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没用的……”白无尘轻声道,他失落地看着楚华予,上前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随后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仿佛这样就能在这冰凉的躯体中汲取些温暖。
周期昀蹙起眉头:“什么没用?难道……你已经弹过了?”
“是的……”白无尘的语气中全是懊恼,那曲“浮光”,那曲唯一可以救楚华予的曲子,早在之前,就弹给了不相干的人……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周期昀的喃喃道。
白无尘缓缓起身为楚华予掖好被子,又朝屋外走去。
“你去哪里?”周期昀叫住了他,问道:“你要去做什么?”他以为,白无尘这是要丢下楚华予一走了之。
“去雪霁山。”白无尘轻声道:“去找空桑法师。”
周期昀有一丝不可置信,他自然知道白无尘与空桑法师向来不和,如今,他竟愿意为了楚华予亲自去雪霁山一趟。
“对了,我们去雪霁山,去求叔父,他一定有办法的!”周期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好。”白无尘点了点头。
莫兰时与梦泽夫人留在花神冢照看楚华予,白无尘与周期昀便连夜赶往雪霁山。
……
风扬起雪打在二人脸上,晚上的雪霁山极冷,白无尘却觉得自己的心更冷……
空桑法师的住处己诏寺建在山顶处,很远,很高,苍暮之下,白雪皑皑,雪舞弥漫,一盏残破的琉璃灯泛着微微金色光芒,璀璨通明,在黑夜中,却只能够照亮它脚下的尺寸之地。有一位高僧孤身一人在落了雪的禅寺中打坐入定,他的身后便是禅寺厚重的门……
门外众生满肩红尘,门里高僧一身云雪……
“叔父。”周期昀恭敬道。
空桑法师缓缓睁眼,道:“期昀?你来了,和你同行之人是……”
“空桑法师。”白无尘也行了一礼。
“无尘……”空桑法师内心生出一丝喜悦,自己的儿子竟来寻他,怎能不高兴?
空桑法师缓缓起身,白无尘却“噗通”一声撩袍而跪。
“无尘?你这是……”空桑法师有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父子相见,白无尘却一上来就跪他。
“求你……救救她……”白无尘说罢便看向空桑法师,眼中满是悲哀:“我不想让她死,她不能死……”
“快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空桑法师将白无尘缓缓扶起。
白无尘将楚华予所遭遇的不公以及自己所犯过错一五一十地告知于空桑法师。
周期昀问道:“请叔父教我“浮光”曲!”
空桑法师蹙起眉头,道:“期昀,浮光是极难的曲子,短则数月,长则数年才能习得其精髓。”
“这……”周期昀蹙起眉头,数月……数年……楚华予怎可能等的住?
“叔父,我愿意学!”周期昀坚定道。
“也好,不过……还有一个方法。”空桑法师道。
“什么办法?”白无尘的脸上总算有了希望。
空桑法师的掌心聚起缕缕金色灵力,随后幻化为一枚银色长钉。
“这是锁魂钉。”空桑法师说罢便将锁魂钉递给白无尘,然后又道:“将它施入楚华予的心口出,可以保她性命,不多……此法疼痛非常,能不能熬得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白无尘紧紧握住锁魂钉,喃喃道:“我只要她能活着……我不要她离开我……”
周期昀留在雪霁山修习“浮光”曲,白无尘便回到了花神冢……
……
“啊啊——”
花神冢内传来一声凄厉地尖啸。
楚华予痛极醒了过来,耳中听到地却是钉子刺入血肉的声音,是白无尘正将一枚钉子施入自己的心口。
“小鱼儿……”白无尘轻声道。
疼痛和恐惧蔓延至全身,楚华予赫然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向眼前的白无尘,他不知道白无尘为何要折磨她,真的太痛了,太难受了。
楚华予只能不住地摇头不住的哀求:“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鱼儿,别怕,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见楚华予如此痛苦,白无尘也带着些哭腔。
“呃啊……疼……”楚华予从疼痛中昏迷,又在疼痛中苏醒,她真的很痛苦,声音也早就沙哑,她死死咬着牙,几乎要咬破嘴唇,白无尘便将自己的手送了过去。
“小鱼儿,别咬自己!咬我!”白无尘道,他任凭楚华予咬着他的虎口,直到虎口被咬出一个鲜红的印子,直到楚华予没了力气,眼尾红肿,涌出血泪,锁魂钉便成功钉在了楚华予的心口……
……
当楚华予疲惫的再次睁眼,眸中再也没了生气,空洞无光,不像活人,见眼前又是白无尘,楚华予惊恐万分,锁魂钉刺入骨髓的痛感刻骨铭心,想起来就叫她浑身发颤……
见楚华予醒了,白无尘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忙声问道:“小鱼儿,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楚华予害怕极了,厌恶地看着白无尘,咬牙道:“扶光仙尊,你可真有本事啊……”
白无尘心中一颤,楚华予从未用如此厌恶他的眼神看过他……
“来……喝点东西吧。”白无轻声道,说着便拿起碗。
“哗啦”一声。
楚华予甩手打翻了汤药碗,浑身疼痛却依旧拼命向后蜷缩,颤声道:“你又想怎么折磨我!这次下手可要快一些!”
白无尘心中一疼,连忙上前将楚华予揽入怀中,柔声道:“小鱼儿,我不会折磨你,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放开我。”楚华予冷冷地说道。
“不放……”白无尘轻声道,他手中的力道又轻了几分,他不愿放手,他以亡母之名发誓,从今以后,他在也不会放手……
楚华予心中凄然,从前都是白无尘叫自己放手,自己才是那个不愿放手的人,如今,一切竟都是反了过来……
她越想头就越痛,忽然记起自己枕头底下放着一只发簪,楚华予便伸手去摸索,随后拿起发簪就扎向自己的脖子。
“小鱼儿!”白无尘反应极快将她拦下,夺过发簪便将它收了起来。
楚华予不住的摇着头:“白无尘……我到底欠你什么?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小鱼儿,你什么都不欠我。”白无尘哽咽道,他的眼眶也早就氤氲了一片雾气。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楚华予浑身无力倚在白无尘的怀中,她用力去锤白无尘的胸口,轻声道:“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白无尘不断地道歉,可他如今说这些实在是太晚了……
“呜呜呜……”接下来,屋内便是楚华予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怕,楚华予不愿再理会白无尘,也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字,直到哭累了,便又昏死了过去……
……
接下来几日,楚华予一直是昏睡的状态,她疼得一直哭,在梦里啜泣,眼泪沾湿双鬓,可谁都叫不醒她,谁也不知道她都在梦里经历了什么,白无尘揪心难忍却没有办法,只能亲自用嘴度药,好叫楚华予能喝些汤药。
“小鱼儿,求求你,醒过来……”白无尘每日都乞求楚华予睁开眼,骂他也好,厌他也好,他只求楚华予醒过来。
这几日,白无尘每晚都抱着楚华予入眠,用身体为她取暖,楚华予身体一直微微颤抖着,她的呼吸很微弱。
“小鱼儿,你醒过来,好不好?”这日白无尘又楚华予枕边碎碎念。
“别吵……”楚华予在梦中嘤咛道。
白无尘大喜,赶紧保持安静,全神贯注地看着楚华予。
翌日,楚华予终于醒了过来,她喝了水,简单吃了些东西,也喝了药,可就是不愿意与白无尘说一句话,疼得不住发抖流泪也不愿开口喊痛。
可若是别人来看她,楚华予便会与人家说些什么。
白无尘躲在屏风后听着楚华予的每一句话,就算她说的每句话都与自己无关,白无尘也听得认真得很,他就是想听一听楚华予的声音……sxynkj.ċöm
等别人都离开,楚华予便又别过脸不理会白无尘。
“小鱼儿……之前我为你修的那座宅子已经完工,等你好了,我就带你一起去……”白无尘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
“呵。”楚华予闻言冷笑一声,缓声道:“不错不错,让你税了那么久,最后还捞了一套宅子,看来,我也值几个钱。”
“小鱼儿你……”白无尘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华予,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宛如天上阳的人儿竟会说出这些自暴自弃的话……
“小鱼儿……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无尘抑制着心底的痛苦。
“扶光仙君莫不是忘了?”楚华予打断白无尘的话语,扯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刺眼的梅花烙印,冷声道:“我是个烟花女子,或者用你的话来说,叫人尽可夫。”
“小鱼儿……不是的……”白无尘不知该说什么。
“我累了,要睡了。”楚华予自顾自地躺下,疲累地闭上眼。
“好。”白无尘点了点头,却依旧守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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