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椒椒抬起胳膊将银两护住。
斗篷男抽刀,直指椒椒。
“你这山野村姑,识相的话赶紧滚,留下那小子,我饶你一命。”
椒椒往后退了退,用更为狠戾的语气回绝:“你这泼皮无赖,识相的话赶紧滚,留下你的钱,我饶你全尸。”
既然没商量,只好血流成河了,斗篷男抬臂走了个手势,手下的人整齐划一,拔出了明晃晃的刀剑。
椒椒灵机一动,扯出胸口的钱包,“算了算了,等一下等一下,再商量一会儿。”
众人不知道椒椒要做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我有金子,你们要不要?”
说着椒椒掏出了金子,捧着绕了一圈,众杀手轻蔑地大笑起来。
就这几两碎银,也好意思拿出来买命?这辈子是没见过钱吧!
就在杀手们大笑掉以轻心之时,椒椒猛地将金子砸了出去,杀手们闪躲,四人得以突出重围,沿着湖畔往马车停顿的方向跑去。
“追!”斗篷男大怒,大手一挥,率领众人追去。
湖畔的草丛被两拨人一前一后快速地踩踏着。夜色催更,露水渐生,蛙声不断,肃杀的氛围在急促的脚步声的煽动下更加浓烈。
“小草,于恨,你们水性不错,快,遁入水中,逃!”
银两见杀手们越来越近,来势汹汹,不想连累小草和于恨,提议他们同自己兵分两路。
“好!”小草点点头,她没有力气更不会武功,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小草往水中一跃,但于恨却还是紧跟在后面。
“你快走,我不是你什么恩公。”银两在椒椒的背上颠簸着,侧头对于恨说道。
“恩公纵是忘了于恨,于恨也要誓死相随。”于恨坚定地说道,说完他掉头顿了下来,要为银两和椒椒断后。
斗篷男轻功了得,腾起而飞,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逃无可逃,只能厮杀。
双方展开了战斗,于恨与斗篷男一对一对打,椒椒背着银两周旋在其他杀手中间。
很明显,对方人多势众,椒椒他们处于下风。
斗篷男一剑划中了于恨的胳膊,椒椒也因背着银两行动不便被其他杀手刺中腋下。
“别负隅顽抗了,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斗篷男大嚷道。
“你这杂种,少废话,说,到底是谁派来的!”椒椒边打边骂。
“我乃掖庭宫左护法,你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辱骂于我,找死!”
斗篷男被气得跳脚,放过了于恨,挥剑对准椒椒。
椒椒闪身过去,继续嚷叫着刺激斗篷男,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骂的就是你这不要脸的,以多欺少!我咒你个小狗曰的,娶不上媳妇一辈子打光棍!”
小狗曰的?!
斗篷男气急败坏,杀人他擅长,骂人是真不行。
“你,你个泼妇,休要污言秽语。”
椒椒和于恨在对敌中越来越处于下风,身上被割伤了好几处,被逼退到河滩,三个人都摔倒在地。
“椒椒,放下我,你们走。”银两恳求道。
“闭嘴!”椒椒捂着腿上的伤口,艰难地爬起来却重重摔在草丛中,那张倔犟的脸依然强颜欢笑,温柔霸气地搂住银两:“你是我的人,就是阎王爷要取你命,也没门儿!”
斗篷男逼近,狂笑不止:“说什么大话呢,还不束手就擒。”
他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窜出了密密麻麻的蛇,草地被蛇群碾过,有如被熨过一般平整。
蛇快速地移动着,挡在椒椒身前,吐着蛇信子面向杀手们,发起进攻。
这样的奇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洋葱头往后退了退,紧张地说道:“怎么回事,老大?见鬼了!”
一个浑身雪白的少年从马车上下来,捏着一只叶片抵在上下唇之间,在月光下吹奏着神秘的曲子。
“是阿吧!”椒椒兴奋地呼唤,不对,他怎么来了?
曲子达到了高潮,所有的蛇瞬间疯魔,向杀手们扑去,任由他们砍杀也前仆后继。
蛇将杀手们死死缠住,他们无法动弹,手中的刀剑掉落在地,只有斗篷男还在强撑。
椒椒和于恨见此场景,咬着牙将银两扶起,想要趁机逃脱。
斗篷男注意到,将手中的剑飞出,刺向银两!
在电光石火的刹那,于恨挡了过去,冷冷的剑刺中了他温热的心脏,他只觉眼皮发沉,甚至都感受不到剧痛。
“右护法,你果然是个小狗曰的,竟然放暗剑!”椒椒瞪着双目大骂道。
斗篷男没有剑护体,被蛇捆住,和小弟们一样,怒目圆睁,表情扭曲,直到被越缩越紧的蛇活活缠死,弥留之际他嗫嚅着说道:“我,是左护法,不是右!”
于恨跌入水中,眼角的泪落入湖面,像是几滴轻盈的雨珠。
“于恨,老于!”椒椒放下银两,动手捞取,将于恨抱了上岸,于恨奄奄一息,深情款款看着银两,伸出了手,断断续续吐着血,抽搐地说道:“恩公,火烧云龙,你可否,可否,可否记得?”
银两握住了于恨渐渐冰凉的手,虽然他并非是他所谓的恩公,可是人之将死,他愿意代替别人送他一程。
“记得,你说过姜蒜多多益善,葱丝点到即止。”银两回忆起他展示火烧云龙的场景,当时的于恨一心只扑在做菜上,没有往日仇恨,没有今日杀戮,纯粹地看着火,看着鱼,看着汤,真好。
“恩,恩公,我7岁入青楼,虽幸而入了后厨,却也没逃过魔爪的撕扯,这孑然之身,原已是残破不堪的躯壳,只因恩公当日为我出头,才得以看到,看到,那束渺茫的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愿,只愿,只愿……”
于恨未能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口吐鲜血而亡,握紧银两胳膊的双手松开,沉在地上。
“于老板,于老板!”银两推了推于恨,他一动不动,脸上只有一抹安详的笑容。
“他解脱了。”银两将于恨睁开的眼睛弥合。
阿吧奔跑过来,越过杀手们被蛇绞杀的尸体,扑倒椒椒跟前。
“你怎么在这儿?”椒椒诧异,当时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两个人。
没等阿吧回答,小草领着一伙人也奔跑而来,她一逃脱便去新韭镇村长家敲门求助去了。
只可惜,来晚了一步。小草看着于恨的尸体不禁垂泪。
既然于恨死了,椒椒便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村长。
村长看着于恨,愧恨地摇头:“唉,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恨我当年,刚接任村长,手上也没有实权,没保住他们母子,才造出如今这么大的孽啊。”
一番长吁短叹之后,村长命人将于恨的尸体抬回祠堂,让他落叶归根。
看着村长一伙人离开的背影,银两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二十年前,究竟是谁保全了于恨呢?他要杀的最后一个人,又是谁呢?”
“这谁知道,想的脑瓜子疼!”椒椒的目光没从村长身上挪走,赞叹道:“这村长不赖啊,明知于恨杀了二十九个人竟然愿意接纳他。人长得也气派,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他要是晚生二十年,说不定我也招他做上门女婿了。”
椒椒见到男人,不管老的少的,总得先看看颜值,颜值过得去,做生意的话也愿意少收点中介费。m.sxynkj.ċöm
银两不认同,弱弱地说:“长得也就一般吧,何况,都老了。”
小草和阿吧都看得出银两这是在吃醋,不约而同笑了,银两悄悄附在椒椒耳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道:“你相公,只能是我。”
大点声,我听不见。椒椒忍着笑,假装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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