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蒋少男还是言归正传,对安歌问道:“为什么要开那种条件?”
蒋少男指的是安歌对温怡提出分割财产这件事。
安歌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把小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她粉嫩的唇瓣在他脖颈的动脉处贴了贴,乖巧地回道:
“我就是想激起她心底的愤怒,点起她仇恨的种子,这样她才会暴露本性,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好着手调查出我母亲的死亡真相。”
最近蒋少男已经派人去了巴黎调查安歌母亲的死因了,但这件事过去了很久,除了能查到安歌母亲生前住过的那家疗养院以外,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所以这个案子就没有任何的进展。
安歌这才临时起意,动了这个激怒温怡的念头,让温怡这边自己暴露出破绽。
但,她的话并没有安抚好蒋少男的情绪。
她把脸从蒋少男的脖颈里抬起,眼巴巴地望着他,说道:
“我已经这样做了,从某种程度上也已经激怒她了。所以哦,老公你后面一定要派人好好保护我啊,不然我要是真的翘辫子了,你儿子就没有妈妈了呢。”
蒋少男在她话音落下后,就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本来是想要教训她的,结果好久都没有跟女人滚过,唇一旦贴上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情到浓处时,还是安歌保持一丝清醒地推开了他,“晚上……晚上,现在不行呢……”
正说这话,就从门口传来一道特别惊奇不已的女童声音:
“蒋爹爹,安姨,你们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咬嘴巴啊?你们在抢糖吃吗?什么口味的糖果,恩恩也要吃呢。”
说着,就撒丫子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安歌面红耳赤,更觉得无地自容。
但蒋少男脸皮却厚的刀枪不入。
他在战念恩跑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一条大长腿时,就单手将她举着抱了起来,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后喂到了她的嘴里,厚颜无耻地道:
“是你安姨,她太坏了。她想抢走我嘴里的巧克力我不让,然后我们的舌头就在一起打了一场架。”
战念恩等他说完,就好奇地问:“那……最后是谁的舌头赢了呢?”
她这样说,就朝耳根子都红了的安歌看了一眼,发现她嘴巴有点肿,便恍然大悟的道: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蒋爹爹赢了。安姨,我妈咪说,抢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呢,你下次不可以再抢了呦,尤其是吃到嘴巴里的东西呢,会不卫生的。”
蒋少男:“……”
安歌:“……”
正在两个人尴尬的不行时,福叔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笑呵呵的道:“少爷,太太,家里又来客人了,是唐小姐和她的小公子,说是来看恩恩小姐的。”
说话间,唐慕烟就带着霍少卿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霍少卿,本来还抱着蒋少男脖颈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的战念恩眼睛就嗖的一下亮了。
她连忙从蒋少男的怀里蹭了下去,然后迈着一双小短腿飞快地朝霍少卿面前跑过去,边跑边喊道:“卿哥哥~”
两个小家伙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一直没有玩伴的战念恩看到他自然是欢喜的不行。
她一跑到霍少卿的面前,就想要卿哥哥抱抱的。
但霍少卿有洁癖。
他看着身上带了不少泥巴脸上也沾了泥巴的战念恩就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这个动作,战念恩一下就撇起了小嘴,眼泪汪汪的了:“卿哥哥,你是不欢欢恩恩小宝贝了吗?”
见她要哭,霍少卿便上前一步,道:“没有。”
战念恩鼓起小嘴巴,“哼,那你为什么不要抱抱恩恩小宝贝?”sxynkj.ċöm
她说这话时,就惊奇地发现了一件事情,她需要扬起很高的脖子才能看到霍少卿俯瞰下来的脸?
她意识到这个事情时,就下意识地问道:“卿哥哥,你……你怎么一下就长高了好多好多?”
霍少卿嗯了一声,道:“你也长了。”
他指的是战念恩又长肉肉了,但战念恩听不出来。
她嘻滋滋的笑了两声,就悄咪咪的道:“因为恩恩有好好次饭饭,妈咪说,次饭饭可以长高个子的,恩恩特别会次饭饭,所以也就长高高了呐。”
霍少卿抬手,把她脸上的泥巴给擦了,但因为泥巴是干的,就没有擦掉。
于是,他便撤回手,道:“你身上怎么弄得这么脏,在哪弄的?哥哥带你去洗洗干净。”
提到泥巴,战念恩就跟炫宝似的连忙拉住霍少卿的胳膊把他往外拖,“卿哥哥,我带你去看我养的新宠物,它们好可爱的呢。”
霍少卿配合地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问:“什么宠物?蛇?乌龟?毛毛虫……还是毒蜘蛛?”
“是蚯蚓,蚯蚓呐~”
说话间,两个小家伙的嗓音就走远了。
安歌在这之后接待了唐慕烟。
唐慕烟接过安歌递过来的水杯,说明来意,道:
“少卿听说恩恩在国内,想着来看看她,所以我就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带过来了,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安歌道:“怎么会,恩恩这几天都没有玩伴,她天天都喊无聊呢。”
安歌说完,蒋少男就对唐慕烟道:
“霍见深将霍少卿这小子养得性子冷,他极少对什么人和事这么上心,难得他对恩恩有心,不然你把她接到你们那去,正好他们两个人也能有个伴,没准恩恩热辣的性格还能感染他,让他变得开朗一些。”
闻言,唐慕烟便轻笑道:“你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甩锅,想把恩恩甩给我呢?”
蒋少男讥笑,道:“什么叫甩?你不是战南笙的好闺蜜吗?她跟她男人到处浪,你帮她带几天孩子不是天经地义?”
唐慕烟:“……”
蒋少男的话还在继续:“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下次我见到战南笙,就说你这个闺蜜交的也不怎么样,友尽。”
唐慕烟轻嗤:“你不就是想甩锅,然后过几天跟安小姐的二人世界,你明说得了,我又不会不帮你带,好歹你也是恩恩的半个爹,别显得那么无情,回头孩子长大了想起来她的半个爹这么对她,她该要心寒的。”
蒋少男扯唇冷笑道:“心寒不心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唐慕烟:“……”
自然,这天傍晚以后,唐慕烟就把战念恩给领走了。
偌大的星河湾,突然少了个吵吵闹闹的孩子,整栋别墅都冷清了下来。
安歌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晚上九点。
距离先前接过的一个电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之久。
沈修明在电话里跟她说,蒋少男最近在对付他的公司导致他最近经济周转失灵,请她能不能去找蒋少男,他想单独约见蒋少男谈一谈。
安歌在电话里答应了,但电话挂断后她就一直犹豫到现在。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因为这事就去找蒋少男,他们才刚刚维稳下来的关系肯定又要紧张的。
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她又觉得对不起沈修明。
挣扎了许久,安歌最后还是走出了卧室去了书房。
蒋少男最近在巴黎那边的业务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这个时间他正在跟巴黎那边分公司的高层开会。
安歌敲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对视频会议那头的高层发脾气,见她进来,脸色似乎才稍好了一些,可仍然是冷得难看。
安歌多少都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
因此,她人立在了书房门口,就不打算进去触男人眉头了。
但此时男人却掀眸看了她一眼,并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安歌抿了下嘴唇,结巴道:“没……没什么事啊,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来睡觉,要加班到几点呢。”
话落,蒋少男就合上了电脑点了一根香烟,然后就对她招手道:“过来。”
闻言,安歌就乖巧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欲将香烟往嘴里送的时候,说道:“不要抽烟……”
蒋少男在她话音落下后,凤眸就极深的望着她,“不抽烟,抽什么?”
明明他说的是最正经的话,但安歌却总觉得这话里全是黄色颜料。
她面颊通红,瞥了下小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说以后还生女儿什么的?”
安歌的话把蒋少男给哄到了,他在安歌话音落下后,就把冒着猩红火光的香烟摁进了烟灰缸里,随后伸长手臂就把安歌给拉坐到了怀里。
安歌本来就想着要哄他欢心的,不然她怎么跟他开口让他饶过沈修明呢?
因此,她很快就特别配合地抱住他的脖子。
蒋少男在这时端起她的下巴,低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么我们现在就生?”
安歌啊了一声,唇就被男人给吻住了。
蒋少男已经被禁了有一阵子了,因此这个吻从一开始就显得十分暗色,目的相当明确。
安歌本来就经不住蛊惑,再加上她的身体也比较敏感,所以她很快就软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就在书房那张办公椅里同一个角度,蒋少男将她欺负了一次。
也不能说是欺负,这种事情如果女人愿意的话,就挺享乐的。
应该说是共同享乐一次。
约莫都尝到了甜头,这之后又在书房的落地窗也来了一回。
反正……等在浴室结束后,安歌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回了。
总之,当她有些虚脱地趴在蒋少男怀里时,她在一番打量蒋少男的脸色后,就关于沈修明的事她还是开了口。
如她意料之中,蒋少男听完她的话,整个脸色瞬间就暗沉了下去。
他不仅脸色暗沉,就连嗓音也冷了下去,“沈修明给你打电话了?”
他说这话时,还把安歌的脑袋从他怀里推了出去,然后就不让她靠着了。
但安歌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得黏过去,不然以他这个脾气,本来他只是想教训一下沈修明的,没准今晚以后就能让沈修明破产了。
因此,她很快就又像个八爪鱼似的黏了过去,“老公,你……是因为吃醋才收拾沈学长的公司吗?”
蒋少男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冷声道:
“吃个醋就要让人家破产,不至于。实在是他欠收拾,他怎么还有脸找你的?他让人盗取我集团的商业机密,偷了我智慧医疗的项目,已经是触犯了商业法,他这种情况搞不好是要坐牢的,明白了吗?”
闻言,安歌就心惊地瞪大了眼睛,皱眉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认识的学长,他不是这样的人呢……”
蒋少男打断她:
“不是这样的人,那是什么样的人?清风霁月,高风亮节?就你老公阴狠手辣冷血残暴是吧?”
安歌:“……”
蒋少男虽然恼火,但冷静下来后,其实也不是不能忍。
只是他心中多少有些膈应,女人的主动求欢以及讨好是为了给另外一个男人求情。
他在这时熄灭了床头灯。
突然的黑暗,让彼此都陷入了平静。
他能感觉到身旁的小姑娘还在一瞬不瞬地看他,估计是在挣扎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好话求他,只是最后她放弃了,什么也没有说。
蒋少男垂眸瞥了她一眼,她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乖巧地贴在他的心口,像只听话又粘人的猫。
蒋少男就这样无声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微微地叹了口气,像是妥协般的说道:
“你让他后天下午找我吧,我后天把下午时间空出来。”
话落,原本还窝在他怀里像是睡着的女人就抬起头,她半撑起身体错愕地看着他,说道:
“老公,我没听错吧?你……你真的肯见他吗?”
蒋少男视线落在她因为撑起身体而泄露出来的一片春色,喉骨滚动了一下后,哑声嗯了一声。
安歌在这之后,就喜不自禁地在他面颊上吧唧了一口,“谢谢,老公。”
话落,她人就被男人置于身下,然后就是男人俯瞰下来的浓稠视线,以及传来他沙哑至极的口吻:
“我不要嘴巴上的谢谢,我要你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安歌后怕的想把自己缩成一个还没有破壳出生的鹌鹑,“老公,我……唔~”
……
**
翌日,安歌起晚了。
不过令她惊奇的是,蒋少男竟然没有去公司。
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他手挽着袖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滴,估计应该是在厨房洗什么东西了。
看到她,他瞥了她一眼,道:“去把早餐吃了,等下去医院。”
说好的今天去医院,看看怎么配合给那位詹姆斯小千金移植骨髓的。
安歌睡懵了,差点忘了这件事。
所以,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噢了一声就去了餐厅。
餐桌上四菜一汤,一看就不是家里的厨师做的。
既然不是厨师做的,那肯定就是男人做的。
安歌这么想着,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冒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小甜蜜。
她喜滋滋地喝了一口鲜嫩的鱼汤,果然跟她之前喝的味道一样,真的是男人做的。
一个男人愿意为女人下厨,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女人在这个男人心上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因为这个想法,安歌整个心头都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所填满。
她心情好,用了两大碗米饭后,已经给小宝喂完奶的蒋少男就掀眸看了她一眼,道:“上楼换衣服,准备走了。”
安歌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被福叔抱着的小宝,就上楼去换衣服了。
等他们抵达医院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温怡和老詹姆斯以及他们女儿的主治医生都在。
关于捐赠骨髓这件事,安歌知道,就以詹姆斯家族的势力摆在那,她早晚都是要捐的。
因此,安歌在听完那主治医师的一番相关事由介绍后,就表态道:“你们定好时间,我会配合抽取骨髓。”
她话音落下,温怡就把一份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说道:“这是你昨天跟我开的条件,虽然你爸爸不同意,但为了能救小雅的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希望你也能履行承诺。”
为了逼温怡露出破绽,安歌自然是要把财产分割书接过来的。
她在接过温怡手上的文件后,就对她淡声道:
“关于财产协议我肯定不懂,这份协议书我会让我老公请律师看。”
顿了下,
“另外,我打算等我亲爱的妹妹康复痊愈后我能恢复詹姆斯家族的千金身份,希望到时候你们也能为我举办一个认亲仪式,昭告天下,这个您应该能做到吧?”
温怡在安歌话音落下后,就温和地笑道:“我自然是没意见的,但一般这种大事件决定我不做主,都是你爸爸在拿主意。”
闻言,安歌就挑眉笑道:“即便你做不了主,我想以温女士的本事也能让做不了主变成做得了主的。”
话落,老詹姆斯先生目光就十分不屑地看着安歌,说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挺特别也挺清傲的小姑娘,如今看来也是俗物一个,经不住金钱和利益的诱惑……”
这话说的相当难听,安歌眼睛一下就红了。
她目光冷睨着老詹姆斯,嗓音清冷地质问道:
“我是俗物,那也是你这种拔鸟不认账的渣男喷出来的。我都是随了你这种人的根了,你还指望我能有多高雅吗?我母亲跟你的时候,她够清傲够视钱财如粪土了吧?结果她的下场又如何了?何止是一个凄惨能够形容得了的?”
老詹姆斯因安歌这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吸因为某种激烈的情绪而浓重。
安歌撤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态度强势:
“詹姆斯森文,这些都是你欠我和我母亲的,我现在对你开什么条件都是天经地义。”
森文是老詹姆斯的名字。
安歌直呼其名,气得老詹姆斯想扇她耳光,当然他最后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愤怒低吼了一声:“逆女!”
安歌被他吼得心尖直颤,心里除了大片的酸涩更多的是……痛恨。
她痛恨这个让她出生害她从小就遭受各种冷嘲白眼的男人,她一出生就顶着私生女的名头,从小到大都被骂是野种,母亲也因此而丢了性命。
她整个人生都是顶着骂名成长的,她怎么能不恨。
安歌眼眶湿红的看着他,态度丝毫没有示弱,她道:
“让你给我举办一场认亲宴就是大逆不道了。父亲做到你这种失败程度的,如果我是天雷我都恨不能对着你的天灵盖劈!”
詹姆斯森文气地抡起了胳膊,扬起了巴掌。
温怡抢在蒋少男去阻拦詹姆斯森文之前截住了他的巴掌,连忙道:
“森文,她怎么都是你的女儿,又是我们亏欠她和她的母亲在先,她对我们有怨气都是人之常情。再说她的条件并不过分,不是吗?你刚得知她这个女儿存在时,你本来就有打算要将她认祖归宗的。
你现在没必要因为她一时的出言不逊而大动肝火。我们在来帝国之前你得知她这个女儿存在时,你那时候不是还挺高兴的,说是要为她大办一场认亲宴的……”
她话都没说完,詹姆斯森文就甩开她,情绪虽然激动,但已经没先前那么激烈了。
他嗓音冰冷而无情:“那她也得配做詹姆斯家族的千金。”
安歌手指蜷了起来,眼底浮出了一层水汽。
蒋少男将她的脸上表情都尽收眼底后,走到她的身旁,然后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淡声道:
“蒋小太太,詹姆斯家族的千金有什么好做的?蒋太太的身份还不够你作威作福的?”
安歌鼻头酸了一下,没说话。
蒋少男的话还在继续,但却不是对安歌说的,而是对詹姆斯森文说的:
“詹姆斯先生,我怎么瞧怎么觉得你都不想认她这个女儿。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想承认她这个女儿的存在。既然如此,我看不如这样好了,她给你女儿小雅捐完骨髓后,从今往后你们断绝往来?
她是她,你们是你们。我自己的太太自己能养,我也根本就瞧不上你们家族那点芝麻绿豆点的财产,瞧不起谁呢?搞得蒋太太就跟穷要饭似的。”
说完,蒋少男就扣起安歌的手腕欲要将她拉走时,又稍稍顿足,对詹姆斯森文强调补充道:
“还有,我的太太给你们女儿小雅捐赠骨髓是施舍你们,我们也可以不捐这个骨髓,听懂了吗?”
闻言,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詹姆斯森文在这时开口道:
“断绝父女关系肯定不行。她先前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
话落,蒋少男就扯唇讥笑道:
“你不是瞧不起她的?断绝父女关系不是挺令你称心如意的?现在又态度强硬地说no,是心里没憋着好吧?你女儿小雅患有严重性的再生性贫血功能,你之所以不想跟我的太太断绝父女关系,是还想着将她当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活体血囊,是吧?”
詹姆斯森文薄唇冷冷地抿起,整个脸色也阴沉起来。
安歌的目的是回巴黎调查母亲的死亡真相。
因此,她并不会真的跟詹姆斯森文彻底把关系闹到决裂的地步。
所以,她在这时开口打断两个关系紧张起来的男人,冷声道:
“詹姆斯先生,这个骨髓我会捐的,请你着手准备认亲宴吧。要那种至少可以名动整个巴黎城的规格,要盛大,要隆重,更要显得你们詹姆斯家族对我这个女儿的重视程度。”
顿了下,
“你能做到以上,给你的小女儿小雅当活体血囊,我便会考虑。”
接下来的时间就很快了。
两天后,安歌就给詹姆斯小千金捐赠了骨髓。
差不多一个月后,詹姆斯小千金身体基本上就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
十月初的某天,安歌在星河湾修剪花花草草,想着在花园里装个秋千什么的,将来等有女儿了就让她玩秋千。
她想到这里,就想着给在巴黎出差的蒋少男打电话商量此事。
电话是说打就打的,事实上电话也很快接通了。
只是接电话的却不是蒋少男本人,而是自从那日离开京城就再无消息的优柔。
优柔的嗓音带着几分因为情事才会有的喘息,故意卖弄风骚地对手机喊道:
“少男哥哥,你轻点,我先接个电话……唔——”
她的声音让周身沐浴在夕阳里的安歌顷刻间血液就冷却了下去,令她整个人的神经也绷扯到了极致。
但安歌脑海里第一反应却不是优柔是不是跟自己的老公滚在了一起,而是现在巴黎几点了?
京城下午的六点多,巴黎现在是几点呢?
京城比巴黎快六个小时,那么巴黎现在是正午十二点。
这个点,两个人滚在一起的概率应该不大。
安歌这样想着,也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很快就冷声对优柔道:“我要蒋少男听电话。”
话落,手机那头就传来优柔一声绵长而挑衅的笑声,她道:
“蒋太太,现在怕是不行呢。你老公现在正在卖力耕种我这块良田呢,哪有空啊?不然等我们结束后,晚些我让他给你回过去吧。”
说完,安歌的手机就被优柔给掐断了。
手机被强行掐断后,安歌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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