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湛喜欢我？
姜烟染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也着实被顾墨湛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惊到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你都听到了什么？”惊慌之下，她连忙坐了起来。
“就从……你在门口打了个喷嚏开始吧。我都听到了。”壹趣妏敩
顾墨湛望着姜烟染红扑扑的脸蛋，掩不住笑意。
“你……”
姜烟染欲言又止，她以为顾墨湛昏迷不醒才碎碎念了许多，一想到顾墨湛都听到了，就尴尬的想脚趾扣地。
刚才那紧密的接触和摄人心魄的告白，让她心跳得极快。
此地不宜久留！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姜烟染不知道应该回什么话，她有意躲避着顾墨湛的眼神，从他身边跨过准备爬下床去。
而就在此刻，木门不合时宜的被人打开了。
裴玄端着熬好的药站在门口，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他错愕的迟疑了一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是在顾墨湛苏醒之后才去熬药的，无忧师尊也是见顾墨湛醒了之后才安心睡觉的。
只不过，才熬药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个姜小姐怎么就出现在了二皇子的床上呢？
还有，这种事怎么能不锁门呢？
犹豫再三，裴玄还是退出了门外。一边说着冒犯，一边小心的将门扣上。
他端着药在门外的冷风中冷静冷静。
非礼勿视。
还没他冷静透彻，房门又被打开了。
只见姜烟染从里面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表情像是受了惊吓。她一句话也没说，留下了一个快速离去的背影。
……
“二皇子，你好些了？”
裴玄将药放在床边矮柜上，见顾墨湛比刚才刚醒来时精神了些。
“好多了。对了，帮我把这床单换了吧。”顾墨湛坐了起来，被洒了水的被褥实在是躺得难受。
而裴玄望着湿哒哒的床单，想起刚才撞见的画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是他作为下属能过问的吗？
他知道当然不能。
于是他选择了默认，好心提醒道：“二皇子大病初愈，还是要注意身子啊，不可劳累。”
劳累吗？
顾墨湛自疑了一番，便听出了裴玄的言外之意。
“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墨湛笑着解释道，端起了床边的药碗。
裴玄不在乎刚才是怎么样，只是见到姜烟染与二皇子在一起就会想起之前观察到的种种。
比如姜烟染与无影宴的栩枫走得很近，比如姜烟染带一个年少的侍卫回深闺共处一室，比如逛青楼喝花酒，借酒劲摸大理寺的阎罗王……这些恶行在裴玄心里徘徊不去，不敢告诉二皇子，又不敢瞒着二皇子。
“二皇子，你当真要娶她？”裴玄弯弯绕绕的开口着。
“是。”顾墨湛言简意赅。
“可是……”裴玄支支吾吾。
“可是她好像并不想嫁给我。”
顾墨湛笑着，想着刚才姜烟染仓皇而逃的样子。
裴玄更震惊了，姜小姐是践行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主义”到底了？拈花惹草，水性杨花。在璋朝，岂能容忍这样的女子成为皇妃呢？
于是，裴玄这个藏不住话的大直男憋不住了，将那几日所见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墨湛。
气得顾墨湛还没喝完药就又是一阵咳嗽，才刚刚醒过来不久的他又差点气晕过去。
起初听到裴玄说的是“栩枫”时，他还能接受。说到阿黑和罗尉行时，顾墨湛脸色都变了，气得差点儿吐血。
……
第二日，姜烟染找到无忧师尊，帮他择草药。
她一夜未眠，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顾墨湛俯视着自己的脸。一想到顾墨湛说喜欢自己就连连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
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
“无忧师尊，眼下他醒了是不是意味着细鳞太攀蛇的毒已经散了？”
她一边择着叶子，一边喃喃发问。
“啊呀呀，这很难说。性命无忧，但毒素伤了肾脏，可能还会影响视觉神经。难说，难说。”
无忧师尊摇头晃脑，精力十足。
他见姜烟染衣着单薄，连忙夺过了她手里的草药，嚷嚷道：“啊呦我的徒媳妇儿哎，赶紧上楼休息去。你的寒疾只是暂时治住了，若不加以调理，该发作还是会发作的。快上去快上去，到时候我那孽徒又要急死了。”m.sxynkj.ċöm
“师尊，我不是他媳妇儿……”
还没讲几句，姜烟染就被无忧师尊赶回去了。刚要上楼，姜烟染就听到两个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顾墨湛穿戴整齐，恢复了气宇轩昂，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他同裴玄一起下楼，持剑而行，像是有事要出去。
姜烟染一想到昨日尴尬之事，就对顾墨湛的目光躲之不及。
她以为顾墨湛会像昨日一样深情温柔的叫自己，可顾墨湛只是瞥了一眼姜烟染，并不理会，径直略过了她。
姜烟染感到一阵轻松，却又感到了一阵失落。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失落之感，也不明白顾墨湛为何今日又变了个人似的，性子还是让人难以捉摸。
看来他昨天又是在戏弄自己！
姜烟染想到这里，就对顾墨湛翻了个白眼。
“师傅，这几日麻烦你了。我此行漠北还有要事，先出去办些事情。他们俩先留在您这里，麻烦您照顾了。”
顾墨湛指了指姜烟染和一楼的州儿暂住的小房间，对无忧师尊恭敬的说道。
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七日，西北灾荒与海苍寺一事还等着他去解决。目前姜烟染寒疾已过，州儿得到了无忧师尊的照顾，自己也就可以安心去干正事了。
“你这毒还没好全，不能走不能走。”
无忧师尊抓住了顾墨湛还稍许虚弱的身子，心想这个孽徒又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无忧师尊，二皇子此行真的有要事，灾荒关乎所以西北子民，也是人命攸关。”
裴玄虽然担心顾墨湛的身体状况，但也拗不过顾墨湛非去不可的决心。
无忧师尊听言，反而双手一摊，哼起了歌：“就算我让你走，你也离不开这山谷。”
“师尊何出此言？”
“因为……这山谷闹鬼！只要是出谷的人，三日后尸首就会出现在石溪边。”
无忧师尊突然夸张的表情吓唬着姜烟染。
这的确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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