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她。
颜锦听了小怡不爽的话，心底暗自发笑。
她摇摇头，看着小怡。
“当然不是，你看我像巴黎圣母院出来的吗。”
一不是圣母，二不是乐山大佛，她可没那么多菩萨心。
小怡看着颜锦，好一会儿，摇摇头。
何止不像圣母，颜总不笑时，比住阎罗殿的阎王爷还吓人。
“杀人很容易，只要下手准确，一刀刺破心脏、割断颈动脉，一条命就没了。”
“但这是最笨的办法，杀敌四百，自损三万。有法律准绳在，我们没必要这样做。”
“杀人要诛心，拿走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这才是最优解。”
小怡听完颜锦的解释，恍然大悟。
“颜总，我怎么没想到呢。”她竖起大拇指。
颜锦看笑意双眸亮晶晶的，勾唇浅浅一笑。
“好了。”
说着，她拍了拍小怡肩膀，“我现在要去办事，你去我办公室配合后勤的同事，该扔的东西处理掉。我希望回来时，有个新环境。”
“是，颜总，保证完成任务。”
小怡重重点头，看颜锦的星星眼亮的吓人。
颜锦迈出电梯，保安队长便迎上来。
“颜总，按您吩咐录的视频。”
说完，队长递上手机，“正大门监控都查过，接送程夫人的是同一辆车，同一个人。”
颜锦点开视频，程母扭头时发白的脸，和杏仁眼里一闪而逝的慌乱十分清晰。
“发给法务朱律，林队长辛苦了。”
颜锦把手机还回去，踏进停在门口的黑色宾利。
宾利如夏夜星空下坠落的流星雨，一路向前。
五分钟前，同一位置驶出的银白色捷豹，早汇入滚滚车流。
程父握紧方向盘扭头，程母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她脸色阴寒，周身笼罩怒火，程父见了十分忧心。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身体又不舒服了。”
程母摇摇头，闭上眼。
眼前浮现颜锦质问的眼神，耳边全是玻璃杯擦过脸颊时，破空呼啸声，像弹头刺穿玻璃一样。
有那么一秒，她真以为那个玻璃杯会扔在自己脸上。
程母回想这些，抖着身子睁开眼。
“啊，凭什么。”车内充满刺耳尖叫。
程母扬手把包包砸在挡风玻璃，破口大骂。
“贱人，以后休想进程家一步。”
一个急刹车，捷豹在车道留下一串焦黑。
程父抓住程母手腕，“到底怎么回事。”
程母任由手腕被抓，声音凉的刺骨。
“老公，要救言儿恐怕得改变策略了。”
程母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凌厉，快的程父毫无察觉。
程父收回手，眯起眼。
颤动的睫毛盖住眸子里的凶狠，“你想怎么做。”
“先回家。”
沉闷油门声里，银白色捷豹火箭一般冲出去。
与银白色捷豹截然相反，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云氏大楼露天停车场。
周生为颜锦打开车门，“锦小姐，郑律师在等您。”
“谢谢周特助。”颜锦下车，看着周生，勾唇柔柔一笑。
几十秒后，电梯在云流律所楼层停下。
“锦小姐。”周生看着颜锦，好好的怎么停了。
颜锦看过去，律所里人来人往，十分忙碌。
“那个。”颜锦绞着手指，“二哥，二哥他不在这儿，不知道我来吧。”
“锦小姐放心，流总不在这儿，也不在公司。”
颜锦缓缓吐出卡在嗓子口的浊气，直奔办公室。
郑律师听到敲门声抬头，见颜锦站在门口，起身差点掀翻手边文件堆。
“颜总，您怎么有空”过来。
“不打扰吧。”
看颜锦直勾勾盯着自己，郑律师干巴巴一笑，摇着头。
“不打扰，不打扰，颜总您坐。”
郑律拿起水壶才想起没问颜锦喝什么，赶紧折身。
“有龙井、君山银针，大红袍，蒙山云雾，颜总喝什么。白云山空运的泉水也有。”
见郑律像陀螺似的转不停，颜锦摆手。
“郑律坐，我什么都不喝，有件事要你帮忙。”
郑律听完颜锦的要求，拿着水壶僵在原地。
愣了几十秒，他机械般扭过身子。
“颜总，您知道程言在等候公诉吧，您的身份，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合适。”
颜锦听出郑律话中的为难，收紧手指，掐的指骨发白。m.sxynkj.ċöm
“郑律。”默了几秒，她站起来，“我知道你有办法，我今天要见到程言。”
“可是，颜总，那边是”
郑律话没说完，颜锦强硬打断，“没有可是，我必须见到人。”
“一个小时，郑律，我给你一个小时准备。”
“现在，你可以打电话了。”颜锦说完，翘起腿不再看郑律。
四十分钟后，郑律抹掉额角汗水，转身看向颜锦。
见颜锦闭目养神，神色寡淡，他停在半米外轻喊两声，“颜总。”sxynkj.ċöm
颜锦睁眼，郑律冲自己笑着。
“都准备好了，可以陪您去了。”
颜锦穿上宽一圈不合身的女士西装，坐上黑色宾利。
黑色宾利开出云氏大楼，向燕城西驶去。
车开出燕城四环，宽大八车道两侧景观越来越潦草。
看着修剪平整绿树后的高大建筑，颜锦拿起手机。
从城区到眼前的看守所，她用了快两小时。
见有人上前，郑律望过去，看清来人，他小跑出去。
他把人拉到颜锦跟前，“颜总，这是程言律师团的负责人，钱律。钱律是流总的同学，他会带您进去。”
云流的同学，他会把这件事告诉云流吗。
心中迟疑，颜锦伸出手，勾唇笑了笑。
她不动声色试探，“钱律，久仰大名。”
“听二哥提过，钱律是燕城有名的、正义十足的好律师。”
“哦。”看颜锦打量自己，钱律看回去，“云流竟然会这样说我。”
钱律长睫轻颤，盖住眼中的笑意。
同窗七年，傲气高冷的云流从来不会用正义这种词评价自己。
有意思，不愧是云家继承人，又是一个小狐狸。
“颜总，规定只能见一个律师，但你的要求特别，我以特殊证据申请了特殊见面。”
“所以，希望颜总不要忘了身份，你现在是我的助手。”
“钱律的话，我记住了。”
询问、登记、安检，又登记、安检，一道道程序后，颜锦站在看守所会见室。
几分钟后，铁门吱呀声与程言特有的冷沉调子一同响起。
“钱律，呵，我说过，别来了。我没什么要澄清的，我也不想再见你，至于那对夫妻，你回去告诉他们，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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