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等好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去打酱油的都能给一两银子,挥舞着棍子冲上去的给三两。打架出了些的给五两,若是够勇猛的给二十两。
动辄几百两,几万甚至于几十万两银子的事,在大时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
也就这些年国库充实了些,之前那可都是一年的国库收入不过区区四百多万两而已。一两银子,是京城一个小康之家一个月的收入。一只鸡,也不过几十文钱而已。
羊贵,这个时代猪肉属于贱民所用。大户人家,吃的都是牛肉。至于羊肉,那是达官显贵的专利了。不过即便是达官显贵,吃得起羊肉的也不多。
不是说,这个时代的牛,杀了是犯法的么。
没错,历朝历代对于耕牛有着保护措施。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许多屠户和衙门勾结。市面上的牛肉,还是不可或缺的。
再加上牛肉容易饲养,任劳任怨的。耕牛,也一直供应稳定。
一两银子,这些民夫们在汴河码头不吃不喝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未必攒下这么多。这种时候,谁又不心动呢。
可众人也知道,给的钱越多风险也就越大的道理。万一去打架,搞不好被衙门的人抓住扔进了大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大牛的一句话,使得众人瞬间炸开了锅,大牛高声喊着:“我们要的人不多啊,谁想去的,赶紧报名!”
“我去!”有人唯恐落了后,第一个举手。
剩下的人都慌了,人家不是说了么,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的。你不去,一两银子就没了。
“我也去!”
“还有我,还有我,我们五个人是一起的...”
“我们三个,三个报名...”
一时间,众人争先恐后起来。
眼看快到了午时时分了,石小凡也不禁有些担心。对方少说也得二三百号人,此时的南大街怕是连一个商贩也没有了。
谁都知道,今儿是他们决斗的日子。就连衙门里巡逻的差役,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是对方使了银子。
对方势在必得,他们一两家或许不敢轻易得罪石小凡。毕竟,他们还摸不清前来闹事人的身份。
可石小凡招惹了七家大户,三家商铺。这些人联合起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的。毕竟,每个人的背后,都已自己的背景后台。
看着集结起来的家丁,拢共也就七八十号人。对方若是二三百人的话,打起架来怕是要吃亏。
不过好在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已经习惯了,看着大牛二虎去了迟迟未归,石小凡忍不住骂了一句:“狗一样的东西,走!咱们不等这俩王八蛋了!”
家丁们倒是士气如虹,他们嗷嗷叫着,拿着手里的木棍:“跟他们拼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牛二虎他们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家主,家主!”
在外人面前,这些人是不会暴露石小凡的身份的。在国公府西侧的一处广场,大牛二虎他们带着招来的人,跟石小凡汇合。
眼看着大牛二虎身后源源不断的这些人,石小凡的眼睛都直了:“这么多?”
大牛二虎洋洋得意,二虎笑道:“按照您的吩咐,这些都是挑出来的,年轻力壮的。”
大牛跟着说道:“小人算了算,大概也就不到五百人吧。”
石小凡一个大巴掌照着脑门拍了下去:“你俩王八蛋,招来这么多,是要我倾家荡产么。”
嘴上虽是这么说,实际上石小凡早已乐开了花:“来来来,给每个人发家伙。待会儿打架我们先上,你们看到我们上去了,再跟着上明白么!”
那帮子民夫领了武器,嗷嗷叫着:“明白了,就是那个掌柜的,不会有官府的人来抓吧。”
石小凡摆摆手:“放心,衙门那边我早已打点好了。只要不闹出人命,放心大胆的干。冲上去干架的,一人三两银子。胆子怂在后面呐喊助威不敢上的,一人一两银子。若是打架见了血的,汤药费全包,赏银五两。若是一个打好几个,抓了对方头目的,赏银二十两!”
民夫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跟人打架的这一天。况且,还会给这么多的银子。当下,登时是士气大振。
南大街这边,原本繁华的街道,此时早已空空如也。街道上那些商贩都躲了起来,寻常的游客也被赶了出去。
那七大家族,带着手下的家丁仆人,也是虎视眈眈早已等候多时了。三家店铺的掌柜,也是带着伙计,手里拿着打架的家伙。
这边人数确实是不少,少说也得二百来号人。其中,占大多数的也都是些家仆伙计之类的。能打的,倒是召集了附近一些泼皮无赖,也就三五十号人。
“我说李大头,你说这帮人能来么。会不会,放了咱们的鸽子。”昨日挨打的那个大汉,拿着一根铁棍问道。
一旁那个叫李大头的家伙,一声横肉,脑袋出奇的大:“不该,咱们与人家无冤无仇的。人家既然敢来惹事,想必是要在京城扬名立万的。放心,他们一准会来。哼哼,这小子忒也托大,欺负咱们京城无人么。”
“对,待会儿来了,打的他们跪地求饶!”众人这边,气势倒也不小。
午时,午时,十二时辰之一,大概是十一点到一点的样子,即日中、日正、中午等。古人,一个时辰代表我们现在的两个小时。
古代人可以用“圭表”、“时辰”、“香钟”、“沙漏”、“火计时”、“烛光计时”等方法来看时间。虽说略有误差,不过也都差不了多少。
眼看着到了午时了,街面上人影全无。李大头这一帮人,心中不免嘀咕起来了。别是昨儿他们吃了个哑巴亏,对方不敢露面了吧。
正想着,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果然,正是石小凡等人,带着手下的家丁。手里拿着清一色的槐木棍子,耀武扬威的从南大街的西头,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李大头这边有些慌乱,怎么对方从哪儿招来了这么多人。还没听说,京城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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