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是…是太子!送臣玉珠核桃跟名贵药材的是,是太子!”
“前夜,太子还派了刺客暗杀臣!臣这里还有当时刺客遗落的暗器,这暗器上还刻着太子府的标记!”
张洞之犹豫了下,壮大胆子开口道,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上面刻着一个印记。
这印记,但凡看过的都知是谁的。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连秦帝脸上也没见什么好脸色,倒是被点了名的秦渊,一脸淡定,好似早知张洞之会这么说般。
“太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秦帝那锐利的视线落在秦渊身上,冷声问道。
张洞之转头,看向秦渊。
原以为能从秦渊脸上看到一丝紧张,没想秦渊比他想象的还要淡定,好似早有准备般。
“启禀父皇,儿臣心里敬佩张侍郎,又怎可能做出谋害张侍郎的事来。”
秦渊拱手,认真道。
“太子殿下是想说臣污蔑太子,这些东西不是太子所送?派出刺客暗杀臣的也不是太子?”
张洞之质问。
“东西是本太子送的,但挑选东西的人却不是本太子。”
秦渊回答道。
两人一问一答,等同于是公然对簿,其他人在后面听着。
在听到太子下毒想毒害张洞之时,众人是有些不信的,毕竟张洞之还没得那怪病前,跟太子的关系还算不错,偶尔还能看到两人同进同出。
而现在,却到了在朝堂上争锋相对的地步。
“启禀皇上,儿臣当初送玉珠核桃给张侍郎,是听闻张侍郎喜欢盘核桃,又苦于不知生辰送什么礼好,所以托了人买了两颗玉珠核桃送去。”
“玉珠核桃虽是儿臣所送,但儿臣也就经了一下手,根本不知核桃上涂了毒,还请皇上明鉴。”
“后来儿臣是托人在外寻了名叫活血莲的药,儿臣一心只盼着张侍郎能好起来,又哪会加害于他!”
秦渊开口道,声音响亮,丝毫不慌。
张洞之还没完全恢复,听见秦渊这么说,脸白了几分,似没见过秦渊这般厚脸皮的人般。
而那些人听到活血莲三个字,有些惊讶,毕竟这药却是昂贵且稀有,就是有钱也要一定的手段才能弄到手,而活血莲的功效大家都知道,吃下去对身体只有好处,没任何副作用。
一时间,众人相信太子是真想让张洞之好起来。
若不然,又怎会尽心尽力去找活血莲给张洞之。
“儿臣记得,那玉珠核桃儿臣是托李大人买的。”
秦渊继续道。
众人齐齐看向站在人群中,姓李的两人。
一位是当朝皇后的弟弟,另一个姓李的则是秦渊的表弟,李宗。
李宗听得李大人时,身体一颤,好似做了亏心事般,抖了抖身。
侧头看向秦渊,触碰到了秦渊那锐利的眼神。
李宗脸发白,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众人齐齐看向有动作的李宗。
李宗这般,毫无疑问是心虚了。
“至于飞镖…李宗先前来太子府玩过,见了飞镖后觉得好玩,与本太子讨要了几枚。”
“像这类暗器,若是有人领了去,本上定会有记载,若张大人不信,大可去太子府对一对,看看本上记的数量跟实际数量对不对得上。”
秦渊一条一条解释道,说得很是在理。
“李宗,你与本太子有何仇,为何要借用本太子之手陷害张大人!”
秦渊转头直接点名,冷声道。
“臣,臣先前因申请的拨款数额大,卡在张侍郎手上不肯通过,臣便一时起了杀心,所,所以…”
“臣,臣…臣,皇上,臣谋害张大人又嫁祸太子,罪无可赦,求皇上治罪。”
李宗瑟瑟发抖,不知如何回答,看着秦帝,磕头,直接将罪名认了。
张洞之眼微眯,很是惊讶,似没想到秦渊会将自己的表弟推出来当替罪羔羊。
他此举,难道是在暗示他,他就是供出他们之前做的那些勾当,他也能找人替罪么?
思及此,张洞之掂量了几分,有些拿捏不定要不要将秦渊先前做过的事公开。m.sxynkj.ċöm
若是公开,秦渊有可能早安排好了替罪羊,自己脱身,而他自己有可能陷入危险中,被秦渊摆一道。
众人看着胆小怯懦的李宗,没想到李宗这么轻易就认了罪。
仔细一想,好像先前李宗是跟户部申请过一笔银子,但当时被张洞之卡住,那会儿李宗一直在私底下骂张洞之,不久后,张洞之便得了怪病。
这么说来,李宗是凶手这个可能性很大。
“李宗,枉费本太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竟谋害朝廷大臣,陷害本太子!”
秦渊呵斥,一句话,划清了自己跟李宗的关系,又挑明了自己也是受害者。
“臣也是一时糊涂,臣对不起张大人,对不起太子。”
李宗哭道,又朝着堂上的秦帝磕了几下头,将所有的罪全认了下来。
“李爱卿,你怎么看?”
秦帝脸色冷了几分,阴沉得好似下一秒便会要了人命般,整个堂上气氛严肃,连呼吸他们都不敢太用力。
“启禀皇上,李宗谋害朝廷命官,按照秦国律法当斩。”
李圣站在李宗身旁,瞥了眼李宗,大公无私道。
脸上,波澜不惊,好似早知道结果会这样般。
其他人惊讶,李圣这当父亲的,也太绝情了些,不止没替自己儿子求情,反而还说当斩。
秦帝眼微眯,打量着李圣。
李圣淡定,淡定得就不像是个李宗的父亲般。
“臣求皇上治罪!”
李宗没有任何怨言,朝秦帝磕头,恨不得秦帝能立马治罪于他。
一下,两下,磕头声清晰响亮得周围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渊嘴角扬起浅浅一笑,心里也巴不得秦帝能赶紧治李宗的罪,只要治了李宗,此事就算过了。
不止能给张洞之一个交代,还能平息此事,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张洞之也该知道,他能找一个替罪羊,就能找第二个,他若将他先前所做的事抖露出来,他也会平安无事。
除非,张洞之愿意将他们两人合作做过的事说出来,但那样的话,除了他会出事,张洞之也脱不了身。
照他对张洞之的了解,他这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他爬了大半辈子才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又怎可能舍得放手!
他一旦放手,除了会没命之外,他的户部侍郎的位置也会落入别人手上。
有时候比起命,权势对一个人来说更为重要。
张洞之看着秦渊胜利的笑容,就知秦渊自信满满,笃定了他不敢将两人先前做的勾当说出来。
事实也是如此,他不敢。
他努力了大半辈子才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让他拿着前程去跟秦渊拼,他拼不了,也拼不动。
“既连李爱卿都这么说,来人,将李宗…”
秦帝开口,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道声音从殿外响起,慵懒不已。sxynkj.ċöm
“儿臣好像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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