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已是午后申牌时分,两处山崖上,数十具尸体横摊山上,鲜血喷洒一地,在日光余晖的照射下,更平添了几分凄厉。
明教这次来了近一百人,未曾死伤殆尽,那也不多了。剩的多数人,就在李莫愁与穆念慈那边的山崖上。
陆国煌与李莫愁酣战良时,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变得焦灼不安。
他本拟李莫愁最多十八九岁,如此年纪,武功又能厉害到哪去?可自己竭尽全力,过了三十多招,竟也拿不下她。
其剑法佳妙,身法快捷绝伦,而且内力也大为不弱。若非自己功深老辣,恐怕还得伤在对方剑下,对此大为不解,不禁心想:“莫非这世上的天才,真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都是?”
他又哪知,李莫愁武学天赋,那也是世所罕有,诺大的江湖能超过她的都没几个。
原轨迹的她,虽未得到古墓派最高武学《玉女心经》,但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古墓武学化到拂尘上,还能举一反三,自创绝技。
光是一手“三无三不手”就代表了她的武学至高绝诣。那真是无孔不入、无所不至、无所不为,厉害非凡。除了五绝这种顶尖高手,无人能制。
如今的她,虽非二十年后的“赤练仙子”,但顾朝辞从郭靖手里得到了《九阴真经》上卷,又将其中的《易筋锻骨章》让她修习。
她又听一灯大师与顾朝辞、郭靖讨论武学十余日,领悟颇深。她生性爱武,与黄蓉性格不同,收获比她还多几分,而穆念慈限于资质,更是远不及她了。
如此一来,不但从小练到大的古墓派武学大有进益,还被顾朝辞传授武学,与穆念慈同样都学了《九阴真经》中的几门绝技。
可以说,遇见一灯前的李莫愁与黄蓉、穆念慈,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但这时的她已然比她们强的多了。
那武学修为,虽远远比不上“五绝”、顾朝辞、裘千仞这等真正的名家高手。
但比之“全真七子”“鬼门龙王”“千手人屠”这类所谓的一流高手,也差不太多。焉是一个明教右使,几十招能拾掇下来的?
不过陆国煌也知晓他们能否拿住两女,事关全局走向。毕竟教主与左使与他通过气,其负责引住顾朝辞,他就要拿住两女了,那真是展开生平绝技,双掌飞舞,劲风猎猎,撕,扯,锁,拉、推极尽变化。
好在他终究功深艺高,到了五十多招,渐渐将李莫愁的漫天剑影,压制的光消影散,对方已经左支右拙,眼看败局已定。
只是他也忌惮对方“冰魄银针”,不敢贸然突进。
而穆念慈这边,众人围来之时,却是谁也不以为意。均想赤练仙子还有些名头,这所谓“穆女侠”,也是看在顾朝辞面上,称呼出来的,又济得甚事?
但不曾想,她非但暗器厉害,甫一出手就空手夺剑杀人,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穆念慈虽然本性善良,但也知此时情况凶险,但凡她与李莫愁有一人失手被擒,都会酿成无法预料之后果。
当下心中放冷,展开《九阴真经》中的剑法,凝神杀敌。
就在此时,霍霍三剑连出,围攻她的三人,有两個被插中胸腹,倒地身亡。另一个一条右臂连着兵刃,都被卸了下来。
明教众人望着血泊中的臂膀,一时惊得呆了,浑不信世间竟有这等剑法,而且还是一个女子所施!
均想:“肯定是顾朝辞给自己女人,都传授了九阴真经,所以她们才能这么厉害!若是我们得到了,天下谁人能敌!”
这些人各个都是自命不凡之辈,只觉自己若有秘籍,那也能成为顶尖高手,这样一想,更加血脉膨胀,悍不畏死了。
可穆念慈身法迅捷,剑法如电,这些人武功虽也不弱,却哪里及得上《九阴真经》上的传承?
穆念慈瞬息之间就连伤五六人,其中有三人眼珠被刺瞎,捂脸痛叫。又有人躲得稍快一拍,脑门上被刺了个血洞,一时未死,一个胸腹被划了一剑,受伤亦自不轻。
其余几人见了穆念慈这等威势,再是凶悍,也无不心惊胆落。
他们一行三十多人,被李莫愁毒毙五六人,被穆念慈针刺四五人,又被她剑伤五六人。
众人眼见对方剑法施展出来,快捷难言,劲风鼓荡,尘土飞扬之下,竟不似人间气象。
有人大叫道:“不要贸然进攻,同时出手围她!”
几人同一点头,立将手中刀剑舞得有如陀螺一般,幻成一道光幕护住自己身躯,从四面八方,朝穆念慈挤了过去。
穆念慈知道他们用意,轻功展开,起落如飞。可她想要寻隙制敌,一时却也不得其便。
那边陆国煌在与李莫愁激斗之中,听得这边惨叫连声,情知出了变故。虽在全力攻守之际,仍是缓出眼来看了一下。
但这一眼看去,不禁又惊又怒,喝道:“孙玄、陈横,都给我精神着点儿!将这小妞直接杀了,不必留活口!”
他自觉顾朝辞有两个女人,杀一个,制住一个,也就行了。别为了都抓活口,让手下人不敢全力出手,反而坏了大事。
他这一分心,手上一缓,李莫愁见机得快,“嗤嗤嗤”几剑朝他刺来,总算他武功比对方高,未曾受伤,但交战局势,却被李莫愁扳平几分。
那被称作孙玄、陈横的,便是脑门和腹部被穆念慈刺伤之人,闻听右使呼喝,心中一凛。他二人受伤虽重,但也是众人中武功最高之人,放在江湖上,也是能在一些府县,横着走的人物。
究竟不似被刺伤眼睛之人,那般心神大乱,惶惑无主,当下孙玄大喝道:“暗青子招呼!”说着手中一抖,打出五支梅花镖。
另外几人也当下各展绝技,一瞬间打出了铁蒺藜,袖箭,飞蝗石、金标等暗器,分上中下三路,直向穆念慈袭来。
穆念慈连忙挥动长剑,展开“八方夜雨式”的功夫意图将其击落。
蓦然间就听:“张三枪已为我顾朝辞所擒,明教众弟子不得妄动!”
这一声群山轰鸣,所有人耳中都是嗡嗡作响。
穆念慈功力比之李莫愁颇有不如,听了顾朝辞这一声,心下虽是一喜,但手上也是一慢。当下只挡开了梅花镖,避开了几枚金镖与飞蝗石,终究有一枚飞蝗石,却没避开,打在她右臂之上。
顾朝辞喊这一声,就是为了震慑明教众人,不要再对两女动手,但有些事,岂能尽如人意?
明教众人自然也愣了愣神,啥玩意?教主被人捉住了?那还打个屁啊?
穆念慈中了一石头,强忍痛楚,闷哼一声,却不睬这几人,拔步便向李莫愁这边赶去,她要帮助李莫愁。
然而陆国煌焉能不知顾朝辞用意,急忙大喊道:“兄弟们,再不拿住一女,我等今日一个都别想活,莫非都没听过辣手书生,是个什么人吗?”
说着就见穆念慈也奔了过来,自己便是以一敌二之势。一个李莫愁已难对付,穆念慈也是不弱,自己如何能尽快拿住此女?
他想了这许多,只是瞬间之事,手下早连拍数掌,施展劈空掌手法,将穆念慈扑来的路径尽数封上。
他内功造诣较之顾朝辞这等人物,颇有不及,却也非穆念慈所能抵挡。
而且穆念慈右臂挨了一石头,终究大有影响,一觉不好,立即躲开,伺机再动。
这样一来,陆国煌也须分出不少心力来封堵穆念慈。这一心二用,想要应付李莫愁凌厉剑势,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陆国煌心知再耽搁下去,顾朝辞一旦过崖,无人能当,心下一横,呵呵一笑道:“赤练仙子武功果然非凡,这世上女子之中以你为最!
而且你美貌绝伦,莫说是这浩瀚江湖中的草莽女子,纵然是那相府豪门的大家闺秀也不及你啊!
与辣手书生这等青年才俊,真是相配!
就是不知你与这位穆女侠,谁大谁小啊?
你要知晓,这男子汉大丈夫,固然可以三妻四妾,但这正头娘子,可永远只有一位啊!”
李莫愁一剑将他手指荡开,笑道:“你这挑拨离间之计,火候差得远了,还是莫要献丑的好。”
她纵然知晓对方是在挑拨离间,但对于这话却不得不反驳。可她本就被陆国煌逼的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这一开口说话,陆国煌乘隙抢进,双掌飕飕飕朝李莫愁连攻三招。
穆念慈身在陆国煌身后,飘闪之间手中长剑也朝他递出三下,劲风袭人,招式甚是奇妙,只是这会的她胳膊疼痛,终究不像之前那么快了。
但陆国煌全然只攻不守,俨然拼命一般,倏然间也不回身,朝穆念慈的长剑拍出一掌,却只是震歪剑尖,竟然划破了自己衣衫,他内功深湛,肌肉陡陷,也被划破了一条口子,真是凶险绝伦。
陆国煌既惊且骇,怒气填膺,右足反踢对方胸腹,穆念慈见其脚力威猛,忙忙跃后避开。
他又朝李莫愁奋力一掌劈去,李莫愁运起“玉女剑法”消势,但陆国煌这是情急拼命,内力比平时还多发挥出了三分,李莫愁剑法虽妙,但内力不如对方,长剑登即被震开。
陆国煌复发一招,直抓对方肩头,嗤然作响,极为刚猛有力。
李莫愁眼见避无可避,只得竭尽全力抵挡。
穆念慈暗道:“不好”,长剑一挥,逼退刚围上来的几人,飞身一振,便要再次刺向陆国煌。
忽然一声大喝:“尔敢!”就听耳旁呼啸,一道黑影飞过。
陆国煌也是武林高手,自然听出风声不对,赶忙出掌相击那道黑影。
轰然一声,劲风四溢,黑影被击的直飞上天,陆国煌好似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跌在三丈开外。
李莫愁眼见陆国煌那招攻向自己,大耗内力之下,自己无论格挡还是躲避均已不及。
当下心中就是一疼,自己终要受辱于人了。只听一声“尔敢”,便是一股劲风刮面,吹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却无一招一式打在自己身上。
穆念慈也被这股劲风迷了眼,刚一睁眼,眼见陆国煌臂骨尽折,口中血如泉涌,就算不死也残了。
抬头看时,那道黑影也正从天而落,一道青影横空飞过,将它抄在了手里。
眼见这道青影身如轻羽,冉冉而下,好似神仙下界,又似苍鹰回翔,轻轻落在当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来人正是自己情郎了。
李莫愁眼见顾朝辞,在关键时刻赶到,禁不住“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几步跑过就扑进了顾朝辞怀里。
在这一刻,她比穆念慈豁得出去。
原来,顾朝辞一拿住张三枪,就封了他的穴道,拎着他忙往这边山头赶。心切两女安危,都顾不上去杀明教残余之人。
到了断崖处,他将张三枪直接从相距十余丈的断崖,先给扔了过来。
他自己才飞身过索,这紧赶慢赶之下,眼见陆国煌正要拿住李莫愁,惊叫一声:“尔敢!”,双方还离了十余丈远,慌急中一只圣火令抖手射出,正撞在陆国煌手上。
这圣火令质地坚硬,非世间任何宝刀利器所能伤,他又全力而发,这一掷之威真如雷霆般一击,沛然莫能御之。
陆国煌敢用掌击,焉能不被震断胳膊,身受内伤。
这时顾朝辞眼见两女都是额头见汗,却是没有伤损,心下极为开心。暗叹两人武功大有长进,自己一方面关心则乱,另一方面眼界太高,有些小看她们了。
想着拥着李莫愁,也知她有些惊魂未定,单手扶摸对方后背,柔声道:“愁妹,我拿住了张三枪,我们好好出出气!”
李莫愁也知还有正事未完,轻嗯了一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看向他手中所持之物,是个两尺来长的黑牌,很是讶然道:“这是什么?”
顾朝辞笑了笑,很是宠溺,递给了她一个,又将另外一个给了穆念慈,说道:“这是明教的圣火令,就跟我的打狗棒一样,你们拿去玩吧!”
穆念慈胳膊挨了一石头,她性子要强,也不说,顾朝辞与李莫愁也没看到,更没见到外伤,终究少了问候。
两女瞧这圣火令时,但见非金非玉,似透明,非透明。用手中剑敲了敲,又用手指弹了弹,质地坚硬无比,令中隐隐似有火焰飞腾,实则是令质映光,颜色变幻。每一枚令上,刻得有不少古怪图纹。
这时这边山崖上还有一些明教中人,一见顾朝辞到来,就要逃离。
这时候再有多崇高的理想,与兄弟义气,也不能掩饰他们对顾朝辞的恐惧了。
教主与左使带了本教五十多位好手,都没拦住对方多长时间,连圣火令都被夺了过来,砸飞自家右使,还被人家随手送给自己女人玩了。
双方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对决,再不走那就太不长眼了。
顾朝辞见此,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大声叫道:“谁再敢妄动,别怪我辣手无情!尔等稍待,我自有话向你们教主说!”
明教中人登时停了脚步,却也不敢再跑,只远远看着。
顾朝辞身法展动,只是一瞬,就拎着张三枪返了过来,他又在对方怀里摸了摸,只掏出了四枚圣火令,竟然没有传说中的羊皮!
这就很是扫兴了,就将四枚圣火令都给了穆念慈与李莫愁。
两女极为高兴,分站顾朝辞身后。
顾朝辞又将张三枪,立放在了地上,解开了他的哑穴。
而这时的张三枪张魔王张教主,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心想:“这人号称辣手书生,我派人找他麻烦,今日又偷袭于他,此刻既落在他手中,他定要尽情折磨报复我,恐怕死都是一种奢望了!”
就见顾朝辞冷笑道:“张教主,你对付我也就罢了,却对我两位夫人,也不放过,这就有失江湖规矩了!
今日我就是用任何手段对付你,传到江湖上,任谁也说不出一个理吧?”
张三枪哼了一声,先向李莫愁看了一眼,又向穆念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你这两位夫人,果然了得。可是你顾朝辞对付敌人,未必所有手段,都是那么光明正大,只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你想杀就杀吧,只望你看在我们都是江湖同道,又都是一帮首脑的份上,莫要折辱于我!”
他说的看似豪迈,但语音中多多少少有点心虚。
顾朝辞手指飞出,在张三枪身上点了几指,微微一笑道:“我刚才点了你的死穴,不过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能活!”
张三枪知道对方点了自己几处要害穴道,这应该是有发作时间,但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啊,是了,顾朝辞武功已然天下第一,又是丐帮之主,在江湖上没了对手。
但他年少慕艾,观他这两位夫人都是美貌绝伦,足以说明问题。
而今肯定志在天下,所以想要我明教投靠于他,好助他取天下,如此一来……!”
登时哈哈一笑,说道:“普天之下,我当真拿不出的物事却也不多,你尽管狮子大开口便了。”他本来语音发颤,这两句话中却又有了教主的威严。
顾朝辞见他脸色变化,也不知对方想了一通什么,笑道:“素闻贵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之名,在下想要一睹为快!”
张三枪眉头微皱,问道:“就这?”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正是!”
李莫愁与穆念慈听了这话,不由面面相觑,均想:“江湖上传闻顾郎,喜欢拷问对方武学之事,看来真是不假!
就是不知这乾坤大挪移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让顾郎惦记!”
张三枪脸色甚是阴冷,沉声道:“顾帮主,你胁迫于我,又问我镇教神功,这岂是江湖正派所当为?你当真不怕辱了丐帮数百年来的美名吗?”
顾朝辞面沉如水,冷冷道:“丐帮名声如何,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我就问你,给是不给!”
张三枪眉头一挑:“莪要是不允呢?”
顾朝辞嘿嘿一声冷笑,右手凌空一提,李莫愁悬挂于腰间的鞘中之剑,竟如活物一般激射而出,“铛啷”一声,鸣声清越,恍若龙吟。
明教之人无不是识货之人,眼见顾朝辞甫一拔剑,声势便如此之盛,内功、剑法两臻佳妙,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不禁轰雷也似地喝了一声:“好!”
张三枪虽然受制于人,也不由血脉贲张,冲口喝道:“好俊功夫!”
哪曾想顾朝辞闪目看向明教教众,大笑道:“多谢张教主赞誉,你再看顾某这路功夫俊不俊?还请品评鉴赏!”
语音刚落,身躯一闪,好似风驰电闪,直接冲入明教教众中,如虎入羊群,横冲直突,当者披靡,这些教众虽不乏好手,却无一人是顾朝辞一招之敌!
霎时间,人群中血光暴射,血柱冲天而起,朗朗烈日下,说不出的绚丽、奇谲、恐怖,头颅、残肢、断臂不绝飞舞,惨叫声直使人不寒而栗,如置身惨酷地狱。
张三枪只是一懵,哪料想顾朝辞如此不讲武德,他只一愣神,十余人就剩五六人了,连忙说道:“我答允你了。”
顾朝辞手上一停,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那就多些张教主了!”
张三枪看到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心中一凛,寻思:“这辣手书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又不讲武德的亡命徒,我若不答允,他杀光手下也不太要紧,反正已经几乎死的差不多了,但只怕要真的折磨我了。
我身为一教之主,以大有为之身,死于这无谋匹夫之手,那可大大的不值得。
而且“乾坤大挪移”虽然重要,但我明教历代教主都是聪慧过人,最高才练到第五层就走火入魔了,说不定我只要动动嘴,他都能将自己给练死!”
张三枪也是才情过人之辈,否则安能提领明教数万之众?一瞬间就权衡轻重,也觉得世上更无比性命更贵重的事物,自然借坡下驴了。m.sxynkj.ċöm
就见他哈哈一笑,朗声道:“以乾坤大挪移,能够换得我教内兄弟平安,张某自是无有怨言!”
顾朝辞手提带血长剑一指道:“废话少说,秘籍在哪?”
张三枪又是一笑,道:“顾帮主,莫非你出门会把降龙十八掌掌谱与打狗棒法的秘籍带在身上,你这见识也忒浅了吧?”。
他觉得顾朝辞有求于自己,瞬间就开始拿捏起了姿态。
却见顾朝辞双目炯炯的瞧着自己,也默不作声,登时会意,当即说道:“秘籍在本教秘密之处收藏,不过我脑子里有秘籍,我默给你吧!”
顾朝辞森然一笑道:“张教主,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你默给我,老子要的是秘籍,听清楚了吗?要的是原版,不是你所谓的默给我!不要考验再我的耐心了!”
说着手中长剑一抖,发出嗡嗡声响,剑上的一滴鲜血也刚落在地面上,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的耐心真的快要耗光了。
顾朝辞那是什么人,他要的从来都是秘籍,而非是从人嘴里拷问。
那压根就是两回事,人的嘴很善于造假,但秘籍造假就难得多了,这其中道理,懂的都懂。
最可笑的是,顾朝辞曾经拷问武学时,遇到一些蠢货,在临死之前,还有疑问,询问顾朝辞为什么不怕,得到假的武功秘籍!
顾朝辞身怀九阳真经,一些粗浅的运气发力法门,纵然能骗了他,也根本不担心。
而高深武学,他只得到了《九阴真经》,这是正儿八经黄蓉母亲的手抄本。
要怀疑这个,那就得去质疑冯衡对黄药师的感情了,若是有假,那就是她要害自己丈夫了!
至于乾坤大挪移,他要的是秘籍。从材质到年份,很容易判断。
总不能有人几十年前几百年前造的假,就能给他顾朝辞用上吧?那岂非要上演很是烧脑的悬疑推理剧了。
而张三枪见顾朝辞眼神中满是杀机,只觉刚才被对方震伤的心胸更加的疼,不由得双手发颤,额头汗水更是涔涔而下。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顿了顿,又道:“你不要害怕我做假哄你,我身为一教之主,焉能谎言欺人?”
顾朝辞摇了摇头道:“我宁愿相信西毒欧阳锋这种人,也绝不会信你!
直接告诉我秘籍在哪,我自会去取,你嘴里的,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说着长剑已然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三枪又是愤怒,又是惭愧,脸色阴郁,心想我这次为顾朝辞这厮所胁,若是真的告知他秘籍存放之地,就算脱身以归,也丢尽了颜面,大损明教声威,日后有何面目统慑明教,死了怎生去见历代教主以及明尊?
可是若然不说,恐怕不但我要死的苦不堪言,自己这些精英手下,也得死个精光了!
正自动念间,又有明教中的十多人,从对面山崖上奔了过来。
他们都是武林好手,踏索而过断崖,都非难事,只是速度快慢罢了。
张三枪眼光从众位兄弟脸上缓缓掠过,只见一个个神色颓然,担忧之情却见于颜色。
不禁心下一叹:“说就说了吧!反正秘籍在岭南,那是我的地盘,只要他解了我的死穴,说不定到时还有转机呢!”
他虽急欲身离险境,却也不愿在顾朝辞与众位手下面前示弱,当下强自镇静,缓缓道:“你附耳过来,我告知于你!”
顾朝辞伸耳一听,张三枪喃喃说了几句。
顾朝辞猛然大喝一声:“好一个不知自爱的东西,死吧!”
说着手中长剑一挥,白光闪过,张三枪那颗头颅离脖飞起,鲜血喷起三尺之高,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了一丈开外。
就见他双目圆睁,一脸愕然难信的表情。如此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在无言诉说一个事实。
他张魔王到死,也不相信会出现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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