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那个婢女虽然看着光鲜,可是却不是熟脸,我去赵娘子的小院很多回,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容貌很漂亮,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超过了赵娘子,如果我之前在小院里见过她的话,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所以我判断她应该也是偷偷潜入小院的。”马云婷对于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太在意。
“这也是我后来仔细想了之后,感到怀疑的原因,据你所说,那名女子用的就是放在屋子里的那一件兵器,而且似乎十分有戒心,似乎是一个行走江湖之人,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是潜入了小院,肯定是为了十分重要的情报,她和你是偶遇,即便是你当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为了保险起见,她或许也会杀你灭口,甚至她会认为,你就是那个院中的婢女,是赵娘子派过来试探的,只是因为怕死才说自己是外人的!”水如说出了当时可能的凶险情形。
听水如这么说,马云婷也是一阵后怕,“不过当时的情形很奇怪,我没像夫君这样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自己算是被赵娘子抓住了,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没想到我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情况,说我是夫君的妻子之后,她竟然放了我,而且似乎对我说话的语气也客气起来!”说实在的,马云婷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仔细想想,当时那名女子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早马云婷回来和水如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虽然该说的都说了,可是如今再次提起,水如还是觉得有些细节要仔细问问。
马云婷仔细想了想,“对了,她虽然嘴上对我十分客气,可是心中应该还是十分戒备的,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另外我到东厢房之后,发现里面的东西有些杂乱,似乎是被人翻过一遍的,或许是那名女子比我去的早,她也在找什么东西,只是没有找到吧!另外我们后来聊天的时候,她问了很多关于夫君的事情,我当时都一一回答了,那时候因为害怕并没有想这么多,可是后来想想还是觉得有一点奇怪。”
听马云婷说完,水如面色僵硬,直挺挺的坐在了身后的胡凳上,过了很长时间,才长出了一口气,叹息道:“如此说来,便是一点儿不错了!”
看着水如异常的举动,马云婷赶忙扶住他,“夫君,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你知道那天我遇到的是什么人了?”马云婷满脸的关切。
水如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慢慢的平静下来,“算是可以这么说吧!”水如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婷儿,其实我有些事情没告诉你,上一次云县尉撮合我们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东厢房上的米字形标记,这也是我让你偷偷混进去察访的原因,你不知道的是,其实当时我就偷偷地问了内院里的婢女,得知从前住在那里的正是我的堂妹水纤,而且她也正是在那间屋子里上吊身亡的!”
听完水如的话,马云婷不由得愣住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自己那天晚上在东厢房里遇到的不会是水纤的鬼魂吧!想到这里,马云婷脚下一软,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倒在了水如的怀里。
“如今看来事情恐怕真的是这样了,我想来想去,一切都对得上,首先刚才已经说了,那名女子如果是为了潜入小院获取情报的,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的,所以这一点可以排除了。”水如分析道:“然后就是她的态度,在得知你是我的妻子之后,立刻便对你客气起来。还有就是她使用的兵器,我起初也是通过她东西的印记发现堂妹的存在的。她不让你接触她,应该是人鬼殊途,害怕伤到了你,另外你说她在找东西,其实你不知道,水晗姐姐病死之前,曾经托人偷偷的将堂妹的一块儿玉佩送回了家里,当时我和父亲也正是通过这件事才知道堂妹在程家的,那块儿玉佩虽然不值什么钱,可是从小便是堂妹随身带着的,她大概一直都不知道是水晗姐姐偷偷拿去了,以为只是自己放在屋子里找不到了,所以即便是死了之后,也时常回回到原来居住的地方,为的一直想要找到那一块儿玉佩罢了!另外,水晗姐姐去世之后,她生前居住的屋子虽然没有再住人,可是还是放着不少别的东西,可是水纤堂妹的却一直保持着原样,我猜从前赵娘子或许也遇到过水纤堂妹的魂魄,所以才会将东厢房一直放在那里不动的。”
水如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儿红枣大小的绿色玉佩,递给马云婷,“你看看,就是这一块儿玉佩,这是水纤堂妹小时候一直带在身边的,水晗姐姐偷偷将它捎回家中之后,我就一直带在身上!”
马云婷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可是还是有些后怕,水如说的东西,和自己那天晚上遇见的,都能对的上,自己那天为了怕别人发现,所以特地一直耗到半夜,等所有的婢女都睡觉了才起来行动的,没想到竟然碰见了水纤的亡魂,这真是想不到的事情。拿着玉佩看了半天,马云婷说道:“夫君,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去不去呀!赵娘子如今已经放了话,说云县尉对我们十分不满,你说我们要是去了的话,会不会就回不来了?”壹趣妏敩
水如叹了一口气,“去我们肯定是要去的,不然如果真的得罪了云县尉,他作为地方的父母官,想要找我们的麻烦,那还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再说赵娘子已经说了,她还叫了赵管家过去,所以只要我们好好赔礼道歉,云县尉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再说,我也想把这块儿玉佩送过去,也省的堂妹的鬼魂一直在东厢房寻找,不能安息!”
紫竹楼距离小院本来就不远,所以半个时辰之后,马云婷夫妇便和赵平在小院门口遇上了,看着如约而至的赵平,水如和马云婷的心中平定了一些,毕竟有他在,云县尉肯定不能把自己二人怎么样的。
云深在前院的正厅里设宴款待了众人,说是设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阵势,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众人寒暄一阵之后,纷纷入席坐定,让水如有些意外的是,和上次一样,云深让所有的婢女仆人都下去了,然后又吩咐赵嫣先去后院休息。
赵嫣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云深,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赵平,云深没有任何表情,赵平则示意自己的女儿听夫君的话,所以赵嫣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她还是将云深和赵平面前的饭食摆好,然后行了个礼之后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赵平,云深,水如还有马云婷四个人,这时候的人都是分餐制,每个人面前的小几上都摆着一份一模一样的饭食,云深坐在南面的主位上,赵平坐在右首的客位上,水如和马云婷则是坐在赵平的对面,也就是左首的客位上,按照这个时候的风俗,比较大的宴席,女子是不上桌的,或者所有的女子另起一桌,这或许也是今天云深让赵嫣离开的原因,不过马云婷今天是客人,所以就和水如做在一起了。
赵平有些奇怪,云深的行为很反常,水如他们是来赔罪的,按照常理,云深应该十分高调,让更多的婢女仆人看到,这样他也好有台阶下,可是如今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赵平虽然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动作,毕竟如今在座的人中间,他有最大的辈分,即便是后面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可以凭着这个优势轻松地出面干预,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
云深给赵平敬了一杯酒之后,开始说到正题,“其实水小郎君夫妇干的事情,云某根本不在意,毕竟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事情。今天之所以这么将水小郎君请过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云某其实是想要和水小郎君商量一些事,只是这件事不好开口,所以才出此下策!”
听完云深的话,水如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并不明白云深的意思,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表面上这么说,所以他只得顺着云深的话回答道:“云县尉客气了,不知云县尉有何差遣,在下一定效犬马之劳!”
听着水如的话中一副官样文章,云深有些不满,“水小郎君,我既然已经让仆人们都下去了,就是想要说些真心话,只是我下面要说的话,从我这样一名父母官的嘴里说出来,实属不该!所以我才让下人们都下去,免得传出去,造成不好的影响!”
看着云深欲言又止的样子,水如也知道云深并不是在假装了,但是看云深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出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而且应该是还和自己有关,所以水如连忙问道:“云县尉到底想要说什么?莫非这件事和在下有关?”
云深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云深才开了口,可是他并没有回答水如的话,而是突然转向赵平,“丈人,你说这世上到底存不存在幽冥之事,人死了之后会不会真的有魂魄存在,特别是那些因为一些事情早早死了,没有颐养天年的人!”
赵平有些惊讶的望着云深,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正如之前云深所说,这确实是不符合云深为官的身份,但是赵平又不知道云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所以他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种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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