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如孙传庭说所的那样。
前前后后,连同新兵组建起来的一万人队伍,只是略作掩饰,就仿佛施展了隐身术一般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
或许是看到了,却没有人想着会去通风报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朝廷下定了决心,南京城虽然也很富庶,可到底没办法和整个大明相提并论。
更何况,随着大明的经济复苏,所有有关系的商人,只要是做正经买卖的,谁还顾得上南京城中那些贪婪的混蛋。
就前段时间,应天府周边的富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各种各样的手段弄的家破人亡。
用的借口还是给皇上选秀。
这种话,说出来有多少人相信?
京师可是每隔半年,就有一次招收宫女的,虽然不是选秀,可是和南京的不一样,所有人的去向,都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宫里一边干活一边学习。
然后学有所陈,就会根据各自的意愿,去往各个皇家开办的工厂做工。
能力强的,还能够混到一官半职。
可不是南京这样差不多算是明抢的做法。
同仇敌忾也好,割裂两者的关系,怕引火上身也好。
总之,孙传庭和黄得功的队伍,就这么“隐秘”的来到了南京城外的三十里地。
“果真如孙将军所言。”sxynkj.ċöm
军队驻扎在了城外的一处临水的地方,若是按照行军要旨来看的话,此处扎营,根本就不符合兵法。
除了向南京城内出兵迅速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一路行来,他不断的观察,看得越是仔细,心里就对着沿途的这些人,多了一些警惕。
现在是他们去往南京。
若是以后,有人来攻打大明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也一样要视而不见?
虽然他的想法极端了一点。
可对领兵的人来说,任何一点极端的想法,都不得不防啊。
“人心本就如此,不好苛刻,若不然整个天下都没有完人了。”
皇上在各个学校,都在进行爱国教育,虽然只有很浅显的一些道理,也不一定能够让所有人都认可。
却也算是一条切实的,教育人爱国的好办法。
就是不要像那些书生们一样,口口声声的为了大明,为了百姓,实际上却都在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总要有所改变才是,不然···不然···”
有的话,黄得功未必说的出口。
他没有学过多少知识,还是从做底层爬上来的,最能够了解许多人的想法。
“只要大明昌盛了,自然就会有人拥护,这一点应该不会错,都是经历过苦难的人,没有谁愿意再回到过去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孙传庭在西安府剿灭反贼的时候,是见过吃人的。
没有粮食,流民一大堆。
只要有一人在前面带路,谁知道能不能有活路,也会跟着走,肚子饿的两眼发绿,哪还会思考是非对错。
也就现在,只要干活,就能够吃饱饭。
勤快一点,还能够组建一个家庭。
这也是湖广受了那么大的灾害,也没有反贼出没的迹象。
离着雍州和冀州最近,总有一些人明确的知道,朝廷不会不管的,雍州那么大的旱灾都管得过来。
湖广怎么可能不行。
“你看到官道上的那些身穿破旧衣服的百姓了吗?”
军营驻扎的地方,不是很隐秘,或许是因为凤阳府的治政做的确实不错,消息已经传到了应天府。
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
随着孙传庭的队伍到来,外面已经聚集起了一些流民,军营中的士兵,也有人看着可怜,给出了一点食物。
如今眼看着,流民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看到了,这些人有问题?”
黄得功横看竖看,都没有发现,这些人是南京城内的官吏们派来监视他们的。
“他们早就盼着皇上的军队打过来了,不过不是为了忠心,而是为了自己能够过上他们听说的那种好日子。”
孙传庭暗自叹息一声。
这是在是一个悲伤的现实。
“民不知有国啊,谁给他们吃的,他们就跟着谁做事,那分得清对错。”
黄得功抿着嘴唇。
南京城,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能够对大明忠心,不外乎自己是读过一点书的。
知道自己的官职,是那里来的。
吃着大明的饭,就要为大明做事,这无可厚非。
然而,跟着新编练的火枪兵,训练了一段时间,也跟着重新学了一段时间的识文断字之后。
想法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当兵,原来是真的可以保家安民的。壹趣妏敩
“今日过后,他们就应该能够明白是非了。”
黄得功看着自己的手下,他的队伍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从南京一路跟着他出来的。
而分给外面流民的食物,也都是他的手下分出去的最多。
“说的没错,李定国李大人的物资,应该已经快到了,咱们也要快点拿下南京城才好,免得最后还要在城外过夜。”
从接到最近的一次李定国发来的消息,孙传庭就在算计着时间。
于此同时。
南京城内。
魏国公徐允爵还在张罗着,给崇祯选妃子呢。
从一开始只是秘密的进行,到现在公开化,闹得沸沸扬扬。
只要听说哪家有何时的女孩子,都会被人在门上贴上一张告示,明确的表示,你们家的女儿,已经被征用了。
只要最后送去了京师,让皇上看上了眼,那么荣华富贵只若等闲。
至于不想出人的,那就必须出银子。
任何一项事情,都能够被南京城中的人,办成一种生意来做。
而且是日进斗金的那种。
“恭喜魏国公,贺喜魏国公,已经找了三千另一百二十三人,现在只要刘香的那两名手下开口,就必定能够选出何时的人选。”
保国公张国弼端着酒杯恭喜道。
在这次的时间当中,他的家里,又要开始重新扩建密室了。
所得到的金银珠宝,都快要多的堆不下了。
曾经做生意,每一次就是绞尽脑汁只能赚到一点钱,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快的发家致富。
心中时常感叹,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么快速的发财方法呢?
简直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而令就是金钱,不给,或者说给的不够丰厚,那就要去牢里蹲一段时间了。
等到出了大牢,家里的财富,能够剩下一砖半瓦,那就是他们这些掌权人的慈悲心肠。
“同喜,同喜,我听说保国公张大人,又要娶第十六任小妾了,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请我也喝一杯喜酒?”
魏国公徐允爵笑逐颜开的问道。
如今就在南京城的应天府里,不管是他请别人,还是别人请他,那都是要给他送钱的。
少了不行。
多多益善。
许多时候,魏国公徐允爵都觉得自己是韩信,不过不是兵法上的韩信,而是做生意上的韩信。
保国公张国弼尴尬的抿了抿嘴,微微一笑。
“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有件事,可要魏国公帮忙才对。”
“什么事,说来听听。”
“南京城,现在有杨家,周家,财富颇丰,你看是不是也下一纸命令,让他们也奉献一点?要给皇上选秀,既然是修女,一身的衣服,可不能普通了,怎么都得花个三四千两白银吧。”
“好说,好说,来人,快去写告示,三四千两白银怎么够,三四万两还差不多。”
端着酒杯的保国公张国弼,手一抖。
他自己就已经够贪了,没想到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难怪他的权利,一直比不上魏国公徐允爵。
就是周围围上来敬酒的人,都扪心自问,自己还是有良心的。
怪不得自己一家人会跟着受穷。
原来是有原因的。
心中琢磨着,是不是找个自己会,自己也让手下,多弄出一点名目出来。
譬如:现在皇上不是正在修建学校吗?
他们也可以让人捐款机修间学校啊。
至于原来的私塾,谁要是开办着,就立刻罚钱,一千两银子不够,就两千两银子。
总能让自己先富起来。
阮大铖现在坐在角落里正在喝着闷酒。
他家本来是很富有的,可现在已经是一身的债务无法偿还,就是每一天焦头烂额的给魏国公吹捧。
吹捧的他都快要吐了。
然而,效果一点都没有,还得大量的贴钱。
每次发财的时候,没有人记得他,只有出钱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今日的这一次宴席,又是从他的身上扣出来的,而他的最后一处房产,也都已经低价卖给了正在前面喝酒的保国公张国弼。
三千两银子买的府宅。
最后只买了二百两银子,就这人家还不情不愿的。
只因所有人都知道,保国公张国弼很钟意阮大铖的那一座房子,所以也就只有一个买家接手。
“咦,怎么还没有人来,老爷我说话不管用吗?”
等了好一会,魏国公徐允爵都没有发现有外面的下人过来给他伺候笔墨。
他的挣钱大计,也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隆平侯张拱日,你是不是对魏国公有意见?怎么连一个下人也敢给魏国公的脸色了?”
灵璧侯汤国祚阴恻恻的看着隆平侯张拱日。
他可是早就看上了隆平侯张拱日收藏的一个元代花瓶,几次三番的索要,都没有成功。
刚好今天就是在隆平侯张拱日的家中开办宴席。
此刻恶了魏国公,想必自己朝思暮想的元青花,就快要到手了。
魏国公徐文爵的脸色立刻不悦。
而旁边站着的,看热闹的人生怕麻烦上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一点隆平侯张拱日站立的位置。
“灵璧侯汤国祚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就算是我的下人耳朵聋了,难道魏国公带来的人也都耳朵聋了吗?刚刚应该是咱们这里太过热闹,外面根本就没有听到。”
隆平侯张拱日瞬间仿佛扎刺了一般,立刻反驳道。
他要是不开口辩解的话。
不用想,第二天牢房之中,绝对就会有他的位置。
而自己的家人,也就要上街上要饭了,至于那些女人,怕是下场也很凄惨就是了。
“你是说本官说的不够大声,说的不够清楚?”
魏国公徐文爵一张老脸,阴沉的可怕。
自从他手中掌握了权利一来,谁不是和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捧着他。
而敢于给他脸色的人,也都被他给干掉了。
整个南京城的应天府中,只有一个声音,也是能有一个声音。
不然,皇上的火枪兵打过来之后,谁听谁的?
一盘散沙,能够交换道多少的好处?
怕是只需皇上一句话,整个南京城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声音够大,外面听的很清楚。”
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语气之中也毫无恭敬的意思在里面。
“谁在外面,敢调侃本官?难道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地?”
魏国公徐文爵眉头一挑,怒气勃发的呵斥道。
此刻周围看着的人很多,他若是不表现的强势一点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在当天晚上,自己就要从权势滔天,变成阶下囚了。
当年的马士英,也是这样被他软禁起来的。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能不小心一些。
“呦,官威还挺大的。”
声音再一次近了一点,转眼就看到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名年轻人,一身奇怪的衣服,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只有皇上手下的士兵和将官们,才会这么穿着打扮。
本来正在看热闹的人,忽然心里一惊,不是太明白,怎么皇上的人,会来到这里?
难道是为了选秀的事情?
又或者是想要讨论一些利益的交换?
随即不少人的眼神,瞬间就热切了起来,只要有人来,就说明朝廷还是很重视他们想法的。
自己的一身富贵,肯定是能够保住了。
而魏国公徐文爵先是一怔,接着眼中也露出了喜色。
“原来的皇上派遣的使者,快请坐,快请坐,今日刚刚开宴,等到明日,在好好的请你一次,就在秦淮河上可好。”
魏国公徐文爵心中饿欣喜,已经让他说话的时候,都有点不分场合的语无伦次了。
“座就不必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让你们去牢房里,渡过一段时间,来人,全部都给我抓起来。”
来人正是孙传庭。
没有进城的时候,完全想象不到,城内是个什么样子。
然而,站到了城门下的时候。
却发现,就连守城的士兵们,都忙不迭的给他们打开城门。
至于回去报信。
也只有很少的一两名得了好处的将官,可还没有等到有所行动,立刻就内平时吆来喝去的士兵们,给扑倒在地。
紧接着,进城的速度,简直是轻松的不可想象。
孙传庭还以为有一场像样的战斗的,谁能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有人前面带路。
还说了不少的平时不敢说的话。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天子的天兵天将总算是来了,要是再迟一点的话,不少人都要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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