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条腿笔直地撑着,另一条腿屈着,整个身体向身后靠着,闭上眼盖住眼眶里的红。www.sxynkj.ċöm
很快,他周身呈放松状态,好像随时都会睡着一般,呼吸由渐渐的紊乱到了后来逐渐均匀,就真的睡着了。
卧房内的战南笙,久久没有听到门外的动静,反倒是有些心神不宁。
走了?
可是,她并没有听到男人下楼的动静。
如果没有走,但她也没有听到他去隔壁客房的动静。
难道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
估计是吧?
算了,不想了,客厅的沙发虽然对那男人而言小了一点,但还是挺软的,也有毯子,躺一晚没事。
这样想着,战南笙一颗心神不宁的心就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她爬上了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噩梦惊醒,有些口渴,她打开室内的落地灯待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后,她就起身下床找水喝了。m.sxynkj.ċöm
客厅有饮水机。
她径直走到门口,在拧开房门的下一瞬,原本还有些困意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像是炸开一般,瞬间就清醒了。
她眼瞳明显出现了剧烈的凝缩,视线在那靠着墙壁睡得极深的男人脸上停留了数十秒后,
她心口的地方就像是被什么钝器给刺了一下,然后鼻头就有些酸了。
她半蹲下去,目光落在他半裸在空气处的脚踝处,那里有几道青红交错的伤口以及风干了的血迹。
战南笙想起林妈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说慕西洲进来时他有一条腿不太利落,她后来也问过慕西洲,但当时他只轻描淡写地说发生了点小车祸。
战南笙唇角抿了抿,在这时抬手卷起慕西洲那条裤腿。
等裤管被高高卷起完全露出他那条满是淤青以及划伤的小腿时,她终于控制不住的眼眶红了。
甚至因为心疼,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触上了男人小腿的伤口处。
只不过是,她的手指才刚刚触碰到男人小腿骨的地方,腰上一紧,人就被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男人给捞入了怀里。
他将她一把扯入怀里后,就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侧首薄唇贴在她的颈动脉上,嗓音有些沙哑,
“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气息有些滚烫,唇落在她的腮边,“怎么起了?”
战南笙任由他抱着,没动。
“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醒后有点渴就起了找水喝。”
她说完,男人思维像是慢了半拍,过了会儿,才低低哑哑地问:“什么梦?”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浓了,还是都卸下了满身负累,战南笙在这一刻放纵着自己。
她把整个柔软的身体都贴近了男人的身体,温温的口吻:
“梦到怀了我们的孩子,但……却没能保住它,在梦里空欢喜了一场。”
慕西洲因为她这句话,抬起埋在了战南笙脖颈里的头。
两人距离稍稍拉开些,战南笙看着慕西洲因为休息不好而泛红的凤眼。
他眼眶很红,但眼瞳却极深极墨,看战南笙的目光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整个人都缠了进去。
她听他对她无比肯定地道:“笙笙,不会是空欢喜一场,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战南笙想到他腿上的伤,想要从慕西洲身上下来,“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在这过夜吗?先起来吧。”
说话间,她人就挣开了慕西洲的怀里,最先起身。
她起身站起来后,发现慕西洲仍然保持最开始的坐姿,不禁皱起眉头,“起来回床上睡了。”
“笙笙,我腿麻了。”
“你给哥哥揉揉,好不好?”
伴随男人话音落下,眼前的画面迅速就跟战南笙记忆中的某个记忆重叠。
她被拐卖到m州那阵子,有次她自他怀里醒来后,他也是用这种缱绻宠溺的口吻哄她,“笙笙,哥哥腿被你压麻了,你给哥哥揉揉,好不好?”
那时,她好乖。
她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后,就狗腿子似的给他做了腿部按摩。
只是,那时她太小了,小手没什么力气,其实发挥不了作用,但她记得,他很高兴。
心念微动,站起来的战南笙在这时又半跪到了慕西洲的面前。
她微倾身在慕西洲的唇角贴了贴,“吻一吻,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她最后一个音节,几乎是淹没在男人突然急促起来的呼吸中,战南笙很快就淹没在了他的深吻里。
慕西洲知道她许多的敏感点,一番缱绻浓稠的深吻后,他薄唇凑上了她的耳垂,轻轻刮蹭着:
“笙笙,可以么?”
他只是象征性的这么问,然后人就把战南笙打横抱了起来。
他并不着急往卧房走,而是抱着神志已经有些意乱情迷的战南笙来到饮水机旁边。
他单手托着她的臀不让她掉下来,另一只手取过水杯有条不紊的接过一杯水以后,就将温水喂到她的唇边。
待战南笙喝完了水以后,他这才抱着她回了卧房。
几乎是从进门的下一瞬,他就将她半抛到了床上,随后而来的是令战南笙情难自制的汹涌澎湃。
……
缱绻缠绵到了极致时,男人迫使她昂起头,目光只能看着他,低低诱哄的逼她,“笙笙,说你爱我,永远只爱我,永远都只能属于我,嗯?”
因为此时两人的距离以及动作太过于羞耻,战南笙说不出口。
她迟迟不肯开口,慕西洲便迟迟吊着她。
她也不知道心理性的性冷淡怎么一下就……完全好了,这种被撩起来却又不能得到释放的感受,逼得战南笙有些煎熬。
何况,慕西洲花样多,她很快就败下阵来。
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有些无地自容的说道:“……我爱你,只爱你……”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南笙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慕西洲的电话在振动,而那时慕西洲在浴室冲澡。
她被折腾得太累,被手机铃声吵得无法入睡,只好撑着身体伸出一只手拿起茶几上慕西洲的手机。
本来是要直接关机或者是挂断的,但因为不小心,就摁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慕西洲的母亲戚薇薇无比焦急的声音,
“阿洲,你怎么才接电话?婉清出车祸了,沈老已经到了,你快来医院。”
战南笙有种瞬间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冰水的感觉,从头冷到了脚,人也跟着彻底清醒了。
随后而来的,是一种涌上她心头的无地自容以及羞耻难当。
她难堪极了。
她甚至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而匆忙的掐断了戚薇薇的电话。
但,戚薇薇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战南笙这次没有接,而是任由那手机持续震动着。
这时,冲完澡的慕西洲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人只在腰间裹着一件浴巾,露出一大片壁垒分明的肌肤。
他走过来后,就看到原本已经累的睡着的小女人此时倚靠着床头神色不明的发着呆。
慕西洲走到床前,就单膝跪在床沿,一只手在女人蓬松的发顶上轻轻的揉了揉,“先前不是睡得挺香的,怎么醒了?有心事?”
他的话,唤回战南笙的神思。
战南笙眼波微动,她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说道:
“戚女士打电话来了,我不小心摁了接听键,她说沈婉清出了车祸,人在医院抢救……”
正说着,慕西洲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他余光撇了一眼来电显示,浓黑的眉头略皱了一下,就把那处在振动中的手机就给关机了。
战南笙无比诧异的看着她:“你……你不去看她吗?”
慕西洲在她说话间,人就已经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上床后,将捞过女人的腰肢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薄唇贴着她的眉心,嗓音低低沉沉的很蛊惑,
“我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就算去医院也帮不上忙。何况,我太了解戚女士,她大概已经知道了我在你这边,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我叫走,沈婉清大概也是借题发挥,毕竟她每天惦记你的男人。所以,不值当跑过去。安心睡觉,别瞎操心。”
慕西洲说完,就拥着一脸怔然的战南笙侧躺了下去。
跟着,他便熄灭了室内的落地灯。
黑暗里,战南笙趴在男人的心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以及他渐渐均匀起来的呼吸声,一颗心却怎么都无法安宁。
她几番挣扎,最后还是单手半撑着身体,看着此时睁开眼看她的男人,道: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而你这个身为她法定的丈夫却没有在场,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也不想承担。”
说到这,抿了会儿唇,又道,
“即便她没什么事,但她出了车祸你因为我而没有去,她的爷爷或者是你母亲,他们一定会找我这个在他们眼中的狐狸精算账。我不想被人指着鼻尖骂成不要脸的小三……”
她后面的话并没有完全说下去,因为男人在这时开口打断她:“所以,你是希望我现在撇下你去医院?”
即便是黑暗里,战南笙还是能察觉到慕西洲身上的气场都变了。
她甚至在男人的眼底看到了一层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的阴沉。
他目光正一瞬不瞬的深看着她,看的她头皮都有些发麻。
战南笙避开同他对视的目光,淡到没有任何波澜的口吻,“是。”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后,她搁在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了。
陌生的来电,但慕西洲一眼就认出那是戚薇薇的电话。
他在这时抬手掐了掐眉心,还是支起身坐了起来。
他拿起战南笙的手机,然后很快接通,“喂。”
他一开口,电话就传来戚薇薇明显不悦的嗓音:
“慕西洲,婉清都在抢救室了,你还有脸跟战南笙那个狐狸精厮混?她现在人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沈老一直在追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到,你要让我怎么跟他说?我就是豁出脸皮,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在跟小三鬼混。”
慕西洲等她叨叨完,面无表情的问:“什么车祸这么严重?”
“她连夜从京郊赶回,雨天路滑,跟对面开过来的卡车撞了。”
闻言,慕西洲就眯深了眸。
小车跟重型卡车相撞,吃亏的一定会是小车。
听起来,这场车祸确实严重。
慕西洲眯了会儿眼,嗓音仍然冷淡:“她的保镖何以琛呢?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人如何了?”
手机那端的戚微微在慕西洲这话音落下后,目光就下意识的朝立在不远处正在抽烟的何以琛身上,说道:
“他伤的不严重。”顿了下,“得亏他伤的不严重,否则婉清还没送到医院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你抓紧时间过来,沈敬忠的脸色很难看,你再不过来,他回头把怒火都撒在战南笙身上派人暗中宰了战南笙,我看你怎么办。”
沈敬忠,是沈老的大名。
慕西洲听出戚薇薇的焦虑,想着沈婉清应该确实伤的很重,为了日后不必要的麻烦,他在戚薇薇话音落下后,说道:“我等下就过去。”
慕西洲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他掐断电话后,人就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等穿好衣服后,他目光才看向神色不明的战南笙,听似淡淡然的口吻:“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战南笙说了好,慕西洲就提上外套离开了她的卧房。
房门被拧上的下一瞬,战南笙一颗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她是不可能还睡得着的,就这样抱膝一直坐到天亮,才起床洗漱。
昨夜被慕西洲折腾的太狠,又熬了一夜,战南笙头有些疼。
她洗漱完毕,又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会儿,待完全适应那阵头昏欲裂,她才拿上手机准备下楼。
只是她在拿手机时,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被慕西洲拔下来的那枚男款婚戒。
她拿起那枚男款婚戒,就像是从自己的心上拔掉了钉子,疼且麻木。
她有一种很深的感受,她觉得如果在跟慕西洲继续这样下耗下去,她会被逼疯。
所以……她真的想逃了!
可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战南笙将那枚男款婚戒扔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待平复了会儿心头上那股绵密的不适后,这才下楼。
吃完早饭,战南笙还在犹豫要不要给慕西洲打个电话问一问沈婉清的情况时,戚薇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战南笙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接通了戚薇薇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戚薇薇冷冷的嗓音,“战南笙,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战南笙挑眉,道:“戚女士,何出此言呢?”
闻言,手机那端的戚薇薇连呼吸都窒了一下,她气的浑身都发抖,怒道:
“何出此言?因为你,我的两个儿子反目成仇。因为你,我的大儿子莫如故直到现在还在养伤。因为你,我的二儿媳妇被自己的丈夫冷落。
我本以为,你至多也就是祸害我这两个儿子让他们为情所困因情路坎坷,可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把手伸到了我宝贝女儿的头上,你竟然怂恿霍九枭跟十一取消婚礼,战南笙,你怎么那么恶毒?”
战南笙等她吼完,淡声道:
“戚女士,听你这话,我好像真的挺十恶不赦似的?我跟你的大儿子莫如故的事,早在两年前就断得明明白白的,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想要跟我旧情复燃,对此,我已经十分明确地拒绝了他。所以,他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他莫如故自己的一厢情愿,跟我战南笙完全无关。
如果他一直执迷不悟的纠缠于我,那就是你这个身为母亲的家教不严,更是你们莫家的教养有问题。至于,我跟你的二儿子慕西洲,如果不是你们千方百计的阻挠,我们应该已经复婚且夫妻和睦而美满。
你们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自私自利的棒打鸳鸯,百般阻挠我跟慕西洲在一起。如今,你们为了达到想要的利益,你们不择手段的逼他跟沈婉清结婚……从始至终,那个受害者是我战南笙,我跟你们说了一个不字吗?”
战南笙说到这,就深吸了一口气,
“戚女士,如果我真的恶毒,你觉得慕西洲会顺利的跟沈婉清结婚?还是你觉得,他跟沈婉清的婚姻能够如你们预期的那般长长久久?我但凡在他面前哭一哭,闹一闹,甚至是死一死,
你且看看,他还要不要那个戚家军新少主的位置。我为了成全你们也成全他,步步退让,为此,我甚至成为这个世界上令自己最讨厌的小三,这还不够么?你想要我怎么做?逼我去死么?”
手机那端的戚薇薇一下就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不过说话的调子已经很淡了:
“你口口声声的说你跟我母亲是手帕交,是胜似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只会令人感到心寒。戚女士,你跟我母亲都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时,她就不止一次的帮过你。
你在生莫如故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因为你是世间少有的稀有血型黄金血,是我母亲抽血救了你命。我母亲对你恩重如山,你如今却频频对她的女儿举刀,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手机那端的戚薇薇陷入了沉默,她没说话,脸色也变的不好看。
但,立在她身旁的莫十一却沉不住气。
她在这时一把夺走了戚薇薇的手机,对手机那头的战南笙低吼道:
“战南笙,你少对我妈进行道德绑架。要不是你频频的伤害我的两个哥哥,让我外祖父以及我们家寝食难安,我妈也不会不念旧情。
都是因为你,闹的我们整个家宅不宁。现在更是因为你的挑拨,霍九枭不仅取消今天跟我的婚礼,更是欲要跟我解除婚约。战南笙,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为全帝国的笑柄了?”
战南笙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冷冷轻笑道:
“莫小姐,你自打生病以后是连脑子也智障了吗?我挑拨霍九枭?你是究竟有多不了解霍九枭的为人?除非是他自己的决定,否则就是别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他不想跟你举行婚礼甚至是想甩了你,
那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决定,别说我干预不了,就是他的亲爹亲妈都干预不了。我在霍九枭的眼底算老几,我能说得动他跟你取消婚礼?要我看,他甩了你,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谁叫你现在心眼坏的跟那个死去的慕向晚一样恶毒。”
说到这,意有所指的半开玩笑道,
“呵~,你该不会是用了慕向晚的眼角膜以后就成为了第二个慕向晚吧?或者说,你是慕向晚灵魂附体?如果是,你招惹我,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输给慕向晚,听懂了吗?”
这话一出,手机那端的莫十一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是被气的,而寄生在这具身体上的慕向晚灵魂在胆怯,在害怕。
她已经在战南笙手上栽了一次跟头,她死的那样凄惨,她怎么可能不害怕战南笙。
莫十一强作镇定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调子,冷笑道:
“战南笙,你也就嘴上能了,你要是真的有能耐,何至于被逼成了小三?”
战南笙挑眉,反唇相讥:
“听起来,你好像也挺能的?你竟然这么能,怎么还会在婚礼当天被霍九枭给甩了?你这么能,怎么留不住男人的心?”
此话一出,莫十一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她怒道:
“那还不是因为李念那个下贱胚?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李念跟你都是一路货色,都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战南笙懒得跟她打口水战,她在莫十一话音落下后,就冷声说道:
“所以,你们母女二人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打口水战的?”
莫十一:“……”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如果仅仅是为了打口水战发泄情绪,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
莫十一气的低吼:“战南笙,你听不出来吗?我们想让你立刻马上滚出帝国!”
战南笙觉得可笑,道:
“莫小姐,帝国是你家的后花园吗?你让我滚我就得滚?难怪霍九枭现在厌恶你,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你现在从头到脚除了样子还是莫十一的样子,简直跟从前的莫十一判若两人。如果我是霍九枭,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娶你这种又坏又蠢的女人回去供着。”
顿了下,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莫小姐,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的亲生父亲是北洋省赫赫有名的顾大帅,所以劳烦你转告你母亲戚女士一声,别太欺人太甚,谁还没个靠山了。你们家不就是有个戚家军?若是真打起来,是正统军出身的顾大帅对手吗?”
莫十一:“战南笙,你狂什么狂?就算顾大帅真是你亲生父亲又如何?难不成,他还真的能为你得罪我外祖父?我外祖父威名赫赫几十年,还能怕你那个泥腿子上岸的父亲?”
战南笙一直觉得戚老突发疾病有猫腻,现在莫十一已经被她刺激的基本上失去了理智。
她觉得,她只需要在刺激莫十一两句,莫十一就能露出破绽。
因此,她在莫十一话音落下后,就故意讥讽道:
“戚老确实有威望,但他如今已经苟延残喘命不久矣,很快戚家军就会是慕西洲掌权,你怎么就那么看不清楚形势,还这么嚣张呢?”
此话一出,手机那端已经被气昏头的莫十一就怒道:
“谁说我外祖父命不久矣了?我告诉你,我外祖父现在好的能把你给玩死,你信吗?”
战南笙眯起眼,淡淡然的口吻:“是么?”
但此时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已经不是莫十一的声音了,而是戚薇薇:
“笙笙,你要是方便的话,我们今天能约个时间好好谈一谈吗?”
战南笙淡声问:
“谈什么?劝我离开慕西洲?戚女士,你觉得我跟慕西洲现在如今这个情况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吗?实不相瞒,我昨晚就跟他谈过了。
我跟他明确表态,在他跟沈婉清婚姻存续期间我选择退出。但他不同意。所以,问题不在我这,而是在你的儿子慕西洲身上。只要他肯放手不再一直纠缠于我,我就能做到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战南笙话音落下后,戚薇薇就开口道:“话虽如此,但……”
战南笙打断她:
“但是什么?但是,你们还是觉得我给他下了降头?所以,你们希望我最好能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甚至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以此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说到这,战南笙就不禁冷笑了一声,
“戚女士,我说你们欺人太甚,你们还不服气。逼我舍弃爱情,还要逼我离开生我养我的土地甚至是想逼我去死,你们怎么就那么厚颜无耻?凭什么呢?我战南笙凭什么要牺牲自己而成全你们的家族利益?我看起来,很像个佛光普照的圣母吗?”
战南笙说完,就掐断了戚薇薇这个电话。
她承认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挂断电话后,努力平复了许久,才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她人就被那股汹涌的迷茫所吞没,不知道要该何去何从。
她想着,要不然就这样一走了之算了。
去哪里都总比留在这里看着那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好,至少眼不看为净,至少她不会被现实逼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人,一旦动了某种坚定的决心,就会蠢蠢欲动且为之付出行动。
战南笙只是这么想着,就找来地图,在地图上圈圈画画,心里开始盘算。
恢复记忆的战长生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趴在世界地图上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她画的挺投入的,他都走到她的面前站了有一会儿了,她都没抬起头。
战长生视线在她圈的那些图标上停留了片刻后,淡声开口道:“战南笙,你就这点出息了么?”
闻言,战南笙就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大哥?”
战长生收了她面前的地图。
他在战南笙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道:
“你能逃出京城逃出帝国甚至是躲到一个连我也找不到的地方,但你能逃得过自己的心吗?我的妹妹,何时变得这么卑微又无能了?笙笙,我一直都挺瞧不起那种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无论慕西洲出于什么原因,他既然选择了靠家族联姻来上位,
那在我看来他就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是个满腹心计只有自己利益的狡诈之人。笙笙,你不觉得他的言行举止已经pua了你吗?他让你变得卑微又敏感,甚至让你活得都失去了自我,你何时为谁这样小心翼翼而又忐忑不安过?”
说到这,顿了几秒,
“笙笙,慕西洲他不是你的良人。你真觉得他很爱你吗?他就像是个能主宰你思想的操控者,他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被他完全给操控了?他好似很深情,但做出来的每一件事都将你推向了绝境之地,你不要犯傻,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逃去异国他乡吃苦受罪,要吃苦受罪的也是那些欺负你的人,而不是你,明白吗?”
战南笙眼泪掉了下来,先是一颗一颗,然后就是汹涌的怎么都止不住了。
战长生抽出纸巾,动作轻柔的给她擦了会儿,温声问:“就有那么喜欢他么?”
说是疑问句,其实已经是肯定句了。
战长生任由战南笙哭了会儿,微微地叹了口气后,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纵使再怎么喜欢,大哥也决不许你自轻自贱的这样委屈自己。”
此话一出,战南笙眼睫便煽动了一下,眸色怔怔地看着战长生,“大哥……”
战长生道:
“要么他立刻跟沈婉清离婚娶你,要么就必须跟你分手,你们彻底划清界限。没有他这样吃着锅里还看着碗里逼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做他情妇的道理。真当战家是没有人了?”
战长生这番话,让战南笙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心下流过一丝暖流,冲战长生苦涩的笑了笑,没说话。
战长生见她情绪好了些,跟着担忧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
他在这时摸出手机翻出慕西洲的号码,拨了出去。
他一边拨电话,一边对战南笙道:
“等下我就会把他约到战公馆,跟他好好谈一次。我会让他当着你的面拿出一个态度,是要你还是要沈婉清,他必须得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正说着话,电话就打通了,并传来慕西洲一声沙哑至极的男低音,“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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