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硕大的泪珠撑开了椒椒的眼眶,她用尽力气强撑不让眼泪流下来。
难道连堂堂天下第一神医,都回天无力?不对不对,他一定是为了搪塞自己,才说了这么拙劣的谎言。椒椒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断自欺欺人。
屋里鸦雀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悲伤在空气中漫漶。
银两看着心疼,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去奢望找回回忆了,抱住因为失望木然的椒椒,抚摸她的头安慰道:“椒椒,无妨,有你保护我,我无须武功,有你在,我也无需往事。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椒椒摇头,不好。你是想找回忆的,我既然知道了你想要做的事,就必须为你做到。
原来飒姐姐相公患的是失忆症,莲藕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一口否决。
她看着椒椒眼中的火焰熄灭,很心疼也很愧疚,轻轻拈起她的袖子安慰道,“飒姐姐,师父没有骗你,他真的不会治,我也失忆了,师父要是会治,定然也会帮我治的。”
椒椒和银两都很诧异,莲藕也失忆了?
那你还好意思叫神医?椒椒看神医的眼神不一样了,方才愤怒中至少还有一分敬畏和忌惮,毕竟有着天下第一的来头,现在只是同情和嫌弃,连自己的宝贝徒弟都治不好。
杜衡见莲藕说出了秘密,十分气恼,拉她过来:“小藕,为师怎么告诉你的,不可轻信于人!走!”
“可是飒姐姐是好人呢!”sxynkj.ċöm
莲藕不愿意跟杜衡走,别扭地挣扎着,心思仍然放在椒椒身上,“师父要走自己走,姐姐伤心,我想陪她呢。”
杜衡火了,一挥衣袖。“随便你!”
他的力道有些大了,莲藕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头发竟然瞬间花白。
“小藕!”杜衡吓坏了。
椒椒也震惊到,赶紧将莲藕扶起来,关切地问杜衡:“她怎么了?”
莲藕的眼皮沉重,迷迷糊糊打量着师父,笑道:“师父,小藕,困了。”
杜衡心痛地张口结舌,背起莲藕要往外面走。sxynkj.ċöm
“你去哪儿?”椒椒问道。
“山泉,我要去找山泉水。”杜衡说道。
莲藕胖乎乎的,正常人背起来还是费劲的,椒椒主动请缨,“给我,你这样她不舒服。”
说着椒椒便从杜衡手中将莲藕夺过,搁在双臂,轻巧地公主抱。
“你想干嘛!我——”
杜衡本想发怒,但见椒椒这般大力,明显要比自己处理得更好,话到嘴边只好闭嘴。
“去我家,我家有山泉。”椒椒言简意赅,不想同杜衡废话,虽然素昧平生,但莲藕一上来就这么黏她,她不知不觉已然非常在意这个小妹妹。
银两明白椒椒的意思,说道:“我去牵马车。”
马车飞驰奔向裤头陵,车内的杜衡看着莲藕花白的头发,心急如焚。
怎么会这样呢?每年春天才会如此,现在才到秋天,怎会提前这么快?难道是被我方才吓到了?
椒椒赶着车,时不时探头看去,每次都欲言又止。
银两也很好奇莲藕究竟怎么回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六七岁。
杜衡探头出来,依然是直奔主题。
“金椒椒,龙眼珠,你务必帮我弄到手。”
金椒椒很气愤,“你有没有人性了,你徒弟现在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珠子?”
椒椒气得想要引发马的躁动,将杜衡摔下去,但是投鼠忌器,担心磕碰到莲藕,只好作罢。
“再说龙眼珠对龙眼村来说,相当于是定海神珠,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椒椒原本已经想好了,只要他能治好银两,就算是跪在地上向龙眼村村长磕头也将这个珠子弄到手里。
现在人他不治,头还有什么磕的必要?
“我要珠子,就是为了救她。”杜衡说道。
他原本不想说清楚要龙眼珠的目的,给有心之人留下可乘之机,但是今日见这金椒椒倒是个性情中人,自然而然放下了警惕。
“龙眼珠能救莲藕?”椒椒诧异。
杜衡掏出了一个荷包,里面有四颗珠子,形态各异,大小不一,散发着不一样色泽的微光。
“他们和龙眼珠一样,都是极其少见的夜明珠,我这么多年,云游在外,都是为了寻找这些珠子,用作给小藕的药引。”
椒椒纳闷了,听起来莲藕的病可要比银两的还要严重得多啊?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怎么嗅都没嗅过!”椒椒问道。
“嗅过?”杜衡掂量这个词,不得解,“难道你有嗅味识病的能耐?”
误会大了。
银两赶紧解释,“杜神医,我家娘子说的是闻所未闻。”
原来是个白丁。杜神医退了回去,话不投机半句多。
椒椒却很着急,“问你话呢,莲藕得了什么病,说啊。你不仅肚子很疼,耳朵也有毛病。”
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告诉你?
放在往日杜衡早就这么说了,但想到等会还要寄人篱下,只好压抑着原本的轻蔑,只做简单的充耳不闻。
银两看出来杜衡是不想说,想要劝椒椒不要再问,但又担心被椒椒痛骂,只好转移话题。
“快要到了,就到。”
切,明明才到古栗林,还要穿过它才到好吗?
椒椒明白银两的意思就是暗示自己闭嘴,也懒得再去刨根问底,重重鞭了一下马屁股,马儿进行冲刺,疾向金家小院门口。
担心急刹车会震到莲藕,椒椒特地有节奏地拉住缰绳,以保证平稳停车。
杜衡着急忙慌地抱起莲藕下车,一改初见时的风姿和傲然,患得患失的脸上写满了可怜二字。
白发苍苍的莲藕依然还在昏迷,躺在杜衡的怀中,好像在做一个漫长的美梦。
椒椒踹开院门,为杜衡开路。
“泉水就在院中,要怎么干?”她问道。
杜衡看向清溪,暗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机。“甚好。只要有了山泉,她浸泡一阵子就会好转。”
就是洗澡呗。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椒椒又去取莲藕,“给我,我去给她洗。”
“不必,我自己来。”这回杜衡果断拒绝,事关莲藕的事情,他必须亲力亲为。
椒椒瞪大了眼睛,这是非要和我叫板?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非分之想?
“你是她师父,又不是她相公,给我!”
椒椒十分怀疑这个肚子很疼对莲藕的心思不简单,因为他方才的样子,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银两受伤的时候,她也是如此。
他喜欢莲藕不打紧,椒椒倒是不反对师徒恋,但是很明显莲藕情窦未开,对他并没有分毫的男女之意。
“我是!”杜衡斩钉截铁,紧紧抱着莲藕不撒手。
椒椒无话可说,杵在原地,看着杜衡小心翼翼将莲藕放入清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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