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康熙抱着公主,眼睛不错的看着苏简简,此情此景,就是一代帝王,也是红了眼眶,眼尾悄悄流下了一滴泪。
苏简简偏头看向公主,手指头勾了勾,肉乎乎的小手下意识握得更紧,她苍白的唇不禁弯了起来:
“妾身可舍不得我的小公主。”
康熙闻言凤眸黯淡,佳懿没提到他,可下一秒又重新打起精神,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的,她和公主能健健康康,平安快乐一生足矣,而他只要远远看着就好。
经过这几近生死离别的一出,终于明白,他于她而言,只是一场灾难。壹趣妏敩
只会给她带来伤害痛苦。
以前是他太过自私强求!
更是无能!
护不住她!
可为何心却像空了一块?
随着苏简简一醒,血崩能救回几率就多了一半,接生嬷嬷为了小命和家族,拿出看家本事,加上王太医的药,终于把血止住了。
随即王太医再次看诊,这次时间更久,半晌才放下手禀告:
“皇上,佳懿娘娘性命无碍了,但……”
他顿了顿,声音不觉放轻:
“但娘娘被下了绝育药,且因为失血过多,加之生产时的种种,身子亏空严重,五脏六腑也皆有损害,体质变得极度敏感虚弱,往后不可寒了,热了、情绪波动太大、不可拧重物、不可累了……”
“不然极易生病,却难以治好,还有,还有……”
剩下的话不敢再说。
所有人脸色大变,也就说佳懿娘娘成了一个易碎的琉璃美人,随时可能面临死亡。
康熙手攥得咯咯作响,刚升起的欢喜瞬间消失,一双威严的凤眼遍布红血丝,仿若若地狱阎罗,寒意从脚底升起,所有人屏住呼吸。
“还有什么,说!”
王太医不禁打了哆嗦,浑身发寒,硬着头皮,继续禀告:
“还有娘娘寿命有碍,怕是、怕是活不过四十岁。”
“哈哈哈,活不过四十岁!”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突然幽幽的低笑了起来,一只手覆住双眼,眼泪从手指滑落。
他的佳懿明明青春正好!
她还要陪着公主长大!
她还要享受生活美好!
她还要陪他白头偕老!
如今却要时时刻刻面对死亡,忍受身体不适,经历无人能代替的痛苦!
他本已不再执着强求,只想佳懿和公主健康快乐。
现在却连这点愿望也被剥夺。
康熙抬起头,整个人变了,从骨子里头透露出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意。
他双目冰冷的环视一圈,在场众人齐齐打了冷颤。
“产房交给鲁嬷嬷,务必不让宵小靠近,秋月照顾好公主,无关人等退出产房。”
“至于朕……”
康熙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
“朕要所有伸手的人付出代价。”
等人一走,产房空了出来,鲁嬷嬷带着宫人收尾。
无人注意到原本睡着的苏简简。
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很快隐下。
这边门内安静宁和,另一边,门外却压抑不安。
在产房里传出佳懿娘娘血崩的消息,而皇上立刻闯进产房久久未出后,等在外面的众妃,皆是神色迥异。
除了永和宫几位和零星看的开的后妃,其他人无不是希望佳懿娘娘血崩而亡。
谁让她一个人独占了帝王的恩宠,就算后面皇上因为各种原因,宠幸了成嫔、钮妃、良常在,但也掩盖不了她是个红颜祸水的事实。
更别说皇上的心在她那,只要她点头,皇上可能会直接住在永和宫。
可这里是皇宫,不是哪家后院。
凭什么你一个无身份无背景,还是低人一等的汉人,霸占了皇上,连口汤都不留下。
且就算这次生的是公主。
下次呢?
只要能生,总有一天会生出皇子,到时会不会又是一个“朕之第一子”。
谁也不敢赌,所以这一次后宫几乎齐齐出动。
不信扼杀不了一个汉女!
可没想到苏简简命这么硬,这么多手段下去都没死!
众人得之后,皆是失望不忿!
康熙把众妃的神情收进眼底,垂目仿佛轻描淡写:
“怎么?佳懿没死,你们很失望?”
荣妃第一个反应过来:
“怎么会,佳懿妹妹无事,真是——太好了。”
只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如以往自然。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
惠妃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嘴上却道:
“恭喜皇上,喜得公主。”
佟佳贵妃反应慢些,也跟着道喜。
其他后妃也陆陆续续贺喜。
可康熙却一直面无表情,冷冷的注视着她们,众人渐渐说不出话了,心里有鬼的人更是心跳到了嗓子眼。
这时有人押了一个接生嬷嬷出来。
那人头上的桂枝已经被拿走,
整个扭跪在地。
“梁九功,封锁整个后宫,谁也不许跟外界联系。”
“带人搜——东西六宫!”
梁九功领命,带人走之前,试探道:
“那乾清宫、慈宁宫、康寿宫……”
“搜!”
一个搜字让现场众妃脸色大变。壹趣妏敩
觉得皇上是不是疯了。
不说自己的乾清宫,就说慈宁宫,康寿宫,一个是他亲祖母的寝宫,一个是他嫡母的寝宫,难道皇上不怕被人知道,被史书记上一笔不尊亲长的名声?
佟佳贵妃、惠妃、荣妃、宜妃、钮妃……
所有人参与的人想开口劝说。
却纷纷铩羽而归。
康熙独自坐在椅子上,垂下眼敛,缓缓摸挲玉扳指,等梁九功领人搜查回来,还有暗卫在同时调查,这次只要参与了,他都不会放过。
他和佳懿都这么痛了,凭什么那些人不痛不痒!
其他人不敢再开口,时不时看向门口,就怕被搜出来,各个心惊肉跳。
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慢。
永和宫第一个搜查完,张太监领着人押了一个宫女,一个太监上来。
“小红!小全子!”
小蝶一直站在一旁,等待皇上调查。
等看到这两个人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瞬间神色狰狞,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们。
娘娘对宫人多好,她们居然背叛害娘娘,简直猪狗都不如。
康熙撩起眼皮,看死人一样看着两人。
“自己说,还是让人招呼了再说。”
小红,小全子两人被抓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败露。
“奴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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