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御卿看着殷峥峥：“你听见了？要不要下去？”
殷峥峥拂了拂头发：“韦御年，你上来吧，就你一个人。”
韦御年侧头，他和旁边的阿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他迈步朝小楼侧面的楼梯走去。
脚步声慢慢地近了，穿着黑色衬衫的韦御年稳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阿卿，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任性呢？”韦御年责备的语气。
韦御卿的拳头攥紧，又松开，他道：“我以为我已经够胆大包天了，没想到你比我有过之而无及，你知道今晚的事情被人检举后，陆先生的前途就能尽毁……”
“那么，你会检举吗？”韦御年语气十分温和。
韦御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呢，峥峥？”韦御年伸手过来拉她的手。
殷峥峥躲开。
韦御年的面色一沉。
“峥峥，走吧，我们回去了。”韦御年再度伸手过来，这次他紧紧地握牢了她的手。
“不急。”她用力抽出手，退了一步，她道，“我们聊几句吧，这漫山遍野的人，我就算会飞也飞不出去。”
“我很忙，没空陪你聊天。”韦御年失了耐性，他跨前一步。
韦御卿挡到他前面：“我建议你最好和她谈谈。”
“你让开。”韦御年几乎一字一顿。
“我已经将全部的真相都告诉她了。”韦御卿毫不退步。
韦御年抓住韦御卿的前衣脖子。
韦御卿从口袋拔出枪，他顶到了韦御年的头上。
“二哥，按殷峥峥的要求来。”
韦御年盯着韦御卿，至少十秒钟的时间：“阿卿，你真是长本事了。”
韦御卿顶着他的头，将他一步一步逼进了屋里。
“韦先生。”楼下的孟湛喊了一声。
一旁的阿甸抬手阻止了他。
殷峥峥看着韦御年进了屋里，她也往屋里走去。
韦御卿将韦御卿逼到了沙发旁坐下，随后韦御卿站到了一旁，但他的枪口始终对着韦御年。
殷峥峥走到床边，她拿过那份亲子鉴定走到茶几旁，然后她递给了韦御年。
“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
韦御年快速浏览了一遍，片刻之后，他将那份文件放到茶几上。
他说：“现在。”
殷峥峥呆了呆，她以为他会说很多年前，哪怕随便鬼扯个时间，她都觉得有可能。但他说他现在才知道，这种见鬼的谎言谁能相信。
“二哥，你应该告诉峥峥，你现在才确定了她是陆先生的女儿，虽然之前你就明白了。但毕竟你没有这份文件。”韦御卿冷冷道。壹趣妏敩
“这个孩子，你会送给陆程夫人抚养对不对？”殷峥峥再问。
“不会。”韦御年答得简洁。
“是么？”殷峥峥忍不住笑出声，“韦御年，那你告诉我，阿甸是代表谁来的？这漫山遍野的包围圈是你请的群众演员么？”
韦御年沉默。
“这个孩子我决定不要了，可以吗？”殷峥峥笑得看他。
“可以，我说过，任何时候都尊重你的选择。”韦御年答。
殷峥峥的笑容凝在那里，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什么都不承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她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他问。
殷峥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你任何时候都尊重我的选择，那么现在请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更不想听到你面不改色地跟我各种谎言，你走。”
韦御年站起身来，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跨步走到殷峥峥面前。
“跟我下山，回南小园去。”
殷峥峥摇头。
“我不想逼你。”韦御年说。
一旁的韦御卿将枪拉上了保险：“二哥，你耳朵不聋的话，应该听清楚了刚才殷峥峥说的话。她让你走，她可没说要跟你走。”
韦御年转头去看韦御卿，他的眼神是那么凌厉，那么充满杀气。
韦御卿还反应过来，韦御年就两步跨到了他面前，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阿卿，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心脏的位置，不要打偏了。像上次一样，我没死成。”
韦御卿退了一步，他果真就指着韦御年心脏的位置。
殷峥峥猛地回头，韦御年刚才说什么？上次？在y国那次中枪？不是说中的流弹么？韦御年的话是什么意思？下手的人是韦御卿？韦御卿为什么要韦御年的命？
“二哥，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别让峥峥误会是我对你下的手。”韦御卿冷笑着，但他握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韦御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再次走到殷峥峥身边。
“峥峥，我们走。”
“我不走。”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砰”一声巨响，韦御卿开枪了，墙壁被子弹射出一个巨大的坑，飞屑落了一地。
殷峥峥骇在当场。
“韦御年，我让你滚，滚，快滚。别在我面前逼迫殷峥峥，你没听懂吗？”韦御卿怒吼起来。
韦御年将殷峥峥护到了身后：“阿卿，我承认我曾经欠你太多。所以，无论是你找人下黑手差点杀了我，还是你故意挑逗殷峥峥，几次三番将她无故带走，我都忍了下来。我以为，总有一天你能醒悟，能明白，我的苦衷。你能放过我，也能放过你自己。现在看起来，你是要执迷到底了。”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韦御卿似乎陷入了疯狂之中，“我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赎不罪，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个罪人。”
“殷峥峥是无辜的。”韦御年静静地看着他。
“你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啊，那你为什么要逼她？”韦御卿握着枪朝他走过来，“韦御年，你根本不爱她，你对她只有利用，各种的利用。”
“那你呢？”韦御年反问。
“我才是真正的爱她。”韦御卿怒喊。
他喊完后，屋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你爱她？是么？”韦御年的面色阴沉，“阿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对她一见钟情。”韦御卿又朝韦御年迈近一步，“明明我和她可以结婚的，是你，你拿我妈威胁我。韦御年，还有比你更卑鄙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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