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椒顾不上和白发剑客耽误,拉着杜衡快速上马车,一心想着速速解掉若离的毒,生怕去晚了,她的手会废掉。
杜衡心事重重,他业已知道白发剑客正是肖祭,却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抢夺凝脂露,这是故意同自己对着干,还是冲着椒椒来?
“哼!”不管是哪个原因,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师父,你怎么了?”莲藕问道,她察觉到杜衡那声哼中包藏的怒火。
杜衡原本铁青的脸色退去,又恢复一副慈眉善目,眼底真是百般温柔,“小藕不怕,师父只是想把方才那人给宰了而已。”
只是?宰了还用“只是”二字?
这番霸气的说辞倒是和椒椒如出一辙。
“师父,我越发觉得你同姐姐好像。除了长相,性子,连说话风格都相似呢。”
杜衡不悦,“什么叫师父同她像,即便是像,那也是她同我像,不可乱了辈分。”
椒椒在外头赶马车,隔着帘子听得分明,只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占了便宜,实在是气不过。
她怒道:“我俩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有个屁辈分,你别以为我刚才我叫了你一声舅舅,就能在我金椒椒面前称大。”
“既然我俩毫无关系,那停车停车,我打道回府。”杜衡叫嚷起来。
椒椒无奈,只好不耐烦不甘心道了一声和蚊子嗡嗡响差不多的声音:“舅舅行了吧!”
杜衡这才不闹,老实坐回去。
他取过水囊,递给莲藕,“小藕,你许久不喝水了,渴不渴?”
莲藕摇摇头,反过来问椒椒,椒椒想起银两从前坐在马车里,也是这般对自己嘘寒问暖,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问她饿不饿。
杜衡隔了一阵子又问道,”小藕,到街上了,你若想吃什么零嘴儿,师父下去给你买去。”
莲藕确实有些馋,但她知道椒椒姐姐着急得很,耽误不得一刻的功夫,因而摇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想吃。
椒椒在心里咒骂杜衡:“老子是让你来帮忙的,不是带你上街游玩的,态度能不能严肃一点,把我的事情也当作一回事。”
她转念一想,杜衡对莲藕小心翼翼的呵护态度同银两当时对自己的,确实是如出一辙,分明是相公对娘子的体贴温柔,可杜衡对她的,却大为不同,确实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并非像她先前怀疑的那种男女之情般的非分之想。难道这厮,突然想养闺女了?因而寄情于我?
椒椒实在弄不明白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但也觉得他本来就古怪,干什么古怪事也都说得通,只是觉得好笑,杜衡不足四十岁,再加上保养得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若是真有自己这般岁数的闺女,那岂不是十三四岁就做人相公了?那不就是小孩子装大人吗?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椒椒想到那滑稽的画面不禁笑出声来。
杜衡想问问椒椒究竟为何这么开心,也说出来让自己乐呵乐呵,但他不敢在莲藕面前表露出椒椒的关心,担心他也同椒椒一般误会自己是动了其他的歪心思。
但实则是他想多了,莲藕要是能想到这些,并且吃起醋来,那倒是他乐见的呢。
不对,杜衡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就凭莲藕的智商和眼力都能看出椒椒和自己太相似了,那旁人岂不是也能察觉,以后可要格外注意一些,避免二人的雷同处。
可是他的性子他杜衡是不想改的,只能辛苦椒椒委屈一点,改改她的性子。
“椒椒,你这性子可得改改啊。”杜衡开腔同椒椒说话,“别这么傲,稍微通通人气,否则挣不得大钱。”
他知道椒椒最在意的就是钱呢,因而用钱同她说事。
“我这性子妙得很,不劳你费心,要改你改,老子不改。你自己又是什么好性子?我俩若真比起来,恐怕难分叔叔伯伯吧?”
什么叔叔伯伯,那叫难分伯仲,杜衡心想肖祭当日所教的学问都被她吐出来了吗?恐怕也不怪椒椒,是肖祭没能耐,耽误了这棵好苗子,他们方家的人,个个都聪明绝顶,往前推五代,都没有愚钝不堪的歪瓜裂枣。
二人又进行了一番言语拉扯,互不退让,总结而言就是谈判失败,杜衡不便多说,担心心中打的小算盘被椒椒察觉。
椒椒“吁”得一声,控住了马,让杜衡和莲藕下车,原来已经到了牙行后门。晏晏清越的歌声清晰地传过来,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莲藕神魂颠倒,喜道:“这位姐姐的歌声都是动听,若是能做我师娘多好。”
杜衡面色一青:谁都能当你师娘,你当你师父是牲口呢,不挑。
这一路椒椒驶得那叫一个风驰电掣,莲藕虽然有点惧怕,但觉得十分好玩刺激,椒椒和杜衡习惯了,倒也不以为意,倒是辛苦了这马,疲惫不堪,愁苦地嘶鸣着。莲藕心善,扯下一把草给马儿喂食,而后又拉着它去喝水,等完成饮马,杜衡已将若离的手医好了。
若离给杜衡行大礼,杜衡倒也接受了,没有虚情假意说什么万万受不起。
若离道:“神医大恩大德,若离日后——”
“不用说了,”杜衡挥挥手,看向椒椒,“瞧着她的面子,不然不会救你。”壹趣妏敩
杜衡依然是十分高冷傲慢,不把若离的感谢放在心上,椒椒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你有病啊,不能好好说话,这是我徒弟,什么态度!”
杜衡倒也不恼,看着桌上的镯子,喝了一口茶水,吐在上面,“这镯子最近别戴了,本是无毒,但上面涂抹的香料同你所用的颜料一旦混合,便是大害。下毒之人,确实是用了一番心思。”壹趣妏敩
“宁粉粉!她有本事冲着我来,竟然敢对若离下手。”椒椒怒道。
杜衡原本没把下毒之人当一回事,心想反正害的又不是椒椒本人,他只管医,不管什么来龙去脉,可听椒椒这么说来,她和椒椒倒有很大过节,眼前的女子受害也是因为对方想要对付椒椒。
“谁敢动你?找死!”杜衡怒问,狠狠地将茶杯放下。
“一个死女人,等会你就看到了,你也下个毒,让她吃点苦头。”椒椒说道。
原本她就是说点狠话,没想到杜衡真的答应了,“行,让她脸上出点疹子,当众出出丑,你看如何?”
椒椒受宠若惊,见杜衡这么好说话,心想这个舅舅没叫亏。
“要不,算了吧?”若离不愿以直报怨,觉得息事宁人为好。
“你不管,只管比赛,等你打败了她,再让她出疹子,来一个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椒椒看向杜衡,和他合计时辰。
“得了,别太过分了,点到为止!”杜衡本来觉得问题不大,但是在莲藕面前得装装,不能对椒椒有求必应。
莲藕一听极其兴奋,但凡椒椒厌恶的人,就是她的敌人。
“师父,还要让她痒痒,还要痴痴大笑,看她下次胆敢欺负我姐姐。”
莲藕是知晓杜衡折磨人的手段的,他去民间行医,遇到蛮横无礼故意挑衅生非之徒,不想出手伤人,并会用这些损招。
对椒椒还有商量的余地,对莲藕可真的是没办法说一个“不”字。
“小藕都这么说了,那只能说算是那女的今日倒霉。”杜衡摸着莲藕的头,宠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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