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母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葛朝阳已经看呆了,看着两米外俏生生的仙女,他不自在的挠挠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你好,我是葛朝阳。”
憨憨的很阳光的样子,也挺讨喜的。
叶微认了出来,也微微一笑,“是你啊。”
她那回去林场开会碰到的第一大队队员,上次大队长办满月宴,他好像也来了。
葛朝阳见她还认识自己,更惊喜了,又有点不好意思,“是我。”
话毕,两人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葛朝阳害羞又紧张,叶微是没有相亲经验,而且,她对眼前的小伙子也没这个意思,不想给人家无谓的希望。
媒婆看在眼里,赶紧握住了石秀兰的手,笑得挤出眼角皱纹,“要不让他们两个小年轻自己说说话吧?我们在这儿,他们多不好意思啊。”
石秀兰啊了一声,心里不太情愿,但本地相亲的风俗就是这样的,她只好叮嘱了一句,“大妮儿,别走太远啊。”
叶微也没拒绝,只是扯了扯陈温均的袖子,轻声说:“你把东西放下,去屋子找虎头吧。”
不然,他在这儿也太尴尬了。
陈温均在媒婆和葛母有点古怪的目光里,笑着点头,进厨房放下没人关注的水桶,进了正屋看着虎头学习。
媒婆看看脸色不大好的葛母,心里叫苦,赶紧开了口,“石大妹子,这个小伙子是谁啊?你们大队的?长的真俊。”
石秀兰就高兴地和他们科普,陈温均人多么好,是京城来的知青、写文章上了好多报纸,和她们家关系特别好。
媒婆和葛母面面相觑,媒婆有点犹豫,直白地开了口,“诶,他是不是对你家大妮儿有意思啊?”
要不非亲非故的,咋能对叶家人这么好呢。
石秀兰睁大了眼,“这,这不能吧,”语气竟然也不太确定了。
原来她是当局者迷,可现在被人一说开,她回忆起以前陈温均来叶家的时候,好像都会关心几句大妮儿,而且陈温均平常话不多,可一和大妮儿说话,话就多很多。
石秀兰心里开始嘀咕,难不成,陈知青真喜欢大妮儿?
她心情有些复杂了。
这番话一说,院子里几个三四十岁的人没了刚才的其乐融融,没人再开口,一起陷入了沉默的尴尬。
而叶微带着葛朝阳去了队里的晒谷场。
这里地方空旷,平常也没什么人来,叶微站定,转头笑着问出了口,“葛同志,这回提亲是你家谁的主意啊?”
开门见山,对谁都好。
葛朝阳一愣,老实回答,“是我。”
见了小仙女第一回面,葛母看着他天天魂不守舍的,就问他怎么了,他说他看到了一个第三大队的漂亮姑娘。上回孙队长家办满月宴,葛母就来打听了。
本来葛母还不太乐意,觉得叶微娇生惯养,干不了什么活,但叶微突然有了县里的工作,她想了好几天,就找媒婆来提亲了。
葛朝阳不知道葛母复杂的想法,他看着叶微的脸,似乎感觉到了那种温和而疏离的感觉,她站在自己面前,却好像隔的很远。
他有点局促,脸上的笑容也没那么灿烂了,试探着问:“大妮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叶微摆了摆手,神态很平和,“你还是叫我叶微吧。”
说完,她顿了一顿,“其实我们本来也不认识,不用说喜不喜欢。葛同志,那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葛朝阳被问懵了,他张着嘴,过了好半天才说:“我,我就是觉得你好看,笑起来跟小太阳似的,比糖水还甜。”
他有点惴惴不安,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很轻浮。
叶微歪了歪头,笑了,“你看,你其实也并不了解我,你喜欢的,只是我最表面的长相。你不知道我的性格、爱好,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发现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怎么办?”
葛朝阳想要解释,却发现就是这样,他郁闷地闭上了嘴。
叶微看他像个垂头丧气的大狗狗,心里一软,把事情剖开来给他讲,“葛同志,如果我以后和人结婚,一定会找个两情相悦的人,不可能盲婚哑嫁的。”
葛朝阳抬起了头,有些着急,“是不是你觉得我文化水平低?我也上过初中的,虽然你在县里制药厂,但我也会努力找个临时工的工作去县里的,我会追上你的。”
在这个年代,葛朝阳这样的男人已经很不错了,他阳光,不傲慢,不大男子主义。
叶微相信,如果是个本地的土著姑娘,一定会喜欢这个大狗狗似的阳光小伙。
但叶微是穿越者,她见过后世无数优秀青年,她关于爱情与婚姻的想法,和这个年代格格不入。
叶微耐心听他说完,才解释道:“我并不觉得学历代表一切,但即使我没去县里工作,还在大队里,也不会通过相亲和人结婚的。”
葛朝阳听懂了,但不死心,“那要是不相亲呢?”
他后续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但睁大的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了这个意思:如果不相亲,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叶微摇头,“也不会。”
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表情诚恳而赤诚,“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葛朝阳懵了。
他从没听过一个姑娘从嘴里说过,她有喜欢的人。
这是一个羞于表达内心的时代,大家都穿着平板板的衣服,遮掩身材,闭着嘴,抬着眼,说出话前都要在心里过三遍。
尤其是女性,很少会张嘴说出爱情这个词。
在人们的思想都被禁锢住的时候,这样一个漂亮明朗的姑娘,居然能大方地说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听到这句话的葛朝阳,仿佛听到轰隆惊雷声。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叶微坦然,“你看,你听到这句话会惊讶,会不解,会想我为什么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呢?可我喜欢的人,应该是能理解我的思想的。”
“这并不应该是一件会感到羞耻的事情。”
葛朝阳从没有听过这种言论,他的母亲、他的姐姐都不会这么想,在她们的观点里,女性的感情、身体都是不该宣之于口的,包括每月月经那几天,都令人尴尬。m.sxynkj.ċöm
他沉默了。
他好像明白了叶微所说的思想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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