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劳宗正要从俱乐部离开,却听见冰场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动静。
劳宗慢慢循声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时妤和喻昕仍在冰场上训练着。
劳宗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再抬眸看向两人时,眼眸中尽是欣赏。
虽说现在快到了四大洲赛和世锦赛的时间,俱乐部各对组合都卯足了劲儿争分夺秒的训练,但都这个点了,整个俱乐部现在除了他,恐怕也就这两个孩子了。
一晃眼,两个小孩在俱乐部也呆了这么久了啊。
这段时间,劳宗可以说是见证了这两人的飞速成长。
当初华国冰协那边提出要派运动员过来外训,希望他能受聘时,看过两人之前比赛的他,立马就定下了两人。
为了抢人,劳宗甚至对冰协那边说,如果不是时妤和喻昕来蒙特利尔外训的话。
那么其他人,他也不会买账。
他们蒙特利尔国际学校虽然还没成立多少年,但成绩确实实打实的,多少优秀的冰舞选手来到他们这里训练,而且以来到这里训练为荣。
劳宗想到这儿还是有些骄傲的。
时妤和喻昕这两个孩子是极有天赋的,甚至可以说是年少成名,潜力非常大。
在青年组不过两年,参加花样滑冰国际a类赛事从未下过领奖台,刚进入成年组就拿到大奖赛总决赛冠军。
现在参加四大洲赛和世锦赛,也被不少冰迷和教练看作是夺牌的的热门选手。
对于两人这一路,劳宗不由想到一句话“出道即巅峰”。
虽然现在还有两年,但劳宗脑海里却不禁开始浮现起平昌冬奥会上,两人会是何等的身姿。
这样的少年,注定,是要站在冬奥舞台上,代表国家,万丈光芒。
思及此,劳宗想到这一批来俱乐部训练的运动员,他们成绩总体都是不错的。
无论他们来自哪个国家,将来若是能站到更高的舞台,他们的身上也都有着蒙特利尔国际滑冰学校的标签。
劳宗当年创办这个学校就是为了让更多优秀的冰舞运动员能在这里得到更好的训练,在冰舞领域能绽放出自己的光芒,让世界冰舞事业生生不息。
劳宗回想起他当年和搭档退役时的情况,仍还是充满了很多遗憾的。
看到这两个少年,劳宗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搭档。
只是如今,昔日的少年运动员已经渐渐老矣,退居幕后,成为了一名冰舞教练了。
劳宗从退役那一刻开始,就无法继续站在冰舞赛场,但他希望他能培养出一批批优秀的冰舞运动员走出去。
要是有一天,冬奥冰舞赛场上,间接变成他们“蒙特利尔国际学校汇演”,那他可真是无憾了。
少刻,劳宗看着不远处两个小孩在结束完又一场完整的表演后,缓缓离开的背影。
莫名的,劳宗心里突然涌现一分感慨:要是这两个运动员是他们加国的就更好了。
……
“时小鱼,你昨天不都答应过我要好好休息的,怎么今天和喻昕又训练这么晚才回来?”
视频里,林诗恩躺床上看着时妤,脸上写满了不满。
林诗恩心里苦啊,这孩子真是不省心。
时妤讪讪地笑了两声,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些憨傻。
时妤前两天和喻昕在俱乐部练托举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一下练太多次,用力过猛了。
时妤在从喻昕后面翻过去时,喻昕托着他,两人当时都有点恍惚。
她就摔下来了,摔的过程中,冰刀还不小划伤了喻昕的大腿。
其实时妤还好,就是肿了,虽说是挺痛的,但用冰袋敷一敷就缓解不少了。
主要是喻昕,说到这儿,时妤就很愧疚。
她冰刀直接给喻昕大腿划了好大一口子,当时就流血了,最后队医过来给他消毒和包扎的。
劳宗那时让他们暂时先别训练了,先回来休息休息,但是喻昕说他还好,这伤都是小事。
劳宗见此就也没多说,只是嘱咐两人现在训练强度不要过大,还是要适度比较好。
时妤看着单云然拿着冰袋朝她走过来,伸手就想要去接,可单云然摆了摆手豪气示意她不用。
随即坐到时妤腿旁边,用冰袋小心在她膝盖肿着的周围轻轻敷着。
时妤登时给单云然做了个鬼脸,用嘴型无声道:等会给你吃辣条。
辣条!
单云然一听到辣条,立马光速吃完手里的半块苹果,然后双手一起使力,动作加倍温柔专注,看着时妤面带微笑,硬生生给了时妤一种她正在店里的感觉。
“时小鱼你怎么不说话呢?”林诗恩见时妤呆看着镜头画面也不回答她,不由问道。
“我没事,真的还好。就一膝盖肿了而已,人喻昕腿上都见血了还带伤训练呢,我这算什么。安啦安啦,我真没那么娇气。”时妤语气俏皮道。
林诗恩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们两个人真是经常搞带伤训练。隔三差五的不是这个受伤了,就是那个受伤了。
反正不到最后实在不行了,林诗恩就没见到他两谁去过医院的。
林诗恩都想拿面锦旗,上面写着“身残志坚”四个大字送给他们。
你们,值得拥有。
多年姐妹之情,时妤一看林诗恩那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调侃道:“你别说我们了,你之前不也经常训练的一脱冰鞋,脚上就都是血水嘛。那你第二天不也照样跟个没事人一样去训练了。”
对于带伤训练或者参加比赛什么的,时妤看得比较淡。
几个运动员身上没点伤病啊,运动员有旧伤,太正常不过了。
林诗恩听到时妤把话题提到她身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行行行,你们自己在那边多注意点啊,我先睡了,明天还要继续集训呢。”
短道速滑马上也要世锦赛了,林诗恩他们最近在黑省集训也忙得不行,加训也是家常便饭。
等时妤挂完电话后,单云然抬头看着时妤说道:“我听我们教练说,诗恩现在成绩可好了,和男运动员一起训练,人都没她滑的快。俨然有现在短道速滑一霸的架势。”
时妤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的,他们林诗恩同志一直觉得,男运动员可以做到的,女运动员也可以做的更好。
训练可拼命了,丝毫不逊于男运动员。
新时代独立女性--林诗恩同学,你值得学习。
“对了,云然,你把药给齐尹溪了吧,他应该知道怎么帮喻昕换药吧?”时妤有些不确定问道。
她担心齐尹溪毛手毛脚的,别换药的时候动作太暴力了。
单云然挑眉一笑:“放心吧。希贝姐之前有教过我们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的。虽然没那么专业,但勉强也算是个半吊子了。”
时妤想到之前余希贝没事就喜欢给他们将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识,说是防范于未然。
余希贝说希望他们以后不会用到,但该有的急救常识,伤口处理什么的还是要会的。
果然,他们平常训练没少磕磕碰碰的,事儿小就不会去麻烦队医,就自己处理了。
这就叫什么,技多不压身。
多学习学习,总是没有错的。
……
另一边,喻昕和齐尹溪房间。
喻昕把自己的裤腿慢慢往上掀起来,那层包裹住伤口的绷带也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喻昕蹙眉仰头闭上眼,嘴里轻轻发出“嘶”的痛呼声。
齐尹溪拿着药和绷带走到喻昕旁边蹲下,开始用着0.5倍速给喻昕拆绷带换药。
“齐尹溪,你这都帮我换了两次药了。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可我怎么瞧你是三回都还笨拙呢?”
喻昕看着齐尹溪这新手的不能再新手的样子,略感慨。
这希贝姐当时教他们的时候,他见齐尹溪不是学得挺积极的嘛。
怎么这效果,不太行呢?
“是是是,你最行,那你现在不还得依着我帮你换吗?少提点要求啊,不要不识好。再说了,这能怪我?”齐尹溪一边拆着绷带,一边没好气道。
这还没拆绷带就有血丝渗出来了,他要是一下就把绷带拆下来。
那画面……是齐尹溪不敢想的美丽。
片刻,齐尹溪终于把绷带拆完了,忍不住抬眸看着喻昕,眼神幽幽道:“你白天这绷带是时妤给你换的吧?”
“你怎么知道?”
“呵,你们俱乐部队医生会给你们绷带最后打个蝴蝶结啊?”齐尹溪皮笑肉不笑道,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说,只要不瞎就能猜到。
时妤和单云然真不愧是姐妹啊,都感觉她也要逐渐傻化了。
单云然之前帮他包扎的时候就喜欢给他来个蝴蝶结收尾,美名其曰这样更可爱,符合他的气质。
齐尹溪当时气得差点没心梗。
什么蝴蝶结符合我气质,你怎么不干脆还用粉色水彩笔往那上面涂几笔,“锦上添花”呢?
见此,喻昕有些尴尬地把头撇到一旁咳嗽了两声。
“你确定你不去医院再看看?好几天了我也没见好,反而感觉在恶化呢?”齐尹溪摸着下巴,皱眉道。sxynkj.ċöm
喻昕放下裤腿后,拿过一旁没用完的绷带和药放进医药箱:“去了医院医生也无非是这么处理,然后再加一句‘最近不要剧烈运动’。现在是赛季,天天都得练,怎么可能不剧烈运动。”
这伤口一直没好他太清楚了,他和时妤每天都得练托举。
每次时妤的脚一踩在他腿上,其实就算得上是在他伤口上一遍又一遍的磨。
这两天,他明显感受到一场完整的表演下来,他的体能消耗比以往快太多了,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但那也没办法,这也不能避免,只能等四大洲赛结束了再适当放松一点训练强度。
这样,应该能比现在恢复的快一点了吧。
……
几天后,几人出发去台北进行四大洲赛的早上,喻昕到厨房去烧开水换进保温壶里。
时妤也走进厨房打算给自己洗个水果吃,可是脚一个打滑,身子一个不稳就要往后倾。
慌乱间,不曾想,时妤把那一壶开水也给打翻了。
喻昕见状,立刻拽住时妤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
与此同时,沸腾的热水,就那样,直直泼在喻昕受伤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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