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通阿看着拿着蜡烛的永瑸,竟忽而一笑:
“的确是一个孝子,但是,请你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来看看她,并没有做任何事。”
为了和奇通阿断绝关系,我只能将错就错,狠下心来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拭一把泪道:
“你胡说什么?你……你刚才不就是要非礼我吗?简亲王这样,算是什么君子?大晚上闯入我的闺房,打扰我就寝且不说,还掀我的被子,拉我的手,这叫什么话?孩儿啊,额娘没有脸面活了啊!”
“你走开!”永瑸推开他,紧紧抱住我的被子,“是你在狡辩!铁帽子亲王又怎么了?呸!我又不怕你!你真是个登徒子竟然这样对待我的额娘,难道你不怕我阿玛知道后参你一本吗!”
“孩儿啊,额娘……额娘真的对不起王爷啊!”我继续哭着演戏,“额娘真的是罪过啊!只能以死谢罪了!”
我拿起那一支放在枕头旁边的血罂簪,装作想要自尽的模样,永瑸和奇通阿都拦着我,我趁机道:
“你走!简亲王,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是……”
“还不快走!”永瑸道。
奇通阿只好离开了,我继续蜷缩在被窝里面,仍然感到羞耻——就这样被别的男人看了个精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弘昼了。
“额娘,不要害怕了,以前是您照顾儿子,现在儿子来照顾您。”永瑸道,“您好好睡吧,儿子就在这里陪着您,看着您。”
“孩子,额娘……额娘好久没有看到你的睡容了。”我套上月白色的睡袍,“你睡,像小时候一样,额娘看着你。”
“额娘,儿子……儿子还想听您唱歌,可以吗?”永瑸问,“就是那首《悠车调》。”
“当然可以了,你先上床。”我道。
永瑸虽然长大了,但是还是我的孩子,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么天真可爱。我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吟唱:
“biyagenggiyen,eduntoroko,abdahafadedalire,gurjenguwerengge,kituhan-igese,nesukemeliyan,yangserengge,durianahaia,eniyeiboobai,amujihe,hiriamgaha,amgahabi。”
永瑸笑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可是他突然哀沉下了脸:
“可是儿子受到的待遇总是不如二哥,您经常都会去看他,而对儿子只是十天半个月说几句不冷不热的话就走。”
“好了,现在不会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搂着永瑸轻轻摇晃,“不管你长多大,都是额娘的好孩子。”sxynkj.ċöm
但是毕竟男大避母,过了一会儿,我才起身,让永瑸一个人睡在床上,我就在旁边看着他。慢慢睡着了,我很知足。
永瑸去观察了风向,晚上只要不下雨,风就会往军营方向吹。于是,我做了很多孔明灯,上面写下一行行字,让孔明灯随风飘向军营。
“你说,他会看到吗?”我憧憬着问。sxynkj.ċöm
“当然会了,额娘,阿玛一定会看到的。”永瑸道。
一盏盏孔明灯随风飘动,我许下一个个心愿,然后拉着永瑸的手:
“你知道,阿玛和额娘之间的感情很深,有时候,爱会比政治联姻好得多。”
“儿子知晓。”他道,“儿子会记住您的话。”
“对了。”我道,“简亲王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自然,儿子听额娘的。”永瑸道。
“还有,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问。
“额娘请讲。”永瑸道。
“可以帮我打点一下吗?我想要去找他。”
“这还要等几日。”永瑸道,“不过阿玛也快回来了,就只有几日了。”
盼望着,盼望着,待心中最后一盏孔明灯熄灭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我扑过去,“你终于回来了!”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於嗟阔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弘昼抱住我,“你可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你的孔明灯真好看。”
“谢谢。”我羞红了脸,“那……你这些天还好吗?”
“我们进去说吧。”弘昼道。
弘昼提到,就在我给他玫瑰花的第二日,军营多了很多兵,弘昼怀疑被监视了,但是过了大概半个月又撤兵了。这些不是正白旗的人,于是弘昼很是疑惑,于是问: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是不是受欺负了?”
“我……我没事。”我尽力掩盖住苍白的面容,“我很好,你不必担心我。”
“小袅儿,你一定有事在瞒着我。”弘昼一针见血地道,“告诉我,是不是受欺负了?”
“唉呀,都说了没有什么事,你还担心什么呢!”我道,“弘昼,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是拉弓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弘昼道,“你还好吗?这样,你若是不愿意说就别说,我去问一问永瑸。”
“别打扰两兄弟叙旧,我们再聊一小会儿。”我道,“你可知道什么最苦?不是苦瓜,不是黄连,而是相思。相思是最断人肠的,我真的很是伤心。我总是一个人望着军营的方向,因为我知道,我最爱的丈夫在那里面,他一定是十分英武,弯弓射箭,策马奔腾,一定是骁勇的好男儿。弘昼,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常的英俊潇洒?我相信你会一直在我的心里面。我将你的心吃进肚子里,让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就是这样的蛮横不讲理。”
“好了,就不说这些了,赶快告诉我,你想要去哪里玩?”弘昼道。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於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於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我道,“去一个美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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