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没落后,林氏便再也没有了依靠,这样在谭府继续过着低声下气的日子,还不如一时之间离开了去,但林氏心中唯独放心不下就是谭姝。
现在瞧着,她跟高霁既是已成,高霁许诺给她的话,希望高霁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林氏垂眸,感受着静静月光的流淌,却不知时光已经飞逝流去,谭姝瞥眼瞧着,却也琢磨不透。
便是唤了莲儿进屋子了来,端了前日里张先生嘱咐熬给林氏的药,才端进来时,一股药性扑鼻,不香,闻着极苦。
莲儿一步一踏显得不安,却将心思偷偷藏匿在心底。
现在着屋子里,人还是有些多,可她为了医治好多年来病倒的弟弟,她的抉择只能如此了,不要怪她了。
莲儿心下琢磨,可心里实在是害怕,她不能没有良心,大夫人待人柔和,虽是病了,行动不安,心慌一凉,也未曾拿她们这些下人来打骂生气,要是搁在王氏二夫人那里,动辄打骂是小,连命都难存才是真。sxynkj.ċöm
“那药苦,搁在那里吧,我现在还不想喝。”
突然,莲儿的戛然而止,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慌乱无措,步子停留在离林氏半边远,只能依着大夫人的意思,先不将药盏递给她。
随后,莲儿的眸子瞥向谭姝。
谭姝挨近林氏,握起林氏冰凉柔软的掌心,亲昵对着林氏言道:“母亲,张先生是城中最后的大夫,现在他给您拿的药,您不喝怎么能行呢?”
林氏只摇摇头,那沧桑的面容被病魇折磨后尽显病态,孱弱一身,竟是难以下咽说出话。
“母亲这病自是有数,那药喝不喝也就罢,若是能够早早见着你出嫁,母亲也不至于强支撑与现在。”林氏话有未尽,瞥眼后面挨着谭姝坐着的高霁,她始终相信高霁会给姝儿幸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救赎诺言。
顿时,谭姝有些生气,她为了给母亲请城中最好的大夫,如今,得了来顺。母亲竟一眼都不见眼底。
又回想到,她为了警觉谭珏,在他身边说了那么话,谭珏竟还以为她是在害他?如今,父亲大人都为了谭娇将她置身于无底深渊的境地,她到底做错什么?不过是为了挽救上一世的悲惨局面而已,众人为何都不了解。
谭姝有些气愤之色,现在的她一句话也听不去,只是呆眼瞅着窗外,未动任何声色。
林氏未见谭姝这般态度,只是习惯性拉住谭姝的手,也将高霁唤了过来,对着他们俩说:“姝儿,你带着霁儿去你父亲大人那里吧,如今,二小姐已经醒了,虽是父亲冤枉了你,但羽翎那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便是去认错吧。”
谭姝知道,父亲母亲不过是沆瀣一气。
她想保护的是整个谭府,阻止王氏等三人将谭府归为一己所用。
“父亲大人也不是故意这样做,我是长姐,若是妹妹有什么不好,便是冲着我这个长姐来,我也无怨无恨。”
父亲想听的不就是这段言语吗?她说出来便是。
即便谭姝心里有万分悲痛,眼下局势她又能如何?
走前,朝生得了闲,早跟谭姝说道,青儿受了伤,现在还在院中养着呢,那些婆子小厮下人真是狠,竟将人往死里的。
“傍晚时我回去看她,你便是去叮嘱她,让她好生休息着。”
主厅内。
里面静悄悄的,可仔细听,里面似是有外人跟父亲在谈论生意商论之事。
谭姝和高霁两人不敢前去打扰,便是停落在廊亭边。
谭府内的景色一贯如春,又因正值盛春,院内的季节的花长得繁茂,还有池水中,几朵涟漪飘浮着的荷花也格外的亮眼。
高霁来回走遍,随意夸了一句:“园中花长得不错。”
谭姝坐着,便是这般静静地瞅着他,一股说不出的话来的韵味,心中似在盘算,这人该是找不到话说了吧?竟提及了园中的花,有几分的可笑。
四下,谭姝眼尖,隔壁院墙里探出了一个女人的脑袋,发髻梳得低,大概是个小丫头。
挨着主厅的别院,可不就是谭娇的院子。
这时,谭姝已经想到了七八分。
这月快要结束,下月是三月,初夏开始,她跟高霁的以一个月为期限的时间一到,她需要做的就是遵守她跟父亲的诺言,为了家族命运嫁给高霁。
之前,谭娇便是提及过,她自认为自己命生得好,就应该享受到时间最美一切,现在嫁入高门贵族也是一样。
不日十天前,谭娇才过了及笄礼,竟然谭姝也还未嫁给高霁,他们这是男未婚,女未嫁,谭娇自是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可谭姝怎么会让她得逞呢?
尽管谭姝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人还是自己要亲手毁掉,那也容不得别人插手。
高霁才说完,谭姝便是接着道:“‘花我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反倒是今日高公子所说的凤凰树,我特别喜欢。”谭姝接着说掉:“不如我给高公子讲一个故事吧?”
“何故事?”高霁狐疑的眼眸瞅着谭姝。
“那是一棵凤凰树的故事。”谭姝借势,谭府修墙不高,隔着城中虽是有些距离,在名洲中,凤凰树长得多,远处,冒出枝叶尖的凤凰树,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
“以前,有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相爱了,他们携手众下凤凰树,可时不流转,有一日女子发现了男子竟是故意欺骗感情,那女子心灰意冷,顿挫之间,恍然离去,回家后,才知道家中也已经是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在种种的逼迫下,女子纵深焚尸而亡,若是重来一世,那女子该如何杀了男子?”
不知何时,谭姝已经留下沉思的泪花,眼角再也止不住,只是委屈的往外留下。
“这便是凤凰树的故事。”
话毕,谭姝转身狠狠抱住高霁,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时,不愿意撒手。
这一刻,心中的恨再也恨不起来,可一想到自己经历那么多,独有高府赐“弃妇”称号,镌刻心底,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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