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严刑逼供
书接上回，秦旺猛地撕下伪善的面具狰狞喝问！江掌柜吓得一哆嗦，眼神中闪过慌乱躲闪，又努力稳住，答道：“没……没有……什么夹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一拍脑袋，仿佛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噢！是说我值房中的密室吗？这个……大掌柜你也知道还进去过呀！就是个临时小钱库，放每日收的头钱的。什么……偷听……没有！真没有啊！”
秦旺是干什么的？夜秦的密谍头子！最善于察言观色洞察人心，江掌柜眼中的慌乱躲闪怎能逃过他的法眼。他已可确定江掌柜一定进入过夹层密道，若真的一无所知，眼神中应是诧异茫然加冤屈愤怒，然后急于撇清。况且沿着那夹层中又窄又陡的楼梯下来，拧开一道暗门，便是江掌柜值房中的密室，你姓江的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吧？还自作聪明地拿密室来顶缸，我都没问，你就说出密室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给薜尽忠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出手以极其诡异的手法点了江掌柜身上几处穴道。秦旺看得仔细，被点穴时江胖子只笨拙迟钝地往后缩了一下，全无习武之人应有的反应，难道他真的不会武功？
江掌柜被点穴后瞬间就全身痉挛剧痛，似有一万把小刀在体内横冲直撞地乱扎，偏生哑穴也被点了，痛苦难当还喊不出声，只能大张着嘴在床上扭曲挣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可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硬骨头，很快就做出“我说！我说！”的口型，只求先免了这酷刑折磨。
秦旺冲薜尽忠点点头嗯了一声，薜尽忠这才给江掌柜解了穴，恶狠狠地威胁道：“老实点！不然……爷爷我有的是办法叫你生不如死！”
江胖子像条被抛上岸的肥鱼一样，伏在床上挣扎着大口大口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来，颤声道：“我说！我都说！只求二位爷爷饶命啊！那密室后另有夹层，沿楼梯一直往上走，正好挨着东家那间静室。这我也是不久前无意中触动机关才发现，咱们赌坊这幢楼传承多年了，也不知道这是何人于何时修的这夹层秘道。东家领一群人和你们时常在那静室待到深夜，虽说要传酒菜进去，像是畅饮寻欢的样子，可我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一时好奇就……”壹趣妏敩
“我该死！我该死！夜秦的爷爷们，就饶我一命吧！呜呜……”
说着，江掌柜就在床上给面前两人跪下，一边吓得哭嚎，一边左右开弓狠狠扇自己的耳光，求饶赔罪，只希望能保住一命。
果然是他！秦旺瞳孔猛然收缩，厉声问道：“说！你都听到些什么？是受何人指使？”
江掌柜叫起撞天屈来，急忙嚷道：“何人指使？没有，没有啊！你们来了，把原来的旧人排挤的排挤，撵走的撵走，可我不想走啊，再换个地方可拿不了这么高的薪酬，哪怕受排挤受脸色，也就这么干着吧！无意中发现秘道后，我……我……就是好奇……我……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晚上对完账就……上去听个墙角……我只上去过三次，就三次！也没听到多少……没有……”
唉！好奇害死猫，江掌柜要为他的好奇心付出沉重代价了！
秦旺冷笑一声打断了江掌柜的话，恶狠狠地道：“为了钱留下来，这倒是符合你江胖子的做派，只是……你知道我们是夜秦人，怕是也听到知晓我们的计划了吧！要是去告密，朝廷的赏钱想必丰厚，你怎么又不去？还说不是别有企图？！还嘴硬说无人指使？！”
“我……”
江掌柜憋得胖脸通红一时语塞，眼神中尽是害怕慌乱。
薜尽忠一拍他的肩膀道：“江胖子，你最好老实点，你那点花花肠子怎么能瞒得了秦大掌柜？怎么样？刚才的滋味要不要再尝尝？”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我全说！”
江掌柜双手乱摆，吓得全身发抖。
“我……我想过告密来着，可是早在听到你们的秘密前，你们带那帮伙计就已经盯得我很紧了，根本就出不了门，我……我怎么告啊？！再说我也胆小，不敢掺和这些吓人的事，就想着趁赌坊还没出事前多挣些钱。如果出了事，我又没参与，想来朝廷也不会问我的罪，到时再找下一家铺子做事。没人指使！真没有啊！”
“好，那就算你没人指使，纯是好奇。说说你都听到些什么了。”秦旺慢条斯理地说出这句话后，就搬过屋里的椅子坐下，作出慢慢审讯的样子，双眼死盯着江掌柜，听他的下文。
这下江掌柜再不敢耍花枪，一五一十地把听到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其实他也没听到多少，也就是些只言片语，而这个晚上他上去时季思鸿那一帮人正在争吵，他听得脑仁疼又犯睏，就早早下来回后院去睡觉了。走时怕值房进贼还把窗户从外面插上，方法是幼时和村子里一个偷儿学的。
就这样今晚后来季思鸿扔凳子砸裂夹层板墙之事，他根本就不知道。再后来的要紧话他更没听到，也就是衡国公在谋划城中行动和城外刺杀梁王梅长苏的详细计划等关键消息，他统统都没听到。
言罢，他生怕二人不相信，指天指地又以自家十八代祖宗发誓绝无虚言。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二位夜秦爷爷，就当我老江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我保证一个字也不会乱讲，我房里攒的钱全归你们！全归你们！”说着他撅起肥硕的屁股就冲着二人咚咚磕头。
秦旺一直盯着他，以自己多年的经验来看，此人神色倒不像作伪，说的像是真话，慌乱猥琐的表现更不像一个经过训练经过风雨的密谍。自己沿密道追到密室进入值房，从他值房中跳窗出来时，打亮火折子，仔细看了窗下的脚印，已是很浅。他这么一个大胖子，若非轻功高妙，留下的脚印一定很深，可刚才已试过他可能不会武功，那就说明他是早早走了，脚印已被夜风吹得慢慢抚平了，这倒和他说的公子哥儿们吵架时他已离开能对上。难道他真的是个不相干的人，只为好奇去偷听，还没听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不行，为了稳妥……还得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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