”
他稍一用力把草昭从自己的裤子上扯下来,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一拉:“你给老子安分点。”
罗涔略过她,朝着她身后的罗万万道:“老五,你抓着小师妹,我们千万不能分散开来,这里全是未知数。”
身后的罗万万闷着嗯了声,将手搭在草昭肩膀上,轻轻的捏着肩膀的那块薄布。
......
草昭转过头,有点好笑地冲着罗万万哼了声:“诶,五师兄,你抓着这点布,等等来点什么大的,把我衣服扯烂就算了,人都不见了。”
罗万万在黑暗中略一思索,轻轻的捏住草昭的手腕上的那层皮。
这好像已经是这个师兄最大的突破了,草昭心中无语到了尽头,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让五师兄换地方抓,可能还没被机关杀了,就先要被五师兄砍头了。
三人互相抓着,罗涔嘱咐身后几位长老多加小心,就继续慢慢往前摸索着。
罗涔单手拿着饥火,每一步都先用它往前面挥一挥探个路。
好在这一路虽然黑暗无比,但似乎没什么机关。前方一路畅通无阻,有几个弯路,但大家一路行得极慢,也没什么难度。
黑暗中静悄悄的,明教中人向来步子跟猫一样,落脚如羽毛触地,极轻。
所以这黑暗中除了长老们偶尔的咳嗽声,和大家堆叠的呼吸声,再无其它声响。
“诶,罗涔,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
草昭突然停住,罗涔见她不动了,转过头来看她。
他原本就提心吊胆,一回头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心脏直接漏了一拍,说道:“你他妈,吓死我。我出去一定要师父把你这瞳色给遮了,跟蛇一样。”
“嘘。”草昭叫罗涔别说话,闭上眼睛,竖起耳朵,极力想要听清远处传来的声音。
前辈!
前辈你怎么!www.sxynkj.ċ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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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罗涔,我真的听得到,好远好远,有两个人!”草昭小声地跟罗涔说道。
罗涔也竖起耳朵,可现在大家都停下步子来,整个石洞除了大家的呼吸声,根本一点声响都没有,又何来的对话声。
他斩钉截铁的更靠近草昭一些:“你听错了,真的没有,”又问问罗万万:“老五,你听到了吗?”
老万万在黑暗中摇摇头,一想老二也看不到,声音低沉回答道:“未听到。”
“不,我真的听到了!”草昭有些激动,她再一次闭上眼睛,想要再努力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可这一次,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有些疑问的说道:“奇怪,我刚刚真的听到了。”
罗涔答她:“这里奇奇怪怪的,可能会干扰你的听觉。也许会有别的声音,但必不可能是对话声的。”
“为什么?你就不准有人住这看守阵法啊?”
“你有病吧,连我们明教人都搞不太定这个该死的五行阵,还有谁要住在这破地,谁给他送吃的,要真有人住着也老早饿死了。何况光明顶不可能有人,除开师父和长老们,根本没人知道怎么破解圣墓山顶的那个枯树。”罗涔瘪嘴骂道。
可是刚刚她好像真的听到了两个声音,两位都是男人,一位声音低沉沙哑,听上去像是蛇在草丛窜行,让人有些发寒。
而另一位的声音,则...有些年轻,还有些西域的口音,像在沙漠久旱而突然遇到了绿洲般,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又像在酷暑之际跳入冰泉,身上又清爽,又干净,所有的愁绪都被这冰泉给冲散了,连同身上练功而堵塞的全部经络都一通,浑身上下的器官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若要说个年纪,好像和师父差不多,应当三十岁左右。
但二师兄说这根本不可能住人,草昭心想或许自己真的被这阵法的什么奇怪东西迷惑了,产生幻听罢。
再走了一阵,前方根本一点要看到出口的征兆都没有。
窸窸窣窣,好像有人用轻功在飞快移动!
但步履极轻极轻,草昭拉了拉罗涔,示意他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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