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日渐西去,天半的云霞被染成一片片酡红。sxynkj.ċöm
婚礼正式开始,作为新人的谭远和石馨,在台上按流程走了一遍当地的婚庆致辞,然后逐一向诸位来宾敬酒。
作为今日焦点的新娘,石馨全程都有些魂不守舍,神情也是十分憔悴,仿佛是被白霜砸过的花朵,少却了一些娇艳,多了几分疲倦与颓色。
注意到娇妻神态的谭远,不由低声问道:“馨儿,你没事吧?”
石馨闻言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回道:“没事,就是人有些累。”
“哦,那一会儿敬酒结束后,你就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应付。”谭远道:“哎,对了,嫂子人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她?”
石馨目光闪烁,尽管内里有些心虚,但她表面上还是镇定道:“嫂子刚才说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了,你不用管,一会儿敬完酒我去看看她。”
“好的,今天辛苦你了。”
“辛苦算不上,反正我只是按合同履行各自的义务罢了,这个婚,又不是真结。”石馨撇嘴道。
“我知道。”谭远笑了笑,然后澹然道:“只要你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出丑,那该给你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引着石馨前去又给一桌亲朋敬了酒,之后,谭远举目四望,一番搜寻后皱眉道:“那家伙人哪儿去了?不见了吗?”
“谁不见了?你在找谁?”石馨问。
“还能有谁,是我那位老同学呗,袁泽,你之前见过的。”
“哦?是他呀,怎么了啊?”石馨眨了眨眼道。
谭远面上浮出一抹冷色,皱着眉道:“我和他上学那会儿不太对付,上次我请同学吃饭,他又专门拆我台,这次我都没请过他,他却自己来参加婚礼,还以为他小子憋着什么坏呢,现在人却不见了,不过这样也好,和他不是一路人,眼不见心不烦。”
石馨听他这样埋汰袁泽,心里鄙视不已,暗道人家袁哥可比你大气多了,哪有你这么小肚鸡肠。
懒得去搭理谭远,石馨敷衍应付起来,心思却飘到了远处。
“也不知道袁哥那边,和秦楠那女人进行得如何,以他的能耐,应该已经把她驯服了吧?”
……
走廊尽头的那间休息室内。
袁泽扫了眼到死不活的秦楠,没管她,打开个人界面查看起了今日的收获。
其中,秦楠个人头上的任意情绪宝贝,已经被拿下了。
4辆法拉利488,落地价值约2000万RMB左右,还不错。
除此之外,秦楠和石馨的合成宝贝,由于石馨方才提前离去,所以她的正面情绪尚未刷满,合成宝贝便暂时没拿到。
不过,这对袁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回头再找石馨单独研究下快乐的事情,自然能把情绪值刷满。
“秦女士,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袁泽一边整理行头,一边对秦楠道。
….听到他的声音,一动不动的秦楠回了神,冷冷地望着他道:“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你过来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听到这话,袁泽一脸狐疑看着秦楠,后者被他看着有些羞臊,不由红着脸催促道:“让你过来,快点,不然别怪我把你和馨儿胡来的事儿捅出去!”
“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这是刚才到还没有把你教训够吗?”袁泽笑道。
“什么教训不教训的,我跟你聊正经事呢,你快过来。”秦楠催促道。
结果,见袁泽根本不动弹,就立在不远处望着她,她不要有些着急,便咬牙主动挪了过去,要和袁泽继续聊之前的话题。
聊着聊着,秦楠忽然搂住袁泽的脖子,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眼神迷离之际,又无比复杂地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想的是,不管你和馨儿怎么拿住我的把柄,我都不会向你们妥协,我甚至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你们闹个鱼死网破,等明天就把你俩的糗事都公布出去,让你俩身败名裂!”
“是吗,那现在呢?”
“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秦楠一脸柔媚地望着袁泽说:“而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馨儿会为你而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了。
这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因为哪怕如我,现在也有点着你的道了,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毒?”
袁泽笑道:“那就算我有毒吧。”
秦楠叹息道:“而且,我真没想到,小远他居然遭遇了那档子事……说起来,这件事其实也委屈馨儿了。”
袁泽道:“她有啥好委屈的,她和谭远之间签了协议,假结婚而已,又不是真的。”
“也是。”秦楠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你和馨儿的事情,我会保守秘密,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
话到此处,秦楠变得支支吾吾,扭扭捏捏起来,连玉容也比方才娇红了不少。
“只是什么?有话你不妨直说。”袁泽道。
“只是……”秦楠把头凑到袁泽的耳畔,低声羞赧道:“我既然都已经上了你俩的贼船,那从今以后,你俩可不能轻易把我撵下船去。”
“你这是想赖上我了么?我可告诉你,没钱给你的啊。”
“我不要钱,我自己有正经工作的,有钱。”
“……”
在断断续续地聊天中,婚庆也逐渐步入了尾声。
与谭远一起敬完酒,又吃了些食物填饱肚子后的石馨,迫不及待地离开现场,来到了后方。
她哼着小曲儿,在一间休息室里漱口刷牙,又补了补妆,正准备去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找袁泽和秦楠之时,却被闺蜜高丝安先找上门来。
“馨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你这新娘子一熘烟人就不见了,这是打算去干嘛呀?”高丝安笑道。
….“不干嘛呀,前面太闷了,来后面透透气。”石馨眨了眨眼回道。
“是么?”高丝安斜了她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觉得我这是什么眼神?”
“你今天真是莫名其妙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跟我打哑谜。”
高丝安轻笑道:“你那档子事儿,我可不敢直说,只能说……啧啧,你和你嫂子是真的会玩啊。”
石馨听闻此言,脸色终于变了,凑近闺蜜,低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高丝安咯咯一笑:“当时你不是消失了嘛,我和你嫂子一起去找你,通过酒店的监控录像,可把你找着了,不过找到你后,我跑去处理监控录像的问题了,至于你嫂子嘛……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个嫉恶如仇的女人呢,但没想到,居然跟你们搅和在一起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原来如此。
石馨一脸尴尬道:“我嫂子其实也是被逼无奈,这事儿跟她没多大关系。”
话到这里,石馨又叹了口气,无奈道:“行吧,既然都已经被你撞见了,那我也正好跟你唠唠这事,你要听么?”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快说快说!”高丝安好整以暇地笑道,她现在内心的八卦之火也是烧得贼旺。
石馨道:“这件事的起因,事实上你也知道,就是两个多月前谭远出去鬼混,然后把自己给玩废了,我跟他的感情也在当时走到了终点。
本来我是打算跟他分手的,可他求着我说不要,让我帮他忙,跟他假结婚,然后他给我相应的好处费,我答应了他。”
“意思是你俩今天举办的婚礼,是假的,是在作秀了?”
“是假的。”
“那谭远他图什么呀?”
“还能图什么,自然是图那点薄面,不想让人知道他已经废了。”
高丝安不好评价,继续问:“然后呢,你和那个男的又是怎么回事,他是谁?是不是刚才来找你的那个人?”
石馨点头道:“就是他,他叫袁泽,是谭远的大学同学,。”
高丝安挑眉道:“好家伙,你居然跟谭远的大学同学好上了,这要是给谭远知道,不得气死他?不过,那个姓袁的确实长得还不错,配得上你,只是,我很好奇你现在跟他是以什么关系相处的?”
“还能什么关系,牌友呗。”
“不是吧,只是牌友?”
“不然呢,你都不知道他那个人有多优秀,能跟他成为牌友,就已经很不错,我也知足了,至于男女朋友甚至是结婚之类的,那不是我能奢求的。”
高丝安张了张嘴唇,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大学闺蜜。
在她心目中一向骄傲的石馨,居然能说出如此卑微的话来,简直颠覆了她对石馨的固有印象。
高丝安不解道:“馨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个姓袁的,有那么好?”
….石馨回想着方才与袁泽的交流内容,笑了笑,凑到高丝安的耳畔,低声说了一阵。
高丝安听完后,秀眸瞪大,吞了吞唾液,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真的?”
石馨见她那反应,点着头,笑道:“如果有一句话撒谎,我活不过今晚好吧?怎么样,你这是心动了么?”
高丝安目光闪躲之余,深呼吸一口气,赶紧轻笑道:“什么动心,我就是有点吃惊罢了,当了好几年男科医生了,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现在早就已经对男人免疫了。”
石馨才不信她的鬼话,搂着她的香肩说:“你要是真感兴趣,趁现在跟我一起过去,我帮你介绍介绍。”
高丝安翻了个白眼,板着脸道:“去去去,我都是已经结了婚的人了,少蛊惑我去做那些荒唐的事儿。倒是你啊馨儿,话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先是你嫂子,现在又想拉我下水,你到底怎么了?”
石馨撇了撇嘴,娇哼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俩都知道我的糗事了,不拉你们下水我还能怎么着?”
高丝安拍了拍她,笑道:“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吧你,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石馨也笑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否则,我的脾气你是懂的,一定坑你上贼船。”
高丝安没好气地揪了她一爪:“好哇,你个死馨儿,亏我之前怕你的事情泄露,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还特地去帮你把监控录像删掉,结果你现在居然怀疑我会出卖你,没良心的蹄子,看打!”
“哎哟,错了错了。”
两人扭打玩闹了一会儿,石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高丝安知道她的心肯定飘到那个姓袁的男人那里去了。
于是,便放过了她,拍着她嘲笑道:“好了,我不耽搁你时间,赶紧去找你的小情郎鬼混吧。”
石馨也不害臊,笑着点头,提着婚纱匆忙地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开门而入。
高丝安目光微闪,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间房门外,驻足聆听了片刻。
不由面颊泛红,玉容发烫,默默啐道:“呸,真是夸张,现在都快晚上八点了,还在折腾,难不成真像馨儿刚才所说的那样,姓袁的就是个怪物吗?”
作为一枚医生,且研究方向还正好与此相关的医生,高丝安下意识就不信。
以她的常识来论,方才石馨说的话,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唔,要是有机会单独和他研究下,那就好了……呸呸呸,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可是有丈夫的人,怎么可以幻想其他男人,石馨和她嫂子不要脸,那是她们,我和她们又不一样!”
摇头甩掉那些荒唐的想法,高丝安不敢在此继续停留,折身回到婚庆现场找个地方继续干饭。
一通风卷残云,把肚子填饱后,不禁意兴阑珊,告辞离去。
….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现在一静下来,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响起了方才在婚庆后堂走廊上听到的声音,令她烦躁不已。
不久后,高丝安的丈夫回到了家中,但两人除了正常的招呼和问候外,却并无多余交流。
看着丈夫归家后,躲自己像是在躲豺狼虎豹一样,自顾自地跑去洗漱,接着屁都不放一个,就要卑微地去客房休息的模样,高丝安心里的烦躁情绪愈加旺盛了。
“今晚别睡客房了,去卧室睡吧,咱俩好好聊聊天。”高丝安咬了咬嘴唇,忽然开口道。
丈夫闻言愣了愣,然后涨红着脸说:“算了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高丝安柳眉一皱:“结婚这么几年,你一直躲着我,可是,你觉得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丈夫看了眼高丝安的表情,垂下头道:“抱歉,我也不想的,但你知道的,我身体有病。”
高丝安没好气道:“每次都这样,一提到这方面的问题,你就拿身体有病出来搪塞我,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咱俩到底还要不要孩子了?”
丈夫头垂得更低了:“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高丝安见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看你,又来了,又开始垂头丧气,一直跟我道歉,一点男人的气概都没有,你除了道歉还能干嘛?”
丈夫抬头看着高丝安,愧疚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怪我当初没和你说清楚情况,但你如果想和我离婚,我随时都同意的。”
高丝安目光柔和了些,叹息道:“我没说要和你离婚,我就是……唉,我是个正常女人,我有个人需求的,当然,这都是小问题,我自己能动手解决。
可除此之外,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咱俩现在这样,也生不起孩子啊。”
别看她之前在谭远那事儿上,对石馨说过,既然对象不行,那就要当断则断,赶紧离婚或分手。
说教别人,她是哲学大师,发言头头是道,可一旦轮到她自己,她又倒行逆施,一意孤行起来。
这人啊,毕竟是感性居多的动物,像高丝安这种心地不坏的女人,更容易受到情绪的辖制。
丈夫沉默片刻,提议道:“我在这方面确实帮不了你,不过,我很久之前就说过了,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干涉的,孩子的事儿,只能你自己想办法。”
高丝安翻了个白眼,恼道:“你又这样,你这是在鼓励我去出鬼,你知道吗?”
“这是我欠你的,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
“别如果了,咱俩还结着婚呢,我做不出那种无耻的事情来。”
“那就离婚吧,离了婚,你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王继发,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啊,我有病,你知道的。”
“……”高丝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拿这人没辙。
丈夫王继发这时候忽然道:“说真的安安,我早就已经想穿了,我自己呢,这辈子就这样,也没多大盼头,最大的愿望就是等以后有钱了,吃好喝好,周游世界,看看各地的山川名景,闲下来时看看书,刷刷,打打游戏,我喜欢孤独,也享受孤独。
可你不一样,我知道你闲不住的,你是个有追求的女人,我不想耽搁你,也不想拿婚姻来束缚你,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你认真的吗?”高丝安目光微闪,有些动容。
“认真的。”王继发点了点头,笑道:“你好好考虑下吧,如果离婚了,对你我都好,我没了愧疚,你也没了负担。”
说罢,王继发不再言语,独自进入客房并关上房门休息去了。
关门声响起,高丝安一言不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心累。壹趣妏敩
但揉着揉着,她手掌下移,却发现脸颊上生了个痘痘,按着还有点刺疼,很明显是上火了,要去去体内的邪火才行。
这让高丝安再次烦躁起来:“前两天痘痘不是刚消吗?怎么又长起来了,真是烦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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