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最近闭关不出,就是为了给椒椒制药,但是药备好了,人却不知从哪里找,只好派人打探,但迟迟没有头绪。路过街头,偶然听得晏晏的曲子,从里面捕捉到椒椒的消息,这才找上门来。
不料走在路上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因而悄悄跟在身后,没想到此人是个梁上君子,偷窥屋中隐秘,却迟迟不展开行动,杜衡等不及了,只好给了他一脚。
椒椒正将掖庭宫的杀手们和白发剑客招呼进院中,差点被从屋檐下摔落的去疾撞倒,好在白发剑客眼疾手快,将椒椒拉入怀中,躲过了从天而降的去疾。
“放开她!”杜衡不知白发剑客是敌是友,只见他将椒椒拉入了怀中,心中大恼,敢占我外甥女的便宜,找死。
说着杜衡便施展拳脚上前抢夺椒椒,与白发剑客过招。
掖庭宫的杀手和去疾面面相觑,想法不谋而合:小小的院子里竟然有五波人,究竟谁是敌友呢?
去疾本想对杀手门出手,毕竟当日就是这群杂碎追杀他和陛下的,但对方人多势众,如若贸然行动,万一落了下风,身死不打紧,若是身受重伤行动不便,面纱被椒椒摘下,那就前功尽弃了。
“失敬失敬。”去疾倒也是识时务的,恭敬地给掖庭宫那群人行礼。
掖庭宫的人瞧去疾的打扮大致判断出他也是同行,估计也是想趁月黑风高找金椒椒的麻烦,没有同去疾兵戈相见,再者现在也不是再树敌的时候,毕竟一个白衣剑客已然十分难缠。
“有礼了。”为首的回礼。
表面工夫做完,他们站定观战,眼前有高手过招,不看白不看。
但十多个回合之后,杜衡眼看就要落于下风。杜衡大恼,恼的不是自己不是对手,而是对方好像还手下留情,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和速度。
欺人太甚也。
“肚子很疼,别打了,他是我朋友,这些人,才是坏蛋。”椒椒嚷道,原本她抱着看戏的心态,正好比较一下白发剑客和杜衡谁更厉害,因而没有阻拦,没想到十多个回合便高下立见,不用再看。
杜衡一听这话,和白发剑客眼神对视,同时收手,转向掖庭宫的杀手和去疾。
这还了得,明显不是对手啊,何必螳臂当车?两拨人的想法再次不谋而合,立刻走为上策,分头跑了。
“想跑?没门!”杜衡纵身一跃,拦住了形单影只的去疾。
去疾若是和杜衡单打独斗,倒也能招架一段时间,但他终究不是杜衡的对手,白发剑客担心杜衡识破去疾的面目,意识到是玉衍想要杀椒椒,将局势搅乱,赶紧上前拦住,假装还要和杜衡一决高下。
“小子,这么嚣张,那我可不让你了。”杜衡见白发剑客挑衅,胜负欲被激发出来,放去疾离开,要同他再打。m.sxynkj.ċöm壹趣妏敩
椒椒跑上前来,杵在中间拦住了二人。
“别胡闹,自己人!”她劝说道。
“谁跟他自己人。”杜衡心中不痛快,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在功夫上输过谁。
唯有椒椒初次见面时同他打了个平手,那也是因为她一来大力,二来是个女人他没有下狠手。
椒椒摇摇头,肚子很疼你打不过人家,就生气了,我还不了解你。
唉,他这人也真是矛盾,若白发剑客是他手下败将,那他定然看不起他,可白发剑客胜了他,他也不会心悦诚服,只会用仇视和蔑视的目光看过去。
“你来干什么,大晚上的?”椒椒问道。
杜衡这才想起正事,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白色的药瓶,“这回的凝脂露药效更好,你速速抹上,保证过几天,脸就好了。”
椒椒没有伸手,她心想,杜衡如此殷勤,先是找肖祭为我出气,而后又不辞辛苦地连夜送药,实在是居心叵测啊,万万不能收。
“我不要,这张脸,挺好的!我觉得非常漂亮。”椒椒骄傲地说道,但她心里明白,没疤自然要更美,而且这道疤让她走在路上总受人指指点点,确实不甚痛快,但这些她早就已经习惯,没必要纠结。
“你收下!”杜衡强塞。
他也了解椒椒,心高气傲得很,即便想治疤,嘴上也不会说的。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呢?
哼,凭什么自己心爱的外甥女天生丽质,要为那个负心人损了自己的容貌?
“哎呀,我不要。”椒椒再次拒绝,往屋中走去。
杜衡气恼,实在想不通,她为何如此决绝?
白发剑客心想,杜衡这舅舅做得是相当地道了,可是他对椒椒如此关照,不道明理由,椒椒自然会觉得离奇,必定是不肯接受的。
见白发剑客在一旁看热闹,杜衡将气撒在他的身上:“你看什么看,我们家事,要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不滚何为?”
椒椒一听家事二字,只觉得隐隐作呕,鸡皮疙瘩也起来了,心想肚子很疼痰迷心窍了吧?谁同他是家人了。
白发剑客心想有杜衡在,椒椒必定是安全的,自己走了也好,抬腿要离开。
椒椒从屋子中跑了出来吧,手里拿着几张纸。
那不是纸,而是银票,足足六万两。
“肚子很疼,钱是不是你塞给我的?”椒椒没等杜衡回答,将他的手取过,把六万两银票还给他。
杜衡一愣,我只塞了一万两,怎么平白无故多出了五万两?钱生钱吗?真是离谱。
杜衡说明情况,椒椒也起疑:“不是你给的,那这五万两银票又从何而来?你骗我的吧?”
有一说一,这钱她没有一刻不想占为己有,可是拿人家钱手软,收了不是等同于把自己卖了,终归是不划算,因而忍痛割爱。
杜衡道:“谁骗你啊,我方府就算是翻过来,也拿不出五万两的银票。”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拿不出巨款,方府的所有家当充其量也就三四万两,一口气拿出五万,那需要卖身。
“那你把自己那张抽回去。”椒椒盯着新旧程度同其他五张有明显差异的那张银票道,但杜衡却没有行动,手背在后面。
“快点啊,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了罢,肚子很疼,我不管你对我是什么心思,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所以呢,这钱,你带走,药也带走,你要是能对我死了心,咱们还能做朋友,要是还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迟早弄死你。”
说着说着,商量的语气就变做威胁了。
杜衡目瞪口呆,想象力还怪丰富,谁会看上她啊。要不是血脉至亲,我才懒得搭理你。
本想澄清,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殷勤过头,为了不让椒椒起疑,他要不就半推半就假装默认了吧。
“行,你把钱收下,药也用了,我保证以后对你断了心思,再也不太热脸贴冷屁股。”杜衡此言一出,自己都要被恶心得吐了,毕竟这已经在擦乱伦的边儿了。
这么说,对我还是不死心?肚子很疼,你怎么老爱一厢情愿地付出呢,本姑娘不稀罕,赶紧滚,行吗?椒椒叹气,但她灵机一动,看向远方站定的白发剑客,笑脸盈盈地走过去,亲昵地揽住白发剑客的胳膊。
“肚子很疼,我不能收你的东西,因为我已经有了新相公了,不瞒你说,我同他已有夫妻之实。”椒椒说道,心想这下总可以死心了吧?
什么?杜衡敌视白发剑客,心中愤怒,自家的白菜竟然被这头猪给拱了,岂有此理?
“他是谁,家住哪里,做什么营生的?”杜衡怒问,恨不得将他祖宗十八代调查个干净。
“你管得着嘛。”椒椒道,说着便拉着还没缓过神来的白发剑客见屋。
杜衡想要跟上去,没想到椒椒立刻锁上了门,将他关在门外。
“金椒椒,你疯了?有媒妁之言吗?此人的来历调查清楚了吗?你要是没时间,告诉我他姓甚名谁,我帮你去查。”杜衡焦急地在外面敲着门。
椒椒从门缝中将一万两银票递出来,隔着门说道:“肚子很疼,你赶紧走吧,你要再这样,以后见你,我得躲着呢。”
杜衡无奈,捡起地上的银票,垂头丧气地离开。
“金椒椒,不识抬举,迟早吃亏!”他放了几句狠话,以宣泄内心的怒火。
但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说道:“他若是负你,速来告知我,听到没有!说话!”
告诉你干嘛,来接盘?想的美。椒椒心想,不作回应。
那好,既然你装死,我还赖着不走了。杜衡杵在门口。
肚子很疼,你的一身傲骨呢,怎么如今变做了狗皮膏药?椒椒哀叹不已。
外头是黑夜,屋里有烛亮,若人在窗口做动作,外头的人是可以看到里面的影子的。
椒椒狡黠一笑,拉过白发剑客,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假作拥吻动作。
白发剑客闪躲,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想要将椒椒推过,可担心下手重了,弄疼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反抗,倒忘记了,椒椒力大无穷,钳制着他。
“别动!”椒椒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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