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仙拿出了自己多年收集起来的诗文,还有画像,轻轻抚摸。
这么多年来,她竟然迷恋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但是她不后悔,哪怕最后她带着这份遗憾最后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也觉得甘之如饴。
殿内的举子不断望着高台上的炉香,还有自己笔下的试题,皆刷刷刷地答着题目。
殿内的众人脸上皆冒着薄汗,带着略微的紧张,可依旧显得十分精神。
孟参知此刻正坐在家里喝茶,孟安仁去参加殿试,他这个父亲其实比他本人还担心。
虽然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儿子!
殿试本来在春闱之后就提前举行的,皇帝本来就想培植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延迟了。
好在如今正常举行。
白水仙在房间里弹着琵琶,康王本打算今日去军营里,看望辛将军,但是考虑到,他和辛将军说的那些话,便又放弃了,继而转身来了月楼。
当他踏上月楼的大花毯子时,他又后悔了。
自从上次他将玉佩给了白水仙后,他便没有见过白水仙了。
不是不愿见,而是不知道怎么见,又以何种身份见。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阵阵悦耳的琵琶声。康王走到了白水仙的房门前,犹豫不决,不知自己该不该敲门。
然后,他在门外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收手离开了。
月楼长廊里。
康王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婢女,那婢女害怕得直接跪了下去。
康王本来就很烦躁,现在见她又如此害怕自己,显得聒噪了些,便更加心烦意乱,可毕竟是月楼里的人,想着可能还和白水仙关系不错,便也没有多怪罪。
“没事,你起来吧,本王今日来过月楼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本王不会饶了你!”
婢女应着,待她起身,这才发现康王殿下已经走远了。
白水仙房间里有一阵沉默了。
绿芙不解,她刚刚明明在楼上,看到了康王正准备上楼来找白水仙,她还特意跑过来告诉她。
可是,她不明白,白水仙明明知道康王殿下在外面,却迟迟不肯开口。
就这样让康王殿下走了。
“姐姐如今得了康王殿下的玉佩,为何还这般不待见康王殿下?”
白水仙表情有点淡,好久都未说话。
绿芙懂她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便也没有多问。
待绿芙走后,白水仙又轻轻敲了桌沿几下。
她一回头,便看见风已经跪在了下面。
“事情查得如何了?”
白水仙慢慢悠悠道,神情有些闲散。
暗卫风稍稍抬头,望着白水仙道:
“主子,丽娘的来头恐怕不一般,属下在查探时发现,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干扰着属下。”
白水仙自是知道这是为何,这月楼竟然允许卖艺不卖身的花名女子存在,而且还不止一个,她自己就差不多是被供起来一般,自己因为康王尚可解释,其他人的又该如何说?
若是说丽娘没身份,她是不信的,而且,也不单单是她,康王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就是可能涉及到一些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所以才选择隐瞒。
毕竟,康王有多大能耐,白水仙还是知道一星半点的,尤其是康王的生母,令太妃。
她当年可是直接把厌王的生母淑太妃逼的出了家,最后还离开了洛京的!
白水仙本不该知道这些事的,但是上次她派影出去办七姑娘那件事情的时候,偶然得知了这件事。
“那你查到了多少?”
影道:
“丽娘曾经是蜀中城人士,关于她十岁以后的事,便查不到了。她二十岁才开始出现在月楼,几乎从她十岁开始一直到二十岁左右,这十年间的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查无可查。”
白水仙点了下头。
丽娘这次被宫里的人带走,其实也说不定和她这十年有关。
白水仙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计划关于丽娘的下一步,只能先猜着,然后再赌一把。
“你觉得康王知不知道关于丽娘的身份呢?”
风想也没有想,便脱口道:
“殿下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肯定会告诉主子的。”
风用了两个“肯定”,来表达康王对白水仙的绝无隐瞒。
白水仙陷入了好久的沉默。
良久,白水仙才又开口道:
“过几日,你叫影先回来一趟,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交给她去办。”
风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孟府。
这一转眼便到了晚上,孟参知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孟安仁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一幕。壹趣妏敩
他拿了披风,轻轻地盖在了父亲的身上。
没想到这一举动瞬间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孟参知。
“仁儿,是仁儿回来了吗?”
看着疲惫的父亲,孟安仁这才注意到,父亲原来头发已经这般花白了。
父亲,是真的老了。
他突然心里无限感慨,一股心酸感油然而生。
“父亲,是儿子,儿子刚刚殿试完回来了!”
孟参知没有问孟安仁殿试考得怎么样的事,而是直接问他饿不饿,说着便叫来了下人上膳。sxynkj.ċöm
孟安仁也没有提起殿试试题的事。
毕竟,他父亲是百官之首,而他从小便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对于政策之类的见解还有看法,于他而言,不算难题。
等放榜的这几日,皇帝也没有召见张严默,而张严默也只是去月楼看过绿芙一次,让她安心等结果。
而后,张严默还与孟安仁一起去茶馆喝了几杯茶,便再也没有了往来。
他二人一个在家足不出户等结果,一个在客栈也同样不出门等揭榜。
揭榜之日,举子哗然,有人欢喜,有人落寞。
突然,有一天晚上皇帝召见了张严默。
看着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张严默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拜见了皇帝后,张严默突然木然问道:
“陛下,严默不解,那日,殿试上的题目......”
赵孝皇的嘴角弯了弯:
“皇后有孕了,日后生下太子,你便是朕钦点的太子太傅,太子的老师!”
张严默退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更加不明白,殿试的题目为何皇帝会提前告诉他?
而令他最费解的是,按理说,他不应该是状元吗?怎么变成了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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