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思绪,这时候云升已经趴在床边,一边观察俞延的脸色,一边嘟囔着“怎么还没醒?”
“你在这照顾他,我们先出去一趟。”
叶鸣九说完给了叶章叶轸一个眼神,两人会意,在云升背后带上了房门。
这里是施工地附近搭建的临时移动板房,设施算是齐全,甚至还专门弄了个小型会议室,叶鸣九带两人进了会议室后,找了几处位置,让他们都坐近点。
“他们都还没醒,先听听你们的消息。”叶鸣九开门见山道。
在找到叶章他们几个后,几人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搜寻俞延和叶峡的踪迹,虽然在路上有大致讲过下面的情形,但毕竟还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讲得太深入。
“里面有三层空间,除了幻境外还有活空间,我们这一行人就是跟随断裂的活空间下来的。”叶轸道。
“地皇的神像被分成了三截,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我们找到叶峡哥时,他好像被神像吸收了,半个身子埋在神像旁边的石壁里,里面没法解释的事太多了,恐怕还得等叶峡哥醒后才能跟您细说。”
叶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叶鸣九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犹豫。“但说无妨。”他道。
“有一样东西,或许九哥你会有兴趣。”
叶章手摸向外套内袋,将一个信封状的东西递过去。
叶鸣九拆开,半敛的眼不禁睁了睁。“哪来的?”他问。
叶轸看了眼,是片青色的叶子,上面有金色的脉络。他马上就认出来,那是他们在八仪的帮助下穿进第二层空间时,那颗巨大的古树上掉下来的。
“章哥,你居然把它捡回来了?”叶轸难掩惊讶。
“其实关于活空间和幻境的解释,我是有疑问。”叶章看着那片叶子缓缓道,“如果第二层只是幻境,为什么我能将这片叶子带出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地方,至少是那棵树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并不在这附近?”
“神能造物创生,你们说的幻境,其实是神私人创造的领域,一般都是以神生前记忆中的景象为原型创造的。”
叶鸣九将叶子收进信封里,抬眼道。
“很巧,这种叶子,我刚好认得。”
————
叶峡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中午,给他手腕复位的医生正在检查他麻药复苏情况,见他刚好醒来,有些惊喜,问要不要叫叶鸣九过来。
叶峡拒绝了,转而又问,“跟我一起回来的那个男孩呢?他现在怎么样?”
“那孩子啊……”医生笑道,“放心吧,是叫景姝的医疗术士给他治疗的,听说是没什么伤病,还在休息。”
叶峡还想再问,嗓子却干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医生见状,给他倒了杯热水。
“你身上伤不少,好好修养,尤其是手腕,脱臼太久,变形肿胀得太厉害,估计得三四周才能慢慢恢复,你注意些,别再伤着。”
叶峡接过热水,道了谢,或许是还有事,医生交待完就走了,很快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收起了微笑,沉默地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
他很担心,俞延的身体状况不正常,如果参与治疗是不难看出来的,他不知道景姝有没有察觉到异样。
如果察觉了,会不会有被景家那边知道的可能?
虽然有着共同的弟弟,但其实他跟景姝两人并不熟,关于她的消息都来自景殊行的嘴里,他不确定景姝跟景家的联系是否紧密。
正思考着对策,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进。”
他说完朝一旁的桌子上看了看,没找到自己的眼镜。
景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男人坐在床上,两手捧着热水,杯里淡淡的雾气扑在有些发白的脸上。因为没戴眼镜,眼睛有些失焦,望向她的样子透着茫然。
景姝还没见过叶峡这呆呆的模样,别说,看着还挺有几分招人疼。
“来,让我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说完忍不住笑了笑,从一旁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床边,捧起男人打着石膏的手腕附近摸了摸。
“不错嘛!恢复很快,看来我技术不错,肿成猪蹄了都给你消下去了。”女人很满意地点点头。
“是你给我治的吗?”叶峡有些意外。
“当然咯,那医生给你关节复了位,等自然恢复不知要多久,为了减轻你的症状,我就用秘术给你治了治,喏,这看着效果很好嘛。”
见叶峡没出声,她又问,“怎么?对我不满意?”
“没有的事。”叶峡连忙否认,“只是很意外,因为听医生刚才说……你是负责俞延去了。”
景姝单手托着脸颊,听到这话对他眨了眨眼。
“主要负责他,顺便负责你。”
叶峡喝水的动作一顿,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是某种充盈饱胀的情绪,说不出来,但感觉不坏。
他咳嗽两声,想了想,还是问:“俞延怎么样了?”
“没多大事儿,”景姝很随意地摆摆手,“累虚脱了,多睡两天就缓过劲儿来了。”
“那就好。”
“说到他,我倒是有些事想问问你。”景姝维持着明艳的笑脸,眯了眯眼睛,“那小子……是不是被治疗过了?”
“是我治的。”叶峡放下杯子,礼貌地笑笑。
“是么?”
“偷学过几手,让你见笑了。”
“你可太谦虚了,这水平可以给我当徒弟都绰绰有余了。”
她算是主修治疗类秘术的优秀者,虽然不知道景姝究竟相不相信他这个说法,但为了瞒住俞延异化的事,叶峡也就顺着话继续说了。
“学艺不精,还望不吝赐教。”
“行,以后有机会我来教你。”
景姝站起身,问完就打算出门,一回头,见他那双失焦的眼睛正茫然地望着自己,没忍住揉了两把他的头发,虽然这种行为看起来有点没大没小的。
“那乖徒在这儿好好休息,为师晚点再来看你。”
景姝其实并没打算这么快就走。
她直觉叶峡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一直在自己面前装憨,本想继续套套话,哪知道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声。
她点开一看,是叶千重那个狗东西发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出车站了,正在往这边赶来,希望她能来接一下。
接?
在启动汽车踩下油门时,景姝在心里冷笑了几声。
那的确得好好“接”一下。
————
作为三家固定区域的常驻任务助理,叶千重出远门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所以刚出车站的他就拦了辆出租,准备朝他们驻扎的雪山群上驶去。
虽然钱到位外加他的社交牛逼症,司机原本是答应带他一路走到目的地的,然而才到郊外山脚下,司机就不干了,表示如果执意要上去,还是等人来接吧。
行吧。叶千重这么想着,就给景姝发了个消息,后面又打了个电话。
大概到下午两点左右,叶千重迎着一天中最热的光线看过去,终于认出了叶家执勤配置的车辆,车窗右下角还贴了个不起眼的忍冬纹。
“喂!在这儿呢!”
他朝女人招招手,不知为啥,景姝没有把车停到他面前,而是放在不远处的一处阴凉地,然后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边走边撸袖子。
叶千重觉得这发小有点不对劲,脚底一滑准备开溜,谁知道景姝早就识破他的意图,紧赶几步跨过来,勒起他的脖子就是一顿暴揍。
“别别别!景姝,姝姐!姝姐我错了!我胳膊还没好,你动手轻点!”他边躲边指着自己打绷带的肩胛部。
“你他、妈有病!”景姝骂道,“你自己找死就算了,你给人家孩子也这么折腾,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怎么了我?”叶千重觉得这顿骂挨得莫名其妙,“我折腾谁了?哪个孩子……等等?你是问俞延?俞延怎么了?”
他理了理思绪,见景姝怒气更甚,他表情逐渐震惊。
“他开了?”叶千重瞪大眼睛,“这么快?我才刚给他种了金鳞,他不至于现在就开了枯肠吟骨吧?”
“你还有脸说!”
提到这个景姝就来气,俞延一直高烧不退,后面又莫名其妙降了温,长睡不醒,加上衣服多处破损身上却无任何外伤,身体骨骼有多处细微增殖……
这症状就凭她给叶千重专业擦屁股这么多年,哪会看不出来是动用了枯肠吟骨留下的后遗症?
“你让人家孩子以后怎么办?这东西能教人吗?”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教他!”叶千重竖起手指,一副赌咒发誓的样子,“我承认我给他种了金鳞,但我本意绝对不是现在就给他开禁术,他怎么下去一趟就这样了?你确定没认错?”
“绝对不会有错。”景姝也平静下来,只是表情仍旧难看,“他的体征跟你每次后遗症发作时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枯肠吟骨……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不应该啊。”叶千重皱起眉头,“怎么可能这么快?他究竟怎么做到的?还是有别人……”
“他在下面时,旁边只有叶峡,恐怕一些事……只有他才知道。”sxynkj.ċöm
想到这儿,景姝突然有了个想法,她甩甩车钥匙,示意叶千重跟上。
“先不跟你计较,你先上去找鸣九大哥报到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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