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岳回来后,张罗着要做饭吃,同白清和隐打了个招呼就又不见了。二人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怎么回了趟魔界就突然想做饭了。
过了许久,秦空岳端来一盘又一盘的菜放在湖心岛的桌上,笑着招呼二人。又是一桌白清没见过的菜式,尝了一口,与之前他做的差不多,大概也是他的家乡菜吧。
“怎么想起来下厨了?”
“听你说,北境之行你们决定暗中潜入。既然不跟着我,以你们如今的身手,恐怕此行不会顺利。我想帮你特训一下,你们可能得分开一段时间,便想着做些菜为你们饯别一下。”
秦空岳说着,往白清碗里夹了菜,又替隐夹了一些,期待地看着她。
“特训?只我一个人吗?”
“倒也不是,你和隐的法力已十分深厚,只是你的问题更严重一些,徒有法力,却不会对应的高阶法术。正好我知道一个法术应该挺适合你的,想着带你去取。至于隐嘛,这段时间就让他回魔界去,我让纱弥指点指点他……”
白清听秦空岳这么说,冥冥中感觉此次应该会分开挺久的,不由担心地看向隐。他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姐姐你怕是不知道,传闻说祭司大人实力深不可测,能得他指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他有时懂事得让她担心,会想他是不是又在逞强。
“哎呀!你就放心去吧,好好修炼,不然可就拖我后腿了!”
隐故意摆出一副嫌弃她的样子来,她却只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秦空岳从桌下拉出酒坛来,倒了一些出来,三人一边吃着一边喝些小酒,欢快地吃完了一顿饭,一点即将分别的伤感也没有。
第二天,秦空岳将隐送回魔界后,过了许久才回来。一回来,便拉着白清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和她说着接下来要注意的事。他说那地方有些煞气需要注意,又说那地方没人,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白清听得都快懵了。
“是要去哪里?”
“西月。”
西月……西月国?!那不是父亲曾经的故乡么?不是说父亲和母亲相恋后,那里已经被灭国了么?
他昨日说要带她去取法术,她本以为是类似无世秘境之类的,结果不是?!再说,特训这种事,在西月特训吗?!而且一般来说,小国被灭后,国土不是会被大国吞纳么,可他分明说那里没人,又是怎么回事……
白清满肚子疑问尽数表现在了脸上,看得他噗嗤一笑。出了洞后,带她传送到了离西月较近的地点,看她仍是满脸疑惑,又耐心地传音同她解释起来。
西月灭国一事,他初听闻时不太信,便亲自前来查看,发现是真的。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西月灭国不止是正阳动的手,还有仙族的仙兵余留在那里,负责焚尸、清理煞气一类的后续处理。
他去时正巧赶上那些仙兵在做最后的处理工作,只剩了一小队人,正烧着最后一批西月人的尸体。好巧不巧的,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听他们所说,西月灭国后,正阳打算派人前来驻扎,而仙界也有意争夺此地,已派结界仙人流庭前来,在西月某处设了个秘境。提及秘境,那些小兵自然不知道具体位置、如何进去,但听那些职位较高的仙兵离开前说,秘境里留下了些法术。
待那些小兵离开西月后,他在城中四处游荡,想着会不会有幸存者。结果发现西月不止被灭了国,所有人,从皇室到平民,无一生还。
而他,也无意中发现了那秘境,他进去查探,发现了一本画着法阵的书。那时,他已有了白莲咒,再加上入魔后实力大增,那些法阵他并未放在心上,又放了回去。
后来,他去找了白佑生,告诉了他西月灭国一事。再后来,白佑生入魔后,他遇到了纱弥,在他的帮助下封印了千猎,做了魔尊。
那时,正阳皇室被屠,各地的将军大能们,为了皇位斗得不可开交。他对白佑生始终心里有愧,不想看到西月被他人染指,便设了结界将西月故土藏了起来。
前两天醒来后,趁着白清睡着那段时间,他从竹吉那里听说了她和云鹤战斗的细节,突然想起了西月秘境里的那本书,便托芳老板查了下。
他离开后到设结界之前,仙界正巧遇上韶华毁了命轮后不知所踪,乱成了一锅粥,根本顾不上西月了。他便想着带白清去找那本书,将那书上画的教给她。
虽然当初他看的时候能确定那些法阵威力不如白莲咒,但比起白清的御火诀什么的可是要强上不少的。如今她对御火诀那一类基础法术用的不错,却不能施放出白莲咒来,用书里那些过渡一下倒也不错,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北境而已。
二人行走于一片荒凉之中,随处可见灰色的沙子,枯断的草木,时不时还会遇到几只乌鸦在枯树上吱嘎乱叫。直到二人面前出现一排绿油油的参天大树,在这一片荒芜中,突然有这么一排长得非常茂盛的树,实在是有些诡异。
秦空岳看见那排树,说是已到了结界边缘处,赶紧拉着白清就过去了。太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仙界再也没派人来过,就算派人来过,来的也是无力破除这种简单结界的家伙,可见西月在他们眼里也不是那么重要。
这一排树总共有七棵,长得一模一样,每一棵树的树干至少需要三个人才能围起来。树干不算特别粗,可它们却是真的长得很高,抬头看去,起码有几十个人加起来那么高。
这树的高度,几乎可以用高耸入云来形容了,更诡异的是,阳光透过树叶、树枝洒落而下,就仿佛这树并不存在,眼前的一切皆是虚无,可明明是可以实实在在摸得到的。
秦空岳顺着那七棵树一棵一棵敲打过去,仔细甄别。
“你不是说这结界是你设下的么?你自己不知道怎么解?”
“啊哈哈……”秦空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毕竟是很久之前设的了,本意也是不想其他人接近这里,制式上就将阵眼藏了起来,每次来看到的都不一样,也不常来,就一直没改……”sxynkj.ċöm
“原来是这样,我也来帮忙……”
二人对比着每棵树的不同之处,一处不同都找不到,看起来一模一样,实际上查探下来也是一模一样,过了一会儿对比完了所有树,一无所获。
二人都有些气馁。阵是他设的,他自己却找不到阵眼了。
而她师出流庭,竟连这种连复杂都算不上的结界都破不了,要是让师父知道了,怕是又要冷眼看她了。毕竟之前在镜湖学各种法术时,要是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师父总是会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来。
二人休息片刻,又仔细查探起来。这次,白清对着树干敲敲打打,仔细对比,仍是没有发现。她尝试着不同方法一一试验,可那些树就是奇怪得很,看起来一模一样,手感也无不同。每当她用匕首撬下些树皮来,摸上去会有凹凸不平的手感,可眨眼间那树干又恢复如初,拿在手里的树皮也会消失不见。
就好像这些树不是真的,可那实实在在的触感又让人心生怀疑,始终让人不得要领。
“找到了!”
秦空岳欣喜地大喊一声,蹲在树枝上对着站在地上的白清拼命招手,开心极了。
她御风而起,跃上枝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树干中空出一个洞来,洞口银链交织,银链上挂着一把锁。
白清顿觉惊奇,翻弄一番,银链不知从何而来,缠得很紧根本拉不动,那锁也是奇特,怎么找都找不到钥匙孔。
“这锁没有孔怎么开呀?”翻弄一番无果,白清有些不满地嘟囔一句。
秦空岳笑眯眯地对她勾勾手,待她将耳朵凑过去,他贼笑着说:“阿清,这锁不是用钥匙开的,自然没有孔了。不过,我知道怎么解开,阿清抱紧我我就告诉你……”
白清瞬间脸涨得通红,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嗔道:“你…说什么呢……”
“想什么呢?!待会儿这结界开了口,指不定狂风四起就把我卷进去了,你不抱紧些把你落下了怎么办?”
他说得满脸正气,就好像叫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反倒是她自己思想不纯洁,胡思乱想想歪了去。
他这么说,果真说服了她,她一边怀疑自己一边不情又愿地去到他身后,双手环上他的腰,紧紧搂住。
“抱紧,可别被吹飞了去。”
秦空岳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是窃喜,心中又羞又恼。偏偏又怕他所言是真的,不得不再抱紧了些。
秦空岳拇指食指交错而过,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那锁上,顿时那锁震动不已,噼啪噼啪地震开了银链,浮在空中发出刺眼的亮光来。
亮光退去,白清再次睁眼,直接就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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