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拿着信,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这下子她才相信夫君说的,儿子在东宫好好的。

  信才看到一半,门外突然有一些响动,不大,却足以惊动屋里的人。

  月夫人还在纳闷怎么了,月关山和王犬却是脸色一变!

  尤其是王犬,更是面色慌张。

  他进来的时候安排了人在外面放哨,如果有响动,那定然是有人来了,而且很可能是东宫那位!

  谢恪的事情王犬知道的多一点,但是月关山不是很清楚,就是知道不能让人发现他们欺君,欺君之罪一旦被发现,丞相府可就完了!

  想至此,月关山当机立断道:“把信烧了!快!”

  闻言,月夫人愣住,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烧了子江的信?这信我还……”

  来不及了,月关山连忙夺过月夫人手上的信,就要拿着信去烛火旁烧了。

  见状,王犬立马拦下来,沉着脸道:“大人,不能烧!”

  把这信烧了丞相府才是真的完了。

  月关山难得有些慌张:“要来不及了!”

  王犬吐出一口气,冷静道:“大人,您信我,不能烧。”

  “既然那位动作能那么快,那就肯定是拿到确切消息了,就算我们把这信毁了,那位也肯定知道我们手上必然有一些东西,倘若是没有找出来,那位也只会认为是我们藏起来了,这么耗下去,只会是丞相府落败。”

  一番话下来,月关山沉默了。

  门忽然敲响,很快就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宫女,气势不凡,语气不卑不亢:“月丞相,太子殿下请您到前厅叙事。”

  月关上攥紧了手里的信,点头道:“好。”

  好歹太子殿下没有无礼到派侍卫强行闯进来,屋里头还有女眷呢。

  月夫人神色更是怔愣:“太子殿下怎么又来了。”

  现在的月夫人很怵南越昀,原先南越昀医治好自家儿子月夫人是很感激的,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冷血无情。可是自从上次南越昀不论缘由的就把丞相府围了起来,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让人害怕起来。

  这位太子殿下,是真的喜怒无常。

  要不是因为现在丞相府被封锁,月夫人没办法知道外面的消息,那对南越昀的评价可就不止如此了。

  月关山安抚了几句月夫人,然后就和王犬一起去前厅。

  前厅。

  都撕破脸皮了,月关山对南越昀也就没那么多尊敬了,见到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太子殿下。”m.sxynkj.ċöm

  南越昀不在意他的态度,此时此刻的南越昀似乎就是之前那位冷漠无情的太子殿下,眼眸中满是冷淡,语气也平静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丞相大人,信呢?”

  一开口就是直击要点,月关山不自觉捏紧了藏在袖中的信。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伪造一封信,但是南越昀来的太快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准备,匆匆忙忙伪造一封有破绽的信来,倒还不如拿一封真的去赌一赌。

  月关山镇静下来,把信拿过去,一边开口道:“下官不知道殿下要的是什么,这是下官才翻出来的旧信,只是不想殿下消息如此灵通,莫不是以为下官私通了别的朝臣?”

  信被递上去。

  南越昀原本平静的目光一下沉下来,漆黑的眼瞳中是众人看不懂的神色,直到信被拿到手中,他攥紧了指尖,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壹趣妏敩

  “旧信?”

  南越昀捏着信纸,眼底寒凉:“这上面的墨迹倒是挺新的。”

  事到如今,月关山也完全冷静了下来:“这是犬子还在殿下的东宫时寄回来的信,也没过多久,自然新。”

  闻言,南越昀轻轻笑了一声,极轻极淡,却让人莫名察觉出里面的兴奋之意。

  南越昀把信收入袖中,起身,眉眼间是难得的淡然,路过月关山的时候轻轻道了句:“多谢丞相大人了。”

  月关山愣住,不明所以。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他以为会有一场硬战的。莫名的,月关山内心有些不安。而且,这次明显被南越昀抓到了把柄,可是为什么没有动怒?

  南越昀眼底是一片暗沉,里面涌现出一些疯狂的阴暗。

  终于,找到了啊……

  原本他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人送过来的信,可是月关山却说是旧信,旧信便罢了,月关山说什么?在东宫时写的信?

  笑话,那人当时统共只写了两封,两封他都看过,绝不是手上的这一封!

  南越昀回了东宫。

  东宫,寝殿里。

  一个精致的笼子里关着一只受伤的鸟儿,怏怏的,瞧着没什么生气,只是偶尔扇动两下翅膀。

  南越昀慢条斯理地展开信。

  信上熟悉的字迹让南越昀眸色一暗,浑身的戾气险些又爆发出来,但是很快又被南越昀自己收敛了。

  一字一句看完,等看到信的末尾,已经是过去有些时候了。

  南越昀轻轻的抚着信上的字,忽然低低笑开,笑声中充满了浓郁的强势,仿佛对什么势在必得。

  良久,薄凉的声音的响起:“去查这纸张是哪里造的,卖向何处,还有墨,让人去查是哪的。”

  很快有人去处理。

  南越昀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鸟笼,眸中闪过一抹暗光:“等这只鸟伤好了,把它放了。”

  他倒要看看,这只鸟儿要飞到哪去。

  远在古镇的谢恪不知道自己这么快暴露了。

  又或者他低估了南越昀对他的重视程度,完全想不到南越昀会派人日日夜夜盯着丞相府的动静,连一只鸟儿都不放过。

  棺材铺的日子悠闲又惬意,谢恪住久了还真有点不想走,但是太久了谢恪又纳闷了。

  他都让自己身亡了给了南越昀一个可以动荡朝堂的机会,现在京城应该没什么威胁了才对,南越昀为什么迟迟不登基?

  天下人不知道,但是谢恪清楚的很,老皇帝早就崩了,但是南越昀却把这件事给瞒下来,只对外称皇帝病重。

  三皇子虽然聪明点但是人清醒的很,根本不会去阻碍南越昀什么,七皇子虽然有野心但年纪尚小手段上不得台面,更何况谢恪还把自己身亡这件事死死扣在七皇子头上,七皇子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再说五皇子,五皇子生性软弱完全构不成威胁,唯一有点棘手的就是二皇子了,二皇子背后还有一个沈贵妃,沈贵妃的母族势力倒是不错,但是凭南越昀的能力,都大半年了不至于对付不了。

  综上,南越昀为什么不登基?老皇帝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要把消息瞒下来!谢恪真的想不通南越昀的想法。

  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为南越昀铲除异己,自己都赔上了,民间的名声他都想尽办法给南越昀扭转过来,怎么就是不登基!

  原本以为躲在这古镇躲一些时日,就能听到南越昀登基的消息,然后谢恪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万万没想到南越昀居然不登基!

  难道是百姓们对南越昀的认知还是没转变?

  谢恪想到在李府偷听时,听到的什么太子凶残的话,有点确定了。

  肯定是民心还不到位。

  谢恪沉沉吐出口气,那他就再给南越昀造点势!

  就不信了,这样南越昀还能不登基!

  这样想着,谢恪又跑得去原先的地方买纸。

  挑纸付钱的时候,听到店家给其他顾客介绍:“我家这个纸啊可是独制的!别家都没有,只能上古镇这才能买着,乃是佳品。绝不运墨,好使得紧。”

  谢恪掏银两的动作一顿,抬头问道:“你家的纸只有你这有卖吗?”

  店家点点头,笑道:“是啊,质量上乘,买来进京赶考的时候用也不错呢!”

  谢恪却是面色微沉,放下几个铜板,道:“不好意思啊店家,我不买了。”

  闻言,店家顿时疑惑,但是看到谢恪留下的铜钱也不好摆脸色,只能道:“无事,下次想要了再来。”

  谢恪转身出了店铺。

  回到棺材铺,谢恪直接沉声道:“雾渊,收拾东西,我们离开。”

  雾渊愣住。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突然间要离开,雾渊有些不适应,但还是遵从了谢恪的意思。

  谢恪不觉得南越昀能发现他那封信,但是他做事一向求稳重,为了不留后患,他还是要立马搬走。

  当初那件事,他埋了个坑,伪装成自己被七皇子抓走了,只要南越昀查到七皇子头上就会知道这件事,那么南越昀就不一定确定自己真的还活着。

  只是希望不要露出破绽。就算被南越昀知道了当初是自己演的一场戏,那也绝不能被南越昀找到。

  至于丞相府,南越昀只有胆子把丞相府软禁了,不会对丞相府出手。就算真到那地步,他也安排了人护住丞相府,左右他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之降临梦客更新,第164章破绽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