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武器部内:
金闻玲刚从内屋出来就看见逐渐清晰的来客。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真是的,刚收好茶杯。”
安舒羽左脚刚踏入门槛就听见金闻玲来了这么一句,她无奈的抿了抿红唇,笑道:
“你收了也好,来了这么多次都是一个样的,我都喝腻了。”
“你都变得这么穷啦?”
“滚!”
金闻玲被气笑了,顺手拿起一个废纸团扔向安舒羽。
安舒羽脑袋一闪,躲开了这次袭击,那纸团直直飞出了武器部的大门。
“今儿个挺有力气的嘛,丢这么远。”
“别贫了,我昨日刚好买了一包新的,来尝尝。”
金闻玲又变出一套茶具,他从身旁的小柜子里掏出一包裹着油纸的袋子小心翼翼的摊开,里面是一小块龙井。
安舒羽瞥了一眼金闻玲半梳起来的头发忍不住感叹道:
“难得啊,你竟然把头发收拾起来了,今儿个也不是谁的生辰啊。”
金闻玲翻了个白眼后继续摆弄着茶叶,道:“别多话,一会儿哥哥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次语塞的成安舒羽了,她微微挑起眉尾,问道: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相思药。”
金闻玲正经的回答了一次。
“...”
“当年你与他一块儿了,看得真让我难过啊,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被人给拐了的感觉。”
金闻玲仰着头,可以见到他十分努力的在挤眼泪了。
安舒羽紧紧抿着自己的唇瓣,玩弄着自己身前的空茶杯。
“还养大...你和她差点没折磨死我和合翼,逃出去简直是最好的决定。”
“先别喝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金闻玲合上茶盖,站起身后就拉着安舒羽后脖子的衣领离开。
“哎哎哎?你让我好好走!”
...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两个来到了神界的一座旧宅子里。
这座宅院很久很久都没人来过了,一切陈设都透露着“破败”二字。大多木头都已被腐蚀,黑绿色的霉斑一片又一片,蜘蛛网笼罩着暗色的灰尘,凑近了还能闻到刺鼻的气味。壹趣妏敩
“你带我来这个旧宅子作甚?”
安舒羽抬眼望向周围的一片腐败,心中生厌不禁皱了皱眉头。
“怎么,嫌弃了?”
金闻玲斜眸看了她一眼,忽然轻笑一声。
“都离开多久了,这房子都不像房子了。”安舒羽仰头看着淡淡的没有云彩的四角天空。
“进去看一看吧,有好些东西还在里面呢。”金闻玲扫了一眼身后,随即迈起步子朝没了房门的内屋走去。
屋里的桌椅板凳都尚在,床榻上还留了一条松绿的被褥。不过上面也铺满了一层灰尘,如织成的纱布一样轻轻飘落在上面。
“这幅画......”
安舒羽抬手,用指尖轻点着画像上的一只青白色的鸟儿。
这幅画里是一位女子,是一位身着华贵的女子,光头顶的那支金凤钗都不知道要多少银子。
这幅样子,像是画中的女子在逗弄眼前的鸟一样。
“真是放肆。”安舒羽冷声喊道。
“好了,看看这个。”金闻玲笑着走来,来时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陈旧的正方形木头盒子。
打开,一堆鸟食出现在二人眼前。
“...”
安舒羽:“...我最近并没有招惹你吧?”
金闻玲颇为尴尬的笑了一声,又急忙的合上了盖子,回道:
“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想带你来看看吗?也不知这里面的东西。”
话落,安舒羽接过盒子,瞧了一眼盒子侧边的两个字:谷子。
鸟的食物。
安舒羽轻笑一声,里面好像还掺杂了一丝骂声。
她道:“是了,你游走在六界这么长时间,胆量与见识是涨了许多,脑子肯定是装不下的。”
“只可惜你与合翼没那个眼福了。”
安舒羽差点就拼上去了,不过她还是强行把心里的怒气给压下来,接着,微微挑起眉头,带着一副鄙夷的样子低语道:
“你究竟备了多少张假面皮?”sxynkj.ċöm
说完,安舒羽便甩袖离开,但临走时,身后的金闻玲又嘱咐一句。
“上回我去看你,你保颜药里的慕持快用完了,我劝你再采一些,不然...你就白守了那一百年了。”
安舒羽先是一愣,随后加快了离去。
眼看着安舒羽的身影越来越淡,金闻玲的眸子也渐渐暗了下来,他转过身,掏出怀中的纸笔,写下了简单的几个字。
待金闻玲写完后,他把包好的信握紧在手中,他手心里忽然升起一团墨蓝的火焰,而那信也慢慢被这团火烧成灰烬。
而在另一边,一座屋子里的桌上出现了一封信,随着“吱呀”的开门声,来人细细品尝着信中的内容,随后他冷笑一声,把那封信用两根指头捏了起来,置在烧得正旺的烛火纸上。
...
安舒羽孤身一人来到了魔界附近的一处野地上,方才金闻玲说的那慕持草药十分难得,也只有这一片地方开,每年冬季的第一场大雪后才肯开放,别的时间都钻在土里不愿出去。
“应该够了。”
安舒羽挎着一个竹篮刚想离开,便在身后听到了一阵响动。
她立马竖起来了耳朵,细细听着这周边的一切。
安舒羽向前试探性的走了几步,随后紧紧握住篮子奔跑了起来,可还没跑几步,她就被人给抓了起来,套了一麻袋被人当东西似的扛在了肩膀上,掉落在地上的斗笠也被人捡起。
“带回去。”
一记清冷的男音在安舒羽耳边响起,但她逐渐被麻袋里的迷药给迷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
待她醒来之后,望向四周,全是深色的陈设,这才发觉自己被人捉来了魔界。
她眼前的人,正是当今的魔界之主——季衡之。
季衡之一身玄青深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张魔界里最尊贵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安舒羽。
“魔界之主?”
安舒羽低声说了一句,但这也被季衡之给听了过去,他身边的一位老者回答道:
“栋羽姑娘,你聪慧伶俐,想必也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大人的身份了,今日这贸然请你过来,是我们的不对,还请你见谅,我们也会赔偿一些慕持给你,不过...我们也想先商谈一件于姑娘来说,不大不小的事。”
“哼,你们魔界请人还真是别出一格啊,实在是佩服。”
安舒羽隔着斗笠上的纱布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下的椅子,上面还绑着几根麻绳。
老者又含着歉意说了一句:“这...的确是我们的不对,但请姑娘见谅,实在是没有办法。”
沉默已久的季衡之终于开了口:
“我记得,栋羽姑娘每年都要费好些时候来制作保颜药,我魔界之中有一种药膏,含在嘴里含化了,便能长时间保持躯体不腐,不知栋羽姑娘可感兴趣?”
这话倒是戳中了安舒羽的软肋,她默了片刻,又问:
“不知大人要我做什么。”
季衡之勾起了嘴角,回答道:
“我想用每隔三个月来一次魔界,来换栋羽姑娘与令兄的平静日子。”
“来魔界?大人......”
“我是想请栋羽上神帮我调教调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栋羽上神也是见过的。”季衡之打断了安舒羽的话,说。
“我见过?”安舒羽感到万分不解。
怕是没那么简单......
她内心想到。
“应该来了。”季衡之身旁的老者低语道一句。
“啊啊啊——!”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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