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建立私塾?
李长庚即便是很聪明,也看不透历史的迷雾,根本就不清楚,这一点到底代表着什么。
“私塾六年学期,然后-进入中学,三年学完,进入高中,接着又是三年,最后-进入大学,大学学习四年,之后要么进入翰林院,要么进入道院。”
崇祯似乎对于建奴突破边防,进入了关内,一点都不惊慌。
此时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李长庚也是收敛心神仔细的听着。
手中抓着一支毛笔,在一本空白的本子上飞快的狂草,一边记录,还能一边思索,很快就明白了崇祯的意思。
自己培养官员,确实能够避开那些书院派一样的儒生们,毕竟其中夹杂的私活太多,只会对他们那一个派系的人有好处,而对大明没有半点用处。
其实党争,也就是因此而起。
老师们的矛盾,被儒生们继承了去,争吵就在所难免。
只因这些人一旦做官了,只会为了反对而反对,可不管一件事情的对错,是否对百姓有益,对大明有益。
越想眼睛就越亮,这却是解决吏治的好办法,接着眼神一暗。sxynkj.ċöm
“时间太久了,最少也要十三年,就算所有的学费都免了,也有很多学子会中途缀学,最后能够有用的人才其实也没有多少。”
“这是我的终极设想,现在吗,可以允许跳级,只要他能够把一年的学业完成了,就可以进入下一年,总会有天赋异禀的人出现,咱们大明要的就是聪明人,总不能教出一堆书呆子吧。”
崇祯大笑:“况且到了高中肄业,可以选择的就多了,我打算在成立一个军校,专门培养将官,参谋和军师。”
“呃······”李长庚一愣,感情连军队也算计在内了,那么这几个月来的雍州计划,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开端?
若是这么算的话,那么大明的变化可就真的很大了。
重要的是那些一直学习儒学的士子们,绝对会被淘汰掉,除非是其中出了几位王阳明式的那种人物。
“其实兵法上有一种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咱们只要治理好了雍州,我说的这些计划也都能够一一落实,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崇祯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已经将要露出獠牙了,就不知道北边和南边的那些人,受不受得住。
“长庚,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是不是?”崇祯接着问道。
“不错,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不过要是皇上弄出了这个军校,就从根本上改变了这个问题。”
举一反三是聪明人的做法,一开始崇祯就给他讲了学校是如何培养人才的,只不过那时是为了治理国家,要是换成军官的话,也一样可行。
“是啊,这世间庸才太多,大多都是中人之姿,可要是这些中人之姿有了几十上百个,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么算的话,只要发挥出大明人口的优势,站在世界的巅峰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崇祯站起身来,仰望着房顶,仿佛能够看透,直达天外。
李长庚想象着那样的场景,突地打了一个冷战,然后眼中渐渐地兴奋起来。
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世界之巅啊。
“我这就去把各种类型的学校规程弄出来,最迟半个月就能建好。”
李长庚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丸,精神振奋的说道,只因一想到那种美好的明天,他就忍不住战栗。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就是皇上带来的银子很多么?到现在一个州都已经铺开了,仿佛怎么用都用不完的样子。”
崇祯嘿嘿一笑的道:“不多了,不多了,多乎哉,不多也。”
李长庚听的莫名巧妙,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等到李长庚出门之后,崇祯才收起了笑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建奴入关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无视,只不过只有自己表现的镇定了,手下人才能安心而已。
他只希望,这一次洪承畴能够给他带来好运,别再像历史上一样明明有着一身的军事才华,却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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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濡水东南径卢龙塞,塞道自无终县东出度濡水,向林兰陉,即今喜峯口,东至青陉,即今冷口,卢龙之险,峻阪萦折,故有九峥之名。
《三国魏志武帝纪》建安十一年征乌桓,出卢龙塞。今日此地虽然改名喜峰口,不知咱们是否能做一回卫青,霍去病之流,打出关内,抢劫关外?”
孙传庭是第一个到来的援军。
喜峰口的边军早就人员不齐整了,不但如此,还大多老弱病残。
没办法只能就地解散,当地的官员一开始还叽叽歪歪的想要得到一点粮饷上的支援,被孙传庭全部抓了起来,进行抄家。
好家伙!
看起来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收获了十几万两白银。
而那些被解除了军权和管制的人,现在正在被他的手下,看守着修建防御工事。
此时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现象。
就是那些家有薄财的人,对抵抗建奴们都很积极,只有那些巨富和最底层的人无所谓。
最底层的穷人无所谓他能够理解,毕竟穷吗,本就一无所有,指望他们能够爱这个国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仓禀实而知礼节,本就是大多数读书人的事情。
可巨富就不同了,难道那些人不知道建奴们打进来,抢的就是他们,真当自己能够喜迎王师不成?
于是一怒之下也全部变成了正在四处劳作的劳工。
在他的想法中,和崇祯给出的一些建议当中,这种事情是可以办的。
最多名声不好听一些。
但只要能够搞出一个大捷出来,这些都不是个事情。
一声雁鸣,叫声凄切。
孙传庭抬头看去,远处的山林中,还未曾南飞的鸟儿都在扑棱着翅膀,仿佛那个地方有着令它们不安的东西。
刚刚自言自语的问了自己一声,想要去做卫青,霍去病。
抬头敌人就已经不远了。www.sxynkj.ċöm
“终于一切呀开始了,做了四天的准备,也不知道够不够。”
孙传庭捏着鼻梁眼中闪过一抹激动,随即便再次平静了下来。
独自领兵,若是能够拿出一点战果出来,往后平步青云,也是不在话下。
“所有人都听着,立刻集合,去往各个要点,等候命令。”
孙传庭扯着嗓子,连续喊了三遍。
四天的时间足够他最喜峰口的地理位置了如指掌,那个地方需要什么人,也都做了规划,此时一声令下,每个人都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有着城墙保护,过来的火枪兵,就能居高临下的,精准打击。
分散开来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他带过来的火枪兵,只有一千人,在总兵力三千人的的基础上,想要守住这个要道,就必须把一针一线都用在最恰当的地方。。
由于缺少战马,斥候也就没有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建奴到底来了多少人。
不大一会,还在劳作的那些人就被赶下了关口,关在了一起。
孙传庭走向城墙,抬眼看去,只是片刻,黑压压的一群人就已经聚集在了城门外的三里处,暂时还没有看到有火炮存在。
想了想,不管从那个地方入关,似乎都没办法带着火炮到处乱跑。
紧接着就见到远处一马奔来。
马背上的人在距离城门五丈出停了下来。
“吾乃爱新觉罗·岳讬,代善之长孙,我军有十万精兵,尔等难挡天军,吾此来允你投降,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爱新觉罗·岳讬之所以前来打头阵,就是想要拿到军功好去摆脱自己父亲的控制,只因他不受父亲的宠爱,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在虐待中度过的。
好几次都想要逃跑,却都忍了下来。
“代善是谁?不认识,你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孙子,也和我没关系。”
孙传庭口中说着话,背在身后的手却在打着手势,有亲兵见到立刻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两兵交战不斩来使,可现在大明和建奴是世仇,不杀不足以平愤,反正距离已经在火枪的范围之内。
能干掉敌人的一员大将,总是一件很提士气的事情。
岳讬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笑容,让孙传庭好一阵疑惑。
辱骂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时代,可比辱骂自己的行为都眼中,奇怪的是此人竟然不还口不说,还在笑。
岳讬有理由笑,对于代善,他没有办法反抗,就算是大声责骂都不行,可要是外人来骂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你不认识代善?你听着,他可是我满人的智者。”
“狗屁的智者,作为他儿子,我看你也智障了。”
孙传庭一边骂着难听的话,一边看着三里外的那一片人马,心里不断地算计着,这些人要是以为靠着骑兵,就能攻打下喜峰口,那是以前的事情。
在有了火枪之后,想来这种事情就绝对不会存在了。
岳讬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鞭炮齐鸣,只感觉身上一痛,低头就见到胸膛上多出了几个窟窿正在往外流血。
然后才迟钝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而他坐下的骏马,则是打着响鼻,低头在他身上用马头拱了拱,岳讬只是翻了一个身还是一动不动。
战马早就熟悉了血腥味,可见到自己的主人不动了,依然茫然的站在原地,时而踏蹄,时而嘶鸣。
孙传庭哈哈一笑,看着远处的马队,想着下一步的战法。
而远处的皇太极可看不到那么远,不过枪声他倒是听得到。
眼看着岳讬倒地,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个喜峰口的大名官兵,一点都不好对付。
“岳讬死了,去个人把尸体和战马都带回来。”
皇太极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横恒在面前的关口,关口并不大,也并不高,要是有火炮的话,只需连续几炮就能打下来。
可如今他们的缴获,由于山路难行根本就没有顾得上搬运。
“杜度、萨哈廉你们怎看?”
杜度在历史上可是满清的一个猛人,随着皇太极入关,一路连战连捷,身上受的伤势也只是脚上受伤。
不过当时在他们攻击喜峰口的时候,来援的人有明朝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可这一次,两部人马都没有到,到来的反而是孙传庭的人。
而孙传庭也是无奈,本来给了两军的粮饷,按理说也会一同前来支援,可派了好几个人前去,都说是没有军令不敢出兵。
其中要是没有猫腻,怎么说他都不信,可军情如火,他也不能耽搁,只能独自出发。
不过小本本上记着的事情们可不能忘了,正好皇上来信说要修建各处交通要道,缺少免费的劳力。
或许这些人刚好够用。
“岳讬大意了,他应该穿着铠甲的,而不是像一个蠢货,为了展现自己的勇敢,只穿了一身的皮甲。”
“是吗?”
皇太极不置可否,皮甲也是能够挡住火枪的,只要不是要害,也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再次派出去的人,身穿的是最好的铠甲,眼看着到了地方,还未曾下马,又是一阵枪声,然后就见到那人跌下马去,紧接着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这次他可是穿着铁甲,一样被大明的火枪给打死。”
皇太极面色严峻,火枪的威力出乎意料。
杜度也是脸色一变,“我觉得应该立刻进攻,免的夜长梦多来了援军,要是这样的火枪手,有一千人的话,咱们没有火炮很难攻破这道防线。”
一直没有说话的萨哈廉则是进言道:“要我说喜峰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关卡,咱完全可以绕过去,没必要死啃这一个地方。”
“你说的轻巧,绕过去,咱们的后背不是漏出来了,万一前面还有这种火枪手,是不是就进入了烂泥潭,你是想要把咱们满人的精锐葬送矣尽不成?”
杜度扭头怒目圆睁的道。
萨哈廉是代善的三子,深受代善宠爱,可不是岳讬这种苦逼的长子所能比拟的。
“别给我说大话,要不你带人前去攻打试试?”
萨哈廉一点都不怕杜度,两人虽然都是皇太极的亲信,可私底下的小动作从来都没有停过。
而皇太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其成。
制衡手段玩的也是出神入化。
“莽古尔泰呢?怎么还没有前来会合?”
皇太极突然问道。
“报!”
突然队伍的后面跑来一个骑兵斥候。
皇太极的亲兵立刻围成了一堵人墙,手按在刀上,在乎随时都能把来人斩成了碎片。
“让他过来。”
皇太极一眼就看出来是他安排在莽古尔泰身边的探子。
“陛下,莽古尔泰想要秘密回城,说是已经劫掠到了过冬的口粮,打算不来了。”
皇太极脸色铁青,他还在为如何打下喜峰口想办法,身后他信任的人,却想着捞了好处就逃跑。
“混账东西。”
皇太极怒骂一声,随即向着杜度下令道:“你点起人马立刻攻城,不管能不能攻下,都算你首功,也让大明看看我满人的铁蹄能不能马踏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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