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更不用说。
短短的出门一会,就弄出了这样泼天的大-麻烦,任谁都没办法稳住心神。
儒学已经发展了几百上千年了。
可不是一句简单的“焚书坑儒”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皇上,要不把一些书籍给禁了?”
史可法可不能认着皇上真的做出秦始皇做过的事情,不管怎么说,禁书总比都挖个坑烧了好的多吧。
“禁书?你信不信,越是禁止,有些人就越是稀奇,想要看看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崇祯不认为这个是个好办法。
他太了解人们的猎奇心里了,哪怕是纸里包着一坨屎,只要不让人看,都会有人变着法子偷看。
看完之后,还要写出一篇文章。
说是纸里包着的东西为“五谷轮回之物,可以让庄稼丰收,也可以让花朵鲜艳。”
还要抨击朝廷,这样的禁止做法不对,“屎这种东西,对民生有利,对国家有利,怎么可能禁止不让人知道呢。”
写得没错,可想看的人就更加好奇了。
到时候,禁止还不如敞开了让人看的好。
史可法也没有想到,刚刚才讨论过儒学对人的影响,转过头就发现了一位活学活用的天才。
你可是侍卫啊。
做的都是保护的工作,可不是陪着皇上嘻嘻哈哈的。
要真的需要开心,去看唱戏不好吗?
随便大街上说书的人,也能够做到啊。
史可法是对儒学绝望过,才投身到了数算当中,李长庚更是见到了西安府一带的民生艰难,是如何被皇上治理过来的。
发现从头到尾,没有一句之乎者也。
也是从那时,才觉得,自己读书一辈子,原来只会忽悠人,说出来的许多话,就连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毕竟说的再好听。
都不如一碗饭能够让人填饱肚子来的更实际一点。
也只有魏晨没有多少的经历,上到了高位总想着如何把自己包装的更像是一个有学识的人。
所以一头扎进了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的粪坑。
还觉着味道不错,应该都给别人尝尝。sxynkj.ċöm
“可是始皇帝焚书坑儒,已经被儒生们骂了不知道少年了,毁了不知道少先贤文章,皇上可不要走老路子啊。”
这次轮到李长庚劝说皇上了。
他实在是怕了,都说他是天庭的太白金星,虽然都叫李长庚,可人家是有法力的,他能有什么?
要是真的再来一次焚书坑儒的事件。
他的名字肯定是会名留青史的,不过是臭名声罢了。
崇祯也知道难办。
为今之计可不是焚书,也不是禁书,而是要让更多的人学会思考,别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务虚,而不知道务实。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书事业要商量。祖龙虽死秦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百代都兴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不由得,崇祯想起了一句诗句。
好在他对这句诗的印象最深刻,此时吟唱出来,也是还无断续。
李长庚被崇祯的这一首诗,堵得心中发慌。
他还没有发现过,皇上居然会这么能说,《三国演义》当中,舌战群儒的场景都是小菜一碟。
史可法更是冷汗直流。
他总算是知道,为何历史上的那些大臣们,都觉得皇上不要太聪明的好,虽然大家都喊着要挑选一个明君,一个圣君。
可最后的结果,总是会挑选出来那种根本没啥本事的人。
也只有这样,底下的大臣们才好夹带私货。
因为意外,做的好了的话,那就是臣子们的功劳,也会说皇上圣明,要是做的不好的话,那一定是昏君所为。
和他们这些兢兢业业的臣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是臣子把持的朝堂太久了,别的大臣们等不及了的话,还可以祭出清君侧来施展自己的报复。
总之一句话,皇帝不要太聪明。
太聪明了不好糊弄,自己也不好偷懒,更不好给自己揽利益。
史可法还记的参加过黄立极他们的一场聚会。
当时自己可没有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什么,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崇祯皇帝明明是接受的儒家思想教育,本应该是向着儒门说话的,可不知为何成了儒学的掘墓人。
当真和历史上的隋文帝杨坚差不多。
一位佛门护法,却做了佛门所有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差点断了佛门的根基,一手还扶持起来了道门打擂台。
此情此景,何曾相似啊。
史可法暗道:难道历史又要倒回去了?
只要一想到,隋文帝杨坚干出来的事情,心中一刻都不得安宁。
而且皇上一开始就免了赋,就是一个很明显的证明。
“皇上,臣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
史可法还是用处了“拖”字诀。
从长计议,就是暂时无法解决现状,搁置下阿里等到以后有办法了再拿起来,至于什么时候有办法了。
那可就说不准了。
或许一个月,或许一百年。
“皇上,臣也觉得兹事体大,需要好好的合计合计。”
李长庚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眼角余光恨恨的瞪了魏晨一下,要不是这个混蛋,什么不学,去学《资治通鉴》,那玩意是一般人能够读懂的?
书读个半吊子,就出来忽悠人。
骗谁不好,骗到皇上的头上了,也就现在没有死刑,也而没有诛连九族的说法,不然非得给魏晨一个难堪不可。
不知不觉中,在魏晨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自己就被内阁首辅李长庚给恨上了。
崇祯瞧着面前的两人,一阵无力。
现在还不是朝堂之上,大臣们还很少,以小见大,他都能想象得到,往后的朝堂大臣们多了之后是个什么样子。
怕是随便一个小事情,都能够被冠以“兹事体大”来解决。壹趣妏敩
“行了,都稍安勿躁,朕心中有数。”
崇祯烦躁的挥了挥手,不在提这个问题,仿佛这件事情,就这么的过去了。
可无论是史可法,还是李长庚都心中明白,事情从来都没有那么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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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院的会议室。
刘文秀找到晁刚的时候,晁刚正带着人在查看地图和沙盘。
上面摆放的旗帜,都是大明已经收复了的地方,其中兵力不知多寡,火器的布防怎样都是一清二楚。
要是此地再有一位皇太极的探子的话。
那么大明的所有防守,都会暴露在皇太极的眼皮子底下,然而面对大明的火器,即便是知道了一些布局。
也是只能干看着,无可奈何。
张鹤鸣没有在此地,他的宣部报刊的刊发,还得去收集资料,坐在屋子里是没有办法写出好东西的。
骆养性也很忙。
随着各处的物资调动,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不是说如今底层的制度健全了,就没有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
只是有的很隐秘,并没有暴露出来,所以这些才是骆养性重点打击的对象。
他只需要发现问题,剩下的就不管他的事情了,自由其他部门配合着执行各种大明律法。
大明律定的很宽松,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道德水准都很高。
只要执行的力度很大,也一样会让给某些人哭爹喊娘般的惨叫,在一些人的口中锦衣卫从原来的鹰犬,如今已经进化成了狼犬了。
说鹰的话,还是抬举锦衣卫的人了。
范景文,朱继祚也在帮着做事,都是规划好的,照着做就成,现在也是做得有模有样。
刘文秀看了一圈,会议室的人都尽收眼底。
小步走到晁刚的身旁行礼道:“报告将军。”
晁刚回头回了一礼。
“什么事?”
“皇上让臣来问问,王冲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晁刚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眯,敏锐的他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而不寻常,现在是战时,皇上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一个外派的将军给叫回来。
虽然只是询问,晁刚可不能当做简单的询问。
“皇上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刘文秀一直知道晁刚将军是他的一座丰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一座山。
在京师脚下的一场战役,用处了前所未有的手段,打出了大明火器的无敌威名,而且是在野战的情况下。
把后勤部的人,和各种武器运用的恰到好处。
就是现在,那种早就被淘汰了的投石车,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像投掷一些炸药包,手榴弹之类的东西,在近距离作战的情况下,简直不要太好用。
还有就是用马车运送沙袋,垒起临时堡垒,作为可以随时推进的防御工事,那都是值得学习的一课。
现在他更见识到了晁刚将军的敏锐性。
心中暗叹:难怪人家是将军,自己死活都得不到晋升的机会,差距不要太大,看来以后不到要有兵法,要有运气,还得有对时局判断的敏锐性。
刘文秀正纠结着,是不是该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皇上既然没有让你保密,就说明这件事并不怕别人知道。”
晁刚点了一句。
接着刘文秀就把他知道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刚说完,就见到晁刚,一拳锤在了沙盘上,摆好的沙盘,再也不成样子。
“魏晨的脑子是不是都装的大粪?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他难道就没有了解过,整个宋朝的历史?”
晁刚的气愤,让刘文秀摸不着头脑。
宋朝的历史?
那段历史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连窜的问题,就在脑子里回想,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他对历史是一点都不是很清楚。
只对兵法感兴趣的他,决定以后多抽出一点时间,好好的读一读宋史。
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见见皇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晁刚也在会议室待不住了。
皇上身边无小事,更何况是关于侍卫长的大事,要换人肯定是要找那种忠诚可靠的。
魏晨的忠诚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他的这个做法,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晁刚认为没有问题,可不意味着皇上认为没问题。
只能说魏晨自己作的一手好死。
本来还想着,和皇上商讨一下,宣府镇派谁去镇守的问题,还有就是三岔河以东的那些地方,又该如何去收复。
林林总总的事情很多,却偏偏总有人不省心,尽干出让人烧脑子的无语勾当。
“你们把这里恢复一下,我去去就来。”
晁刚的作风现在越来越硬朗,雷厉风行的帅气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因为缺少了一只手臂而减少分毫的风采。
他也算是大明唯一的一位残疾将军了。
“是,将军。”
参谋们在张存孟的带领下,恢复着被打散的沙盘,只是此时张存孟的心思,已经不再这里了。
能够让晁刚将军这么急切。
很显然是发生了大事件,连刚刚推演出来的局势都顾不上了。
晁刚的脚步速度很快。
走出了会议室,立刻就有两名侍卫跟随。
“皇上身边还有什么人在?李长庚还是骆养性?”
“是内阁首辅。”
“去一个人,通知一下骆养性,我猜那老小子一定就在审计部待着。”
立刻就有一名侍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麻烦,哎,当真麻烦。”
晁刚嘟囔着,他本来就不是多会思考的人,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多亏了当年洪承畴提携了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他仿佛打通了身体的某个环节。
最后反而帮了洪承畴一次。
刘文秀不敢多话,他还是一个小年轻,别看已经回尉长了,要是到了军队里面,官职该得往下调一级。
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
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人,可不会给他多大的权利,除非是像张存孟一样升任为参谋长。
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跟随晁刚将军打过仗的人。
走到哪都底气十足。
在走到快要到阚玉树的院子时,晁刚才停下了脚步。
道院并没有树木遮阴,太阳底下,也而没有屋檐遮挡,刘文秀也只能跟着晒太阳。
汗水湿透衣背,他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晁刚,人家依然站的笔直,仿佛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下巴的汗水滴在脚下的水泥地面上,很快从一个小黑点,就消失的无用无踪。
刘文秀数着汗滴落下的次数,等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时候,之间远处飞快的走来一人,同行的还有一位穿军服的女人。
飒爽的英姿,让她的气质一时无两。
惊讶在刘文秀的眼中一闪而过,来人除了被叫来的骆养性,居然还有审计部的部长高桂英。
再次对晁刚的认知提高到了更高的高度。
高桂英的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就站在了晁刚的面前。
“皇上怎么了?”
急促的问话,让刘文秀意识到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给说说经过。”
太阳底下站的久了,晁刚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沙哑。
随后跟来的骆养性,也是掀起了一阵热浪。
满头大汗的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刘文秀,刘文秀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突然他想到,李定国是如何在这些大佬之间来回周旋的?
忽然心底对这位两看相厌的人,多了一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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