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干脆果断的声音给了众人莫大的信心和安慰。

  他们虽然不用上战场,但也无比期望去的弟兄都能平安得胜归来。

  大家也不想再说丧气话,便故意把话题岔开了。

  就这样等到了后半夜,有些人熬不住找地方睡觉去了,还有些人醒着却也是没精打采的。

  林七月毫无睡意,从火堆边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胳膊就朝营地大门走去了。

  这个时辰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战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现在都不敢去掐算萧长青的运势如何。就怕算出来不是什么好结果,她还无能为力。

  她只能站在这里等。

  远处,夜幕笼罩着群山,那些白天看着巍峨耸立,波澜壮阔的天然屏障此刻看上去更像是自天上压下来的怪兽。

  那些黑沉沉的模糊影子里不知道藏了什么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七月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遥遥看着回来的方向。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边泛起第一抹天光的时候,来路上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那声音起初并不真切,林七月愣了一下,待听清确实是有人过来,便急着迎了过去。

  清晨的薄雾里,一人一马从山边绕了过来,直直朝营地方向过来了。

  她看不清那马上的人是谁,也顾不上那么多,甩开腿就跑了过去。

  马上的人一心想着赶路也没料到这昏沉沉的路上还有人跑出来,待他发现那人已经不远了,他赶紧拽住了缰绳。

  骏马前蹄跃起,仰首嘶鸣,他坐在马上,英姿飒飒,宛如天神忽临尘世。

  “相公。”

  果然是她等的人,没有让她失望。

  林七月喜上眉梢,跑过去扬脸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

  萧长青先是一怔,随后便立刻伸出手来。

  林七月把手搭上去,下一秒她便离地而起,身子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她一个转身就抱住了萧长青的腰。

  “你回来了?你们得胜了是不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她没看见他身后有军队的迹象。

  话说完,她才抬起脸来看着萧长青。

  这一看她的心又揪紧了。

  刚才没注意,近距离才发现他脸上染了血,脖子上都是。

  “你受伤了?”

  她抬起手抚上萧长青的衣领。

  指尖还没碰上那些血迹就被萧长青伸手攥住了。

  “我没有。战场上难免溅上了血迹。栎水城已经拿下了,他们留在城里没回来,我回来接你。”

  “真的?”

  林七月欣喜若狂。

  “没想到这么顺利,我担心了一晚上。”

  她扬着脸兴奋的眼睛冒光。

  萧长青将她的手轻轻放下,又拽住缰绳,纵马缓缓朝营地方向而去。

  “我让你好好睡觉,你偏不,这笔账回头再跟你算。”

  他故意沉了脸,轻斥着林七月。

  林七月毫不避讳的侧身坐在他身前,抱着他的腰靠在他心口上。

  “也不知道谁要跟谁算账。某人告诉我他做了两套预案,不管对方怎么样都有十足的把握。实际上呢,他也不知道是自信心爆表还是根本说服不了别人,反正他骗了我之后就这么冒险上战场去了。”

  萧长青那拽着缰绳的手僵了一下,马都停了。

  他没听懂爆表是什么意思,但猜到了一二。

  低眉瞧了瞧某人那气鼓鼓的小脸,他又蓦然策马往前走了。

  “有吗?这人是谁?我帮你教训他。敢骗我娘子,他也是该打。”

  我不知道,跟我无关。

  装的一手好无辜。

  林七月好气又好笑,故意道:

  “揍人的事就不用劳烦相公你了,我自己会狠狠揍他一顿。”

  言下之意,你等着吧。

  萧长青笑出声来,没再接话,只加速往营地而去。

  到了营地他也没下马,只把大军已经驻扎在栎水的事通知了守军的副将,让他们把这里收拾一下赶往栎水。交代完,他便带着调转马头走了。

  窝在某人的怀里似乎也感受不到马背上的颠簸,一路上林七月几乎昏昏欲睡,具体是什么时候进的城她都不太清楚,直到马完全停下来,她才清醒。

  睁开眼,眼前就是栎水府衙。

  这地方先前是北楚人占着,他们大概自己住了,所以没烧没砸,还是好好的。

  她还在观察,萧长青就下了马。他伸手捉住她的胳膊,稍稍一拉就将她从马背上扯了下来抱在了怀里然后轻轻放到了地上。

  “萧相公,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岳将军吧,城里大夫说不太好。”

  一个人从府衙里跑出来,一张口就把林七月吓了一跳。

  “岳将军受伤了?”

  林七月转眼看向萧长青。

  那血迹还挂在他脸上脖子上,看得她揪心不已。

  萧长青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兵对她道:

  “伤的不轻,刚拿下这城,彦南还带人追出去了,眼下有许多事需要我料理。”

  他的语速很快,说完就冲那跑出来的副将道:

  “陈副将,麻烦你找人给我娘子安排一间干净点的厢房让她休息。我这就去看看岳将军。”

  “好唻,你去忙,萧娘子这边你放心,我给她安排的妥妥的。”

  “多谢陈副将。”

  道了谢,萧长青又转回来牵住了林七月的手。

  “你先跟他去,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这都到了栎水城了,就别多想了。好好去睡个觉。”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方才在路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温柔的眼神和脸上的血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七月心里虽然还有疑惑,但也知道不该再多问,便点了点头,微微笑道:m.sxynkj.ċöm

  “你去忙吧。不用记挂我。”

  她能从家里跑到这来,本事可见一斑,确实不需要他多记挂。

  但是,心里一旦装了谁,又怎能控制住不去记挂她呢?

  萧长青没说什么,点点头,只对那副将又说了句有劳了便走了。

  陈副将扭头看着萧长青的背影走远,忍不住笑了声:

  “我原来就觉得萧相公是个冷冰冰的人,话一句多的都没有,笑也不爱笑,除了商谈战事,他基本上不会多吭一声。今天才知道,他这么这样疼娘子。”

  人都是会变的。

  她以前也不是这种儿女情长,患得患失之人,这不是遇上他了,就变成这样了吗?

  “我家相公是个外冷心热的人,相处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他对谁都好。”

  她见缝插针的帮萧长青说着好话。想了想,又忍不住问了句:

  “对了,我刚才听我相公说彦南,是白彦南吗?他也来了?”www.sxynkj.ċ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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