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很是生气,眼中流露出一股杀意。我看出来只要她们几个再说出一句解释的话,这个炸药桶就会爆炸,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急忙为她们辩解:
“是我让她们来的。”
“真的?”弘昼问,稍微平息了一下,“你们几个,都滚!”
她们四个灰溜溜地离开。
“又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心了?”我问。
“这才真是可笑啊!”弘昼道,“我那皇兄也真是心大,竟然把奏折直接交给我看!他这是在试探我!我若是不看,就是抗旨不遵;我若是看了,就是有谋权篡位的意图!他交给我那么多事,而且大多数都没用,都是一些给他请安的折子。我交给永璧做怎么了?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做这些事情?他是皇帝,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好了,别生气了。”我道,“不论怎样,回来之后把不高兴的事情告诉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弘昼问。
“皇上对你的猜疑非常大,或许我们不能消除他的猜疑,但是却可以抓住他的软肋!你说,皇上最在意的人是何人?”我问。
“是……孝贤皇后?”弘昼道,“可是先皇后仙逝多年,皇兄也有那么多妃子,你此言何意?”
“你只要做一些能让皇上回忆起先皇后的事情,偶尔提上一两句,皇上也会暂时对你软下心来,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我道。
“谁知道是不是亲兄弟,谁知道他是不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弘昼道,“我也给你讲过,他可能是陈世倌的儿子。”
“这你也信?”我道,“难道皇上会用一个格格换来一个阿哥吗?或许当时这样做是为了夺取皇位,可是他为什么还要立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为皇帝呢?”
“好吧,且不言此事。除了你刚才说的先皇后,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唤起兄弟情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你可以这样。”我道,“你好好办一件事情,办好了,得到他的夸奖,增加他对你的好感。但是你要选择你做的事情,这种事情,需谨慎!”
“这样啊……”弘昼想了想,“嗯想起了一场贪腐案,一直没有头目,不如……我去试一试?”
“你去试试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可是那样的话我要走好几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弘昼道。
“这样的话……我想起一个人!”我道。
“何人?”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微服私访时遇到的那个财主钱多吗?”我道,“他现在已经在弘曕手底下办事了,我们可以把他调过来,传授他一些技巧,让他代替你去。”
“你说钱多?你不是说他连科举都考不上吗?”弘昼道,“这可不太好吧?”
“他的才学虽然不好,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实力啊!”我道。
“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待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去办事。”弘昼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床啊?”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以上。”他道,“但是,可以是想要完全恢复,至少一整年。”
“啊?那不是无聊极了?”我看着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我要出去玩!”壹趣妏敩
“别急,以后再出去。”弘昼道,“小袅儿,你若是是在想出去的话,我帮你想办法。”
“什么办法?”
“你等一下。”弘昼出去了。
过了很久,一群人搬着一些盆景来了。那都是王府花园里的东西。
“现在,就像出去了一样。”弘昼道。
“谢谢你!”我笑了,“真漂亮!不过,我仍然想要出去玩!”
“以后带你出去玩。”弘昼道。
“啊?为什么嘛!”我急了,“我就是想要出去玩嘛!”
“别急,以后带你出去玩。”他道。
“不要嘛!不要嘛!”我道,“弘昼,我要出去玩!你带我出去玩嘛!”
“你呀!”弘昼笑了笑,“我抱你去看!”
“唉呀,这怎么好意思……”我道。sxynkj.ċöm
“好,准备好,一盏茶之后我们就出去玩!”弘昼道。
一盏茶的功夫去了,我也换好的衣服。弘昼抱着我,在王府四处走走。我摸到了真在在融化的坚冰,可是我心里头的那块冰却从未消失。
“真好看!”弘昼摘下一朵花,放在我的头上,“如此娇艳。”
“谢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知道元稹吗?”弘昼问。
“我知道。”我道,“他的《离思五首》写得很好。”
“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漫篸绿丝丛。须臾日射胭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麴尘。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这是一首最经典的爱情诗。”弘昼道,“你还知道他的什么行为吗?”
“我知道……”他是一个著名的渣男,“他看似多情,实际泛滥。他是有鲜卑族血统的,就是他辜负了崔莺莺,他又去追求韦丛,他忘记了崔莺莺,后来写下了《莺莺传》,在那里面,他叫张生,其实这就是他在为自己开脱!他说,莺莺是天下之尤物,认为自己德不足以胜妖孽,只好割爱。元稹与韦丛的婚姻就是活脱脱的政治的产物,是元稹为了上位才费尽千辛万苦迎娶了这个妻子。韦丛重病的时候,他出任左都御史,不是去看官员,而是去看薛涛,但是后来他也辜负了痴情与他的薛涛。元稹离开薛涛之后,韦丛去世,但就在他的守制期间,竟然又纳了一个小妾,叫安仙嫔,安仙嫔跟了元稹三年,同样因病去世,中年又丧妻,这个男人,有时候又那么让人心疼。但很快,他又娶了第三任妻子,裴淑。这个妻子陪伴了元稹一生,直到元稹去世之后,她才去世。裴淑也是名门女子,大家闺秀。但是她跟元稹的爱情,却不像韦丛一样甜蜜。自从裴淑嫁给元稹之后,元稹就开始了频繁调动的生活,往往很长时间见不到一次面,见面也很快就会分别,她独守空闺,十分苦寂。元稹只能写诗安慰她。在元稹任浙东观察使时,遇到了与薛涛同是唐朝四大女诗人之一的刘采春。刘采春不仅会写诗,歌还唱的特别好,她的歌声名动江南。元稹当时作为有妇之夫,遇到了已经有丈夫的少妇刘采春,一如既往,元稹轻轻松松就赢得了刘采春芳心。我真不知道元稹有什么魅力,刘采春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竟毅然决然离开了自己的丈夫,要跟元稹生活在一起。殊不知,几年后,元稹调离江南,也像抛弃薛涛一样,丢下了刘采春。而刘采春的选择,却不是遁入空门。她为了元稹,离开了疼爱自己的丈夫,离开了本来甜蜜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最后却换来了无情的抛弃。她觉得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她觉得自己也再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元稹走后,刘采春投河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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