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去?收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楚华予不明所以,以为是周期昀不知情况罢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见白墨在一旁不说话,便开口说道:“周公子你应该不知道吧,无尘仙尊自己是有房间的,喏,那便是他的房间。”
“现在不是了。”周期昀说道。
“嗯?”楚华予疑惑。
周期昀继续说道:“现在,那间房是我的了!”
周期昀是梵音殿少主,未来的尊主,现下却在抢白无尘的房间,做事怎可如此莽撞?再怎么说白无尘也是他的堂兄长!修真界可是尊他一声扶光仙尊,楚华予越想越气:“周公子,你没事儿吧!你明知无尘仙尊为人不争,为何还要欺负他?”
“楚姑娘先别动怒!你误会我了。”周期昀急忙说道:“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有未雨绸缪,见我无处可去,无尘兄这才将房间让给我了。”
“没有多余的了?”楚华予半信半疑。
“没有了。”周期昀摇头实话实说。
“原来是这样!那方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对不住!”楚华予说道。
“无事,不过无尘兄不能与我同住,这灵船上也没有其他熟人,便要来麻烦楚姑娘你了,姑娘可要收容我可怜的无尘兄呐!”周期昀说道。壹趣妏敩
楚华予疑惑,两个男子住在一起挤是挤了些,但是,也不至于不能同住吧,难不成要让白无尘与一她同住?别忘了,她可是位女子!与白无尘在梵音殿同住郁仪阁也就算了,可这灵船上有这么多人,要是传出去了真是有辱无尘仙君清白!楚华予问道:“周公子,无尘仙尊为何不能与你同住?与我同住实在不合适吧!”
周期昀一惊,洋装咳嗽,虚弱地说道:“咳咳……是我得了风寒,我怕染给无尘兄,这才……”
“不是……”白无尘尚未说完,只听周期昀咳得更厉害,压过了白无尘的声音。
楚华予哭笑不得,周期昀的演技属实太差!若是他果真染了风寒感冒,船老板还会让他上来?再者,以她现在对白无尘的了解,白无尘虽然看上去和从前一样,其实现在是个挺温和的人了,若是知道他堂弟得了风寒,定会好生照顾。楚华予为何如此确信?是因为前些日子白无尘公开授课,那正言厉色的样子属实让人害怕,因此梵音殿弟子对白无尘大都很是敬畏,自然不敢给他写拜师贴,大多数弟子都拜于梵音殿其他几位长老门下,若要按照徒弟数量的多少来排名,第一位便是最平易近人的仙灵夫人,第二位便是丹青真人,第三位是玄机长老……就连那戒律长老都有十几位弟子,而白无尘的弟子却有且仅有三人,原因有二,一是白无尘不愿收徒弟,二是无人写给他拜师贴。
然而,白无尘看似严厉,却是从未打骂责罚过他的三位徒弟,三人中若是有人身体有恙,白无尘便会亲力亲为悉心照顾,而且,每每逢年佳节都会私下分给三位爱徒不少灵石和金叶子……做白无尘的徒弟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周公子可是真病了?”楚华予关切道。
“千真万确!”周期韵点头。
“这下可不好办了……”楚华予思索片刻:“周公子,你这可是犯了禁忌,久病初愈者,短时间内是不能参加婚礼或喜宴的。”
本以为周期昀这下便会实话实说,谁知他却死活不承认。
“没事,我身体好,不是还要好几日才能到扶桑吗?我若好生修养便会康复的很快!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啊!”周期昀边说边退进了屋子,顺手将门锁了起来,屋内又是一阵咳嗽声。
罢了罢了,可能周期昀真的是染了病吧,只可惜要委屈一下白无尘了,楚华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白墨,看来待会儿你得要扇屏风了。”
“好!”白无尘轻声说罢,便要同船上的雇工传音,他本想着,若是楚华予不愿意,他便再去想办法,定不强求。
“等等……”楚华予立马叫住白无尘。
“怎么了,小鱼儿?”白无尘问道。
“若是船上有人问起,你便说我是你的贴身丫鬟!”楚华予笑道,上辈子楚华予可是经历过身败名裂,如今重生归来,竟将那名利看淡了许多,对她来是如此,可是尊贵的白宗师就不同了,在梵音殿也就罢了,就算她知道白无尘是个柳下惠,可是这船上人多口杂,实在麻烦。
“为何?”白无尘不解。
“哎呀白墨,当然是怕有人说你闲话呀!你这样说便是。”楚华予笑道。
“我不在乎!”白无尘认真道。
楚华予正要说些什么,此时门外有人敲门:“仙君,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原来是雇工,白无尘打开门来,问道:“我们要一扇屏风,再添一张床铺,还有,你们这里的吃食都有哪些?”
“我们这儿吃食不算多,不过也足够了,仙君,给您菜谱。”那雇工笑道。
白无尘同楚华予一看,的确不多,应该算是屈指可数,不过,毕竟这新鲜食物不好保存。
白无尘要了几荤几素还有几份糕点,又点了一碗白水面吩咐雇工带给周期昀,最后自是不忘给那雇工赏钱。
那雇工看白无尘如此大方,笑着对楚华予说道:“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位好夫君。”sxynkj.ċöm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只是个小丫鬟而已!是来伺候我家仙君的!”楚华予摆手说道。
“啊?那姑娘你同这位仙君住一间房吗?”那雇工问道。
“这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吗……”
楚华予还未说完,白无尘冷冷地对那雇工说道:“这也是你该问的?”
“对不住对不住,客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准备。”那雇工连连道歉,看到白无尘不悦的眼神便赶紧离开了,只是那雇工鬼鬼祟祟,先是去了二层。
“小姐,您吩咐我要找的人在三层一号阁,那仙君房中还有一位女子,是他的丫鬟……”
“什么?你是说,那位仙君和他的丫鬟同住?”说话的人是苏安雅。
“是啊,小姐,千真万确,是那位姑娘亲口所说,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呢!”
“啪啦!”苏安雅将眼前的杯盏摔向那雇工,杯盏碎了一地,又大声喝道:“闭嘴!她不过区区一个贱婢,只是手段了得而已!”
“小姐,您打碎的这杯茶盏可是值五两银子啊!还有……我的赏钱……”那雇工小心翼翼地说道。
“兮香,把钱给他。”苏安雅一脸的不耐烦
“是,小姐。”兮香讲将钱给了那雇工。
“还不快滚!”苏安雅对着那人喝道。
“是是是!”那雇工拿钱退出房门,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楚华予也没有再和白无尘争辩,两人用膳过后便去了天台,凭栏望去,傍晚时分,黄昏已至,夕阳挂于天际,绚烂的金黄上披着落日绯红,又逐渐暗了下来,留下一片柔和的紫,而此时两人却与这美景如此接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暮色已至,天很快黑了下来。
“小鱼儿,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白无尘终是开了口。
“哦,好。”
两人到各自的床铺躺下,隔着屏风什么也看不见,熄灯后,两人愣是盯着天花板久久不入眠。
“白墨,你睡了吗?”楚华予问答。
“没有。”白无尘说道。
“那咱俩聊聊天吧!”楚华予笑道。
“亥时了,休息。”白无尘轻声说到。
“不要那么扫兴嘛,我只是突然想到,应该是十五年前,我也像这样与你住过同一个房间,只是……你应该不知道。”楚华予说道。
“我知道……”白无尘轻声说道。
楚华予从前的确与白无尘同住过,那是在十五年前,昆仑决结束不过半月。
所谓昆仑决,就是修仙者在少年时期可以参加的一种比赛,简单来说就是比谁更厉害,昆仑决每年举办一次,每次参赛者上百余人,若是在比赛中夺魁,不仅可以向整个修真界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且还可以拿到数不尽数的灵石宝器。十五年前是白无尘第二次参加昆仑决,夺魁之后,因为他品貌非凡,受到不少女修崇拜,他的名字和画像被印在各种物件上,供在民间售卖,享受万人追捧,风光无限……
楚华予当时也去看了那昆仑决,不过之后便留在昆仑山修习药宗之术。都说金生丽水,玉出昆冈,楚华予总是打着采药的幌子去昆仑山,实际上是为了去采灵石。
有一日,她同往常一样背着竹篓上了山,走累了便放下竹篓靠坐在一棵树上休息,楚华予一边不自觉地哼着小曲,一边数着竹篓中药材下藏着的灵石,忽然,楚华予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楚华予立即警戒起来,这条路她走了好多遍,从未见除她以外的人来过,便停下动作,问道:“谁?”
“救救我……”又是那声音,虚无缥缈,之后便听不到了。
楚华予立即起身,看到不远处有血迹,于是顺着血迹四处查看,终于在一处草丛中看到了一个趴在地满身是血的人,方才呼救的定是他!看装束那人似是位少年,楚华予赶紧走上前去将那人翻过身来,仔细一看,那人,竟是白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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