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离小公子一起来的北境,见到离琴后,她说还有些事尚未问完,让我在北境等等。早听闻离家主宅心仁厚,终于见到了,我当然也想结交一番,便答应了下来。离琴想要处理掉那个魔族家仆,可离小公子说什么也不让,甚至以死相逼。她没了办法,便想着送那魔族家仆出北境,也不知怎么就走漏了消息,战家便前来讨要。”sxynkj.ċöm
“战家要来,离琴是知道的,她将那魔族家仆藏了起来,战家遍寻无果,临走时还放下了狠话。离家在北境多年,自然知道北境的规矩。离琴深知此事不会就此作罢,便以恩叟作为交换,要我相助。我正巧闲着,便答应了。谁知战家离去后过了这么久才来发难,今日我们才知道,战成方从妖界请来了凤凰为战家助力……”
程一珩向白清解释着,眼见一男子捧着一只碗小心翼翼地向二人小跑过来,立马闭了嘴,打量起那男子来。
白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下就认出了那是介摩的人身,连忙对她说:“没事,那是介摩。”
程一珩面带疑惑,等介摩跑近了,从他手里接过碗,一口将碗中水饮尽,在介摩错愕的目光中,没好气地说:“就这么点儿怎么够?本姑娘也渴了,再去,多带些回来!”
介摩错愕地看向白清,接过空荡荡的碗看了看,呆愣住了,程一珩又吼他:“还不快去?!”
“哎!哎!我这就去……”介摩一脸委屈,转头化回兽身就跑,一下就跑没了影。
“程姑娘为何要特意支开他?”白清有些不解,小声询问。
“他是谁?白姑娘怎么认识的?”
程一珩不答反问,白清又将入境时遇到战家,碰巧到了打渔岛,又碰巧遇到介摩相助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么?”
程一珩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白清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和秦空岳相遇也是凑巧,再加上遇到介摩时龙闲也在,她根本就没有细想过,况且一路走来,介摩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是巧了些,但也不能因为巧就肯定他有问题吧?莫非……程姑娘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
程一珩眯起眼,看着介摩离去的方向,很是苦恼地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要说哪里不对我也确实没看出来,但我就是觉得他不可信……白姑娘,劝你一句,还是别相信他为好,毕竟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白清有些为难地笑了笑。介摩是她带来的,虽说当初去金光玉缕差点出了事,但她觉得介摩不像在撒谎。虽然介摩肉眼可见的不算厉害,即便他真的有问题,可如今望月岛遭此灾祸,想送他出岛也是不易。如今程一珩这么一说,她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壹趣妏敩
“大人!大人!水来了!”
介摩这次直接提了一桶水来,到了二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两只碗来,憨笑着递给二人,又用桶里的水瓢给二人的碗里盛满了水,期待地看着二人。
“白姑娘,记着我同你说的话……”
程一珩仰头将碗中水一饮而尽,将碗递还给介摩,往前走了几步,同处理现场的离家人说了几句话又走了回来。
白清也将水喝了,她确实有些渴了。望月岛被凤凰放火烧了,此时天空中又下着小雨,闷热无比,这一碗水倒是让人舒服不少。喝了水,她也不忘向介摩道谢,介摩很是开心地笑了。
“程姑娘……”
众人循声望去,一硬朗男子正低头向程一珩行礼。他额头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配着他的剑眉星目,这伤口反倒不可怕了,为他平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离公子……”
程一珩应了一声,待那人抬起头来,走到白清身边指着她说:“这是白清白姑娘。”
“白姑娘,在下离蒙……”
离蒙又向白清行礼,待她回了礼,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母亲已同我交代过,各位请随我来。”
离蒙带着他们走了一段路,一小片木屋出现在眼前,离蒙带他们去了其中一间,将房门打开。
“此处是临时搭建的歇脚处,离家被毁得七七八八,只能委屈各位在此下榻了。不过,该有的都有,若是缺什么也尽管说,我们离家一定尽力为各位寻来。”
程一珩:“麻烦了。”
“不麻烦……”离蒙看了眼刚要踏进木屋的介摩,抬起一脚挡住了他,“这位公子,此处就让二位姑娘家住吧,公子还请另住他处,请随我来。”
说完,也不管介摩愿不愿,一把将兽身的介摩从地上抄起,一掌举着他关了门就走了。
程一珩扫视了一圈,直奔摇椅过去,直接躺了上去,满意地闭上眼。
白清凑到她身边,蹲下问:“他又是谁?”
“那是离琴的大儿子离蒙,传闻说他骁勇无双,在离家很有威望。”
“哦……不对啊?为何他看起来比离琴还要老上许多?他当真是离琴的儿子?”
程一珩顿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直接笑得都坐了起来。白清一懵,连忙细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为何笑成这样?
“白姑娘明明是道教子弟,却如此不了解妖族么?怕不是因为不学无术被赶下山的吧?”
白清一脸窘迫,答什么都不是,索性跟着笑了。
程一珩笑够了,摆摆手,又躺了回去。
“白姑娘的身手我是见过的,方才的是玩笑话罢了,姑娘莫要往心里去。要说为何离蒙看起来比离琴要老,那是因为妖族所化的人身,不管是身躯也好,面容也罢,都是妖族自己心仪的样子。离蒙那个样子,恐怕只是因为他想变成那样而已。若是有幸见到他们的真身…你肯定……就不会有这种疑问了……”
为何见到真身就不会有这种疑问?
白清还想再问,却见程一珩已经闭了眼,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也不知她是真睡着还是不想多说,总之,现在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
都怪秦空岳,让自己养成了这种坏习惯,程一珩与她也不算相熟,实在是没义务回答她的所有问题,能透露这么多,她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说起妖族来,她确实知之甚少。程一珩睡了,她身在北境,又不方便练习法术,便躺在了另一边的草席上,自己胡思乱想起来。
想着想着,想起了隐来,连忙传音问他。隐却说他正在忙,况且他是半妖,对妖族的事也不熟。她不便打扰,断了和隐的传音。
她知道,关于妖族的事,她再想也没用,可她也不困,索性思考起了别的来。
程一珩说过,离雾坚持要留下忘私,离琴不得已将忘私藏了起来,是藏在了何处?今日离家这般境况,却从未见过离雾的身影,他是不是一起被藏起来了?
离琴去宗家讨要御灵珠,也不知去到没有?结果如何?若是宗家不肯给,她还要不要帮离琴对付战无败?若是肯给,她又该如何对付战无败?
今日交手后,她倒是有信心打得过他,但该如何不伤他又让他失去战意,她却没什么头绪。
战家家主战成方攻打离家只带了他和凤凰,其他的都是些小兵,可见战成方很是信任他的。以她的口才,若想劝退他,或者策反他,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果然就只剩下将他打得无力还手这一条路了么?
白清想了一夜,一会儿一个主意,过了一会儿又自己否定掉,一夜下来,仍没有想出可行的法子来。
天亮后,程一珩醒了。白清和程一珩洗漱收拾一番,离家人送来了一些吃食,二人正吃着,离琴来了。
离琴一进来,立马站到白清面前低下了头去。
“白姑娘,我……我未能说动宗家……但眼下离家情况危急,还望白姑娘相助!大恩大德离家没齿难忘!待此番事了,白姑娘有什么需要,离琴必定召之即来……”
离琴说着就要往下跪,吓得白清筷子一扔,连忙去扶她。
“你……你别…急……咳咳……宗家…不肯给么……”
白清倒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但被跪的对象换成了自己之后,她于心难安,这一吓,吓得她差点都噎到了。
“也不是不肯……唉……”
离琴连连叹气,白清连忙拉着她坐下,她看了一眼门外,又看了眼程一珩,嗫嚅着说:“宗全说……御灵珠来历不明,是危险之物,他们也不敢就这么交出来……若是…若是姑娘能证明自己,他们便拱手相让……”
程一珩皱眉,问:“如何证明?”
“宗全说……宗家有一长辈即将化蛟,但不知为何屡试屡败……若…若是白姑娘能助那长辈成功化蛟…他们就将御灵珠尽数交于姑娘之手……”
白清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程一珩一拍桌子,愤然起身,怒骂:“我呸!还长辈?!不就是宗林那个老不死的么?!还助他化蛟?他们也好意思提?!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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