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嫣的话,云深心中真的是有些无语了,怪不得师父当年便背地里教导自己,说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如今看来是真的,哪怕是像赵嫣这样优秀的女子,她的逻辑也是十分混乱的,看来当年师父怕是也没少在师娘那里吃亏。想到这里,云深赶忙解释,“嫣儿,我说的是关于案情的事儿,那个当初我们认为已经死了的梁盛来,如今已经被王仵作救活了,而刺伤他之后又失踪的孙长贵,我们也找到了,如今他们两个都伤得不轻,虽然他们违反了法度,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处置他们,所以想问问嫣儿的意思!”
听云深说明了情况之后,赵嫣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嫣儿不懂法度,不知道怎么处置他们俩才算合适,不过程家二娘一直教导我们,说一个人做错了事,是一定要接受惩罚的,这个惩罚或许不重,但是却必须有,要不然那些恪守法度的人岂不是成了傻子?”赵嫣说着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云深点了点头,他心中很高兴,跟着自己的赵嫣虽然不会推理,可是毕竟见过世面,还是懂得一些大道理的,像自己这一种逻辑十分厉害的人,如果身边有一个不懂一点大道理,又胡搅蛮缠的女子,即使她愿意一辈子追随自己,服侍自己,那自己也会觉得十分痛苦。
一夜无话,第二天云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赵嫣看他劳累,又受了伤,所以清晨的时候并没有叫醒他,等到云深睡到自然醒,然后又起床穿衣吃饭之后,赵华早已经在第一进院子的正厅里等着他了。
“赵头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我昨天夜里身体不适,本想着今天一早起来去和刘明府告假的,没想到睡过头了,如今起床之后,赵头倒是先来了。”云深看见赵华,客气一番。
赵华望着云深,一脸佩服的样子,“昨天下午我回县衙之后,刘明府一看找到了孙长贵,便来了兴致,让王仵作给孙长贵上了一点药之后,便立刻审讯,孙长贵本来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如今捡回一条命来,所以很痛快的交代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别说,几乎和云少府推理的一模一样。这时候正好碰上梁盛来也醒了过来,刘明府于是让衙门里的人都不要走,连夜突击审讯,梁盛来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和云少府推断的也是一模一样!殷县丞和吴少府都是知道云少府的推断的,当时听审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云少府你是没去,没看到他们当时惊讶的样子!”赵华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昨天晚上的情形。
“今天早上我去了县衙之后,听他们私下里都在谈论你,说你年轻有为,堪称神探,反正都是一些恭维的话,后来我见到刘明府,他说云少府昨晚受了伤,让我来探望一下,顺便替他带一句话,说云少府以后如果有事的话便不用去衙门里当值了,他会派人看着,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案子再麻烦云少府也不迟。”赵华说明了来意。
“那就多谢刘明府的好意了!”云深客气一番,然后和赵华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另一边,县衙的书房里,茶香袅袅,刘青,殷浩还有吴合三个人在屋子里坐着,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些应时的果品,可是谁也没有想吃的意思。
“今天叫两位过来,是想说说云县尉的事情,我先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在云县尉到任的第二天,窦刺史便将我叫到他的家中,在后堂里屏退左右,请我吃了顿饭,窦刺史当时提到了云县尉,他嘱咐我一定要保证云县尉的安全,平时要适当的照应他,而且最好不要让他觉察。”刘青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看了看殷浩和吴合的脸色。壹趣妏敩www.sxynkj.ċöm
刘青此言一出,殷浩和吴合都是大吃一惊,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还是相对年长一些的殷浩开口了,“怪不得当时刘明府在县衙后院收拾了院子出来,让云县尉居住,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个缘故。”
“十五那一天,我发现紫竹楼的管家赵平似乎对云县尉特别照顾,而且云县尉跟赵平的女儿关系似乎也非比寻常,我怕出什么岔子,所以昨天又一个人去了窦刺史的家中,窦刺史此次似乎得到了什么新的消息,他嘱咐我小心应对,而且说这件事也要告诉你们俩,用窦刺史的话说,云县尉的身份他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云县尉来河东县,是有一定目的的,并不是简单的科举授官,而且窦刺史还再次强调,一定要保护好云县尉的安全,但是又警告我们,可以帮助他,但是不要牵涉其中。”刘青给殷浩和吴合交代了窦刺史讲的话,不过这些话的意思并不是那么清楚,想要弄明白,那要看怎么理解了。
吴合想了想,猜测道:“既然窦使君说的这么隐晦,此事一定至关重要,窦使君多次强调要保证云县尉的安全,这云县尉莫非是窦使君的亲信?”
“起初我也这么想,可是这两天看了云县尉的断案能力,又觉得不太像,你们想想,这件案子的案卷我们都看过,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看过案卷之后,我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云县尉竟然仅仅根据这些,就将当时的情形分析的几乎丝毫不差,而且他没有一开始说出来,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当时我就在想,凭着云县尉的本事,窦刺史完全可以将他推荐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去任职,何必来我们河东县当一个小小的县尉?”刘青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刘明府说得对!”殷浩附和道:“看窦使君的谨慎程度,云县尉应该不是窦使君的亲戚,倒像是朝廷派来的,我在想,云县尉会不会是吏部或者御史台的人,悄悄地派过来,为的是观察一下河东县的吏治?”殷浩从文人的角度解释这件事,虽然不一定完全对,不过他说的有一定道理,想要观察一个地方的吏治民生,若是朝廷的官员摆开仪仗,盛服来此,那是绝对看不到实际情况的,只好派一些大家都不认识的年轻人先来,先粗略的看一下情况,然后暗中收集证据,等做好准备之后,再派朝中大员过来巡视,到时候赏罚分明,彻底地解决问题。
听完殷浩的话,刘青虽然并不完全认同,但是他却受到了启发,殷浩觉得云深是吏部或者御史台派来整饬吏治的,但是这个想法有一个硬伤,那就是云深的行为,若是真如殷浩所说,云深肯定会装作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借机偷偷的观察众人,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表现得这么高调。“我倒是觉得云县尉可能是大理寺或者刑部派来的,他的目的应该是暗中侦查一件案子,这和他的本领也符合。还有一点,若是真的如殷县丞所说,是为了整饬吏治,那窦刺史怕是应该也在监督范围之内,他便不应该嘱咐我们这些东西。要我说的话,窦刺史应该心中知道云县尉的身份和来河东县的目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告诉我们而已!”刘青推测道。
“这么说的话,云县尉的调查目标应该不是你我,我们三个人的官职,根本不值得朝廷下这么大功夫,”殷浩顺着刘青的思路继续推测下去,“整个蒲州能让大理寺或者刑部如此重视的,至少也要是州衙里的官员,窦使君既然能知道这件事,那应该也不是他,这样的话,云县尉调查的目标就可能是——蒲州卫大将军程高!”殷浩得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结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能解释窦使君为什么会不和我们说明白了,河东县的大小官员,或多或少都和程将军有些关系,窦使君估计是怕事情不小心泄露出去吧!”吴合猜测道。
“先不说这些,窦刺史平日里和程将军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可是这一次却摆明了不想帮助程将军,还偷偷嘱咐我们,让我们置身事外,看来这件事情后面还有朝中的大人物,他能轻易的压制住窦使君,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殷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说的不错,窦使君这么做,应该是知道程将军一定会失败吧!”吴合也附和道。
刘青深思熟虑之后点了点头,当年他和程高是兄弟同心的,可是后来因为一件事情闹崩之后,兄弟几个便因为争执散伙了,当时刘青心中是向着程高的,可是近些年来,程高做的一些事,愈发的让刘青觉得他有违当年的初衷,如今两个人虽然表面上还维系着很好的关系,可是实际上已经貌合神离,刘青一直暗中观察,想要弄清楚当年的事情,也想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是不是真的背叛了道义。
如今可以说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事实真的是如此,朝廷想要调查程高的话,刘青觉得倒是可以借着这个东风,弄清楚自己多年来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刘青想了想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我们不得不听窦刺史的,我已经派人去告诉云县尉,以后要是没有什么重大案子,就不会去麻烦他了,这样他也好有时间完成他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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