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闪光灯蓦然拍打在脸上的时候，谢恪还有些错愕。
喝到一半的牛奶差点吐出来。
看着小家伙嘴角还残留着奶渍，眼里错愕的样子被定格，顾瀛没忍住笑出声。
谢恪难得的有了脾气：“顾、瀛！”
“删了！”谢恪的脸色黑沉。
顾瀛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收进口袋，淡淡道：“留个纪念。”
只是突然记起他没有小家伙的一张照片，不拍一张可惜了。
谢恪磨了磨牙，又不能拿顾瀛怎么样，于是语气不好道：“不干了。”
顾瀛：“？”
半天后反应过来，谢恪说的不干了是不想配合他们行动了。
顾瀛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道：“要不我让你拍一张我的照片？”
谢恪凉凉的扫一眼顾瀛，呵了一声：“我又没有手机，用你的手机拍有什么意义吗？”
忍了忍，谢恪又没忍住加了一句：“再说我要你的照片做什么，你自己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
顾瀛：“······”
顾瀛又好气又好笑：“我们是在想怎么让你出去，结果你倒好，还不想出去了。”
“出去？”谢恪手指关节击打着桌面，眼眸随意看了眼四周。
低低笑了声：“迟早会回来的。”
声音略有些含糊，顾瀛没怎么听清，问道：“什么？”
“没什么，你不删算了。”谢恪又恢复了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说完了吗？说完可以走了。”
顾瀛只觉得他擅自拍照片的事惹恼小家伙了，微微皱眉，内心不愿意删掉，但看着小家伙冷淡着一张脸，只得妥协。
顾瀛叹口气：“好好好，我删了。”
说着，顾瀛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屏幕给谢恪看。
“这下可以了吧？”
谢恪抬眸扫了一眼，淡淡道：“嗯，你可以走了。”
顾瀛无奈，看来自己有点讨人嫌。
“那我走了，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顾瀛起身，说过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了。
谢恪拿过一旁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看着顾瀛离去的背影眸光微闪。
别以为他不知道照片没删。
离开监狱的顾瀛面上少了那份温柔，变得有些冷漠，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北渠想让谢恪离开是真的，但是他同时也准备好了自己离开的方案，北渠当然不会让自己余生都呆在这个又黑又冷的地方。
他也要陪着他的阿月啊······
但是······走到有阳光的地方，顾瀛的面容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秀。
顾瀛掀了掀唇。
能离开的，只有小家伙一个人。
顾瀛与前来审讯的人员擦肩而过。
顾瀛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谢恪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审讯人员对他还算温和，所以他没太担心北渠的状况。
然而事实上，北渠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审讯北渠的是一个穿着军装，面容冷硬的男子。
“第二次见面了，介绍一下。”
男子拉开北渠对面的椅子，从容地坐了下去。
“我叫许先尧，特训队的队长。”
对面的北渠带着镣铐，身着犯人穿的罪服，却不减他丝毫的姿容。
一双桃花眼泛着邪气，北渠身子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白皙俊美的面容上噙着丝丝笑意，两只手铐在一起搭在了修长的腿上，薄唇浅浅一勾，嗓音慵懒：“许队。”
许先尧拿出一支笔和一本本子，对他道：“北渠先生，我需要确认一下你做过的一些事。”
“说吧。”北渠眼眸都懒得抬一下，视线一直落在手腕处的镣铐上。
许先尧平静道：“那就，先从十七年前在行州的一场杀人案说起吧。”
北渠眼眸一动，睫毛轻颤，他缓缓抬起头，盯着许先尧眸光晦暗不明：“你知道这个？”
许先尧：“嗯，知道的······还算多吧。那好像是你第一个案子？”
第一个，真正沾上罪恶的案子。
北渠盯着许先尧看了许久，缓缓应一声：“嗯。”
许先尧那张冷硬的面容露出几分嘲讽的冷笑：“那应该是你唯一能找到把柄的案子了。”
“其他的案子你处理的很干净，最起码我们并没有找到能够有力指证你的任何线索。”
北渠面上没什么变化，语气仍是随意：“那看来许队是找到了能够指证我的东西喽？”
许先尧冷笑着：“不是东西，是——”
“人。”
北渠眼眸微微变化，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森冷。
许先尧继续慢慢道：“如果那人肯配合，我们当然会合作愉快；要是他不肯配合，或许我们需要采取一些手段。”
“是么？”北渠眼底笑意浅淡，“你们敢吗······”
许先尧皱了皱眉，没理会北渠的挑衅，道：“这罪你认不认？”
北渠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淡淡道：“不认。”sxynkj.ċöm
听到这样的回答许先尧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对旁边站着的小兵使了个眼色。
在看到一些东西后，北渠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原来警官也是会动用私刑逼迫人的，是我无知了。”
许先尧站起身，冷冷道：“你少在这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对付你，上级是允许我们使用一些特殊手段的。”
对于穷凶极恶之人，要是只靠审讯就能让他们认罪，那他们可就辜负了穷凶极恶这四个字了。
不过这种人，一般骨头比较硬，嘴巴也硬，要让他们认罪真的是件艰巨的任务。
看着面对各种刑具依旧镇定自若的人，许先尧若有所思的低头好一阵。
整理了一下仪容，许先尧步履稳重地往外走，似随意般扔下一句话：“我需要去看另一位了，希望他嘴巴硬点，我还可以多磋磨两下。”
北渠忍受着疼痛，眸色刹那阴寒！
许先尧走出审讯室，门外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戴着棕色的帽子遮住了脸，看起来似乎是在等他。
不小的动静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抬起头，看着许先尧笑了笑，温声道：“审完了？”
许先尧点点头：“嗯。”
那人站起身，与许先尧并排走：“看来你审讯的过程和结果都不顺利啊。”
许先尧睨了旁边一眼：“你不是早就来了吗？”
他审讯的过程估计都看了大半，还不知道顺不顺利？
那人笑笑：“北渠那样的人，也不指望一次能让他认罪。不过，你的审讯方式，一如既往的带着匪气，真看不出来是个警官。”www.sxynkj.ċöm
许先尧懒得理会他的调侃，问道：“你那边审讯似乎很顺利？”
那人顿了顿脚步，笑容别有深意：“非常顺利。”
“审了那么多案子，头一次遇到这么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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