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蹲在墙角抠墙皮。
作为丞相府的公子,京城里顶顶矜贵的人物,他不想这样的。
但是那位黑衣大哥就这么盯着他他也没办法。
原以为那位黑衣男子会带他去另外一间房,谁成想这里就一间屋子。
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墙角。
谢恪怀里的汤婆子早冷了,被他丢在一旁,外面的冷风吹的他脑袋疼,蹲下来倒是好受些。
可是不知道南越昀到底要在里面谈多久。
谢恪吸吸鼻子,心想:今日过后怕是风寒真的要加重了。
原先不算严重,还能养好,可若成了重感风寒,古代可是没办法医治的。
到时候怕是听天命尽人事了。
南越昀谈完后出来找谢恪,正好看到谢恪半蹲着靠在墙角,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清澈的眼底一片空白。
俊美的面容上染上了苍白,唇失了血色。
南越昀冷了脸过去,蹲下身脱下外衣盖在谢恪身上,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我让你看好他,不是让你在这看着他受冻的!”
闻言,黑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殿下恕罪!”
谢恪却是笑着,寒风中笑容不减丝毫艳丽:“殿下迁怒他作甚?草民一个贱身子哪值得殿下动怒。”
南越昀一下子沉默,随即淡声开口道:“抱歉。”
谢恪无所谓的站起身,没有拒绝南越昀的衣物,拢了拢衣裳,道:“殿下是怕我出了什么事,家父就不会同意与殿下相谋了吧。”
南越昀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语气生冷:“你果然知道。”
谢恪勾了勾唇,道:“殿下试探了这么多天,无非怀疑我别有用心罢了。”
“那日碰到殿下确实凑巧,不过救了殿下也确实有别的用意。无非是想领个恩情,好在日后变天的时候讨个生机。”
谢恪抬眸,淡淡的看向南越昀,低声道:“不过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没想到南越昀根本就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听懂了谢恪话里的潜意思,南越昀难得的怀疑起自己来。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一个丞相府的公子,哪有那么多心计。
南越昀抿了下唇,很快收回心绪,淡声道:“回去吧。”
谢恪率先抬腿往外面走去。
撕破了脸皮之后果然没那么难受了,至少不用在表面上对南越昀恭恭敬敬的。
他是太子又如何,自己的身份也不弱。
纵然他没有官职在身,可他也是丞相府的唯一的嫡公子。丞相手上的也权力不弱。
想到自家老爹,谢恪心底叹口气。
就是自家老爹有点怂,明明手握重权,却还是怕南越昀怕的要死。
不过对外倒是有气势的很。
谢恪不禁笑了笑,一路走回丞相府。
丞相府门口的侍卫大老远看见谢恪过来,顿时激动的往里面喊: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这架势弄的谢恪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
然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妇人出来了,衣着华贵。
谢恪连忙迎上去:“娘亲!”
丞相夫人一看谢恪,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子江,你去哪了,呜呜……”
谢恪低声哄道:“对不起娘亲,我就是……就是下马车的时候被人群冲散了,没什么事的。”
丞相夫人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握着谢恪的手紧紧的。
后面魏深也过来了,见到谢恪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子江你吓死我了……”
他还真以为自己把人弄没了,他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跟在谢恪身旁的南越昀低着头,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因此没人注意到他。
这次谢恪失踪把丞相夫人吓的好苦,一时间一惊一喜竟然晕过去了,吓得谢恪连忙喊大夫。
好在大夫看过已经开了药方说无事,谢恪守在丞相夫人的床边守了很久。
一直到了半夜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推开门,南越昀依旧是那副模样,一脸冷淡,静静的坐在桌案前。
谢恪没看他,去里间洗漱完之后就回床榻上歇息。
南越昀微微皱眉。
在躺下之前,谢恪问了一句:“殿下要在何处休息?”
南越昀手上一顿,淡声道:“你这。”
“嗯。”谢恪随意点点头,往里睡了点,不再言语。
南越昀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拧的更深了。
若说先前谢恪只是掀开表面的无所谓,那么自从丞相夫人晕倒后,谢恪的态度就是冷淡了。
他确实没想到,丞相夫人会这么担心谢恪,他们失踪也不过才两个时辰不到。
南越昀确实没多少怜悯之心,但还是有最起码的是非之分,知道这次自己的做法给谢恪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对于谢恪的冷淡纵容了。
只是这样的气氛和情绪让南越昀有些不适。
大概他从来没觉得有亏欠过谁。
第二日一大早。
谢恪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头疼的很,转过头就撞上了什么东西。
头更晕了。
南越昀蓦地被撞了一下,刚想蹙眉,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温度后动作一顿,偏头看过去。
谢恪睁了睁眼,眼睛有些酸涩,抬头覆上眼眸,轻抿着唇。
南越昀半撑起身子,伸手向谢恪探去。
忽然多出一只手,谢恪神志有些不清,但是本能还在,啪的一声把手打掉。sxynkj.ċöm
“嘶……”
南越昀皱眉,眼眸沉下来,但还是继续探出手去,强硬的把谢恪的手掰开,覆上谢恪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传到手上,南越昀收回了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怕是风寒又严重了。
昨日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他这身子骨又弱,风寒加重倒也不意外。
南越昀起身下去,先去了桌案写了一封信,用信鸽传了出去。
然后叫人进来。
……
一个勺子被强硬插进嘴里,戳到了肉,疼死了,谢恪皱着眉努力睁开眼。
哪个人办事这么粗鲁的,不想活了吗?
视线触及到南越昀的脸,谢恪有些诧异,然后强撑着自己坐起来。
“醒了?”南越昀端着药碗,眼皮子微抬,“醒了就自己喝药。”
谢恪没说话,但是听话的接过药一口气喝了。
这次药明显跟之前的不一样。
谢恪擦了下嘴角的药渍,习惯性把碗递过去。
递过去之后才想起来旁边这位人的身份,刚想收回来碗就被拿走了。
南越昀没什么表情,拿着他喝完的药碗起身放到桌上。
谢恪只是瞥他一眼,眼底依旧存着迷糊,头还是晕。
南越昀过来伸手探了下谢恪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烫了。
“退烧了,多休息吧。”南越昀语气淡淡,没什么起伏。
谢恪没回,半阖着眼眸,异常乖巧。
南越昀视线在他身上停留,顿了顿,道:“过两日我便走了。”
床榻上的人动了,头一歪,问道:“真的?”
南越昀的眼眸中掠过一抹阴沉,随即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谢恪点点头,然后又困倦的躺下睡了。
期间魏深来过一次,南越昀让他看过一下就打发人走了。
谢恪病重的事情倒是没多少人知道,南越昀没让那些人说。
怕那位丞相夫人知道后又忧心出什么病来,那谢恪的态度怕是不只是冷淡了……
南越昀出神的想着,随后又忽然清醒过来:他在意那人的态度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脸色恢复冷淡,南越昀提笔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御医开的药很管用,喝过两天,谢恪的气色好了很多,起码不再是一直躺在床上了。
明日南越昀便会离开。
谢恪坐在桌案旁,手上拿着自己的书卷在看。
南越昀不时看他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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