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查看过现场，苏白和顾影又去了赵晗所在医院。
那时，他刚做好检查，躺在病床上。
“能和我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每天下午2点，陈总都要喝一杯现磨咖啡，所以，我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内去茶水间。
当时，我正在低头磨咖啡，只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我以为是来茶水间倒茶的同事，也没回头看。
然后，我就感到后背一阵疼痛，倒在了地上。”
苏白一边记录一边问：“有没有看到行凶者的脸？”
赵晗摇摇头：“没看到，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倒下的时候，只隐隐看到一双白球鞋，上面带有英文字母。”
“那遇袭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赵晗思忖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递给她，“去泡咖啡之前，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以为是谁恶作剧，也就没管它。”
苏白接过一看，脸色瞬间不大好，因为短信内容，太过于熟悉。
带血的照片，上面写着：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而前两个收到这条短信的人，都已经死了。
赵晗算是命大，并无大碍。
带英文字母的白色球鞋？
从医院出来，苏白打通了杨怀毅的电话，“小杨，暗地里查一下千屿公司内工作人员穿的鞋子。”
大约几分钟后，杨怀毅回电：“老大，没见到有人穿这种鞋。”
苏白眉头皱的更深，但还是嘱咐了杨怀毅一句：“继续盯着王凯。”
“好。”
再次回到警局，那时天已黑尽。
“根据现在的调查，凶手会是王凯吗？”苏白问顾影。
顾影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后才淡淡开口：“证明一个人是否有罪，我们需要证据。”
苏白点头，确实，按照目前调查到的信息来说，只能说王凯有作案嫌疑，却并不能直接定他的罪。
“好了，趁小周调查六个人学生时代信息的这段时间，我们重新梳理一下案情吧。
就算凶手的作案手法再高明，总归会露出破绽。”
于是，两个人开始埋头看案件卷宗。
当苏白再次抬起头，已是夜色微澜，窗外隐隐泛出一丝光亮。
只是，花了一晚上时间，卷宗不知看了几遍，却丝毫没有头绪。
苏白觉得脑袋有点疼。
目光微斜，顾影也停了下来。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一脸倦色。
聪明如顾影，卷宗他看了那么多遍，如果有发现，眼下应该也不至于是这种颓废表情。
正当苏白想出口安慰，只是还没说话，就听到顾影的声音响了起来：“算了，不看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苏白说话时，将卷宗收了起来。
顾影的目光在她整理卷宗的手上停顿几秒，淡淡开口：“谁让你收起来的？”
“嗯？”苏白一脸迷茫，“不是你说不看了？”
“我只是说，不‘看’了，但没说其他的。”然后顾影将卷宗打开，递到苏白面前：“我们换一种方式‘看’卷宗。”
“？？？”苏白越发不懂了，“什么啊？”
“你把卷宗的内容读出来。我们盯着卷宗看的时间太久了，大脑已经开始麻木，那些文字根本没办法再刺激大脑运作。
你把它读出来，放慢速度，一字一句慢慢读，利用听觉系统刺激大脑，让大脑重新活跃起来。”
“好。”苏白点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不过，卷宗刚读了一个开口，苏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目光扫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杨怀毅。
苏白迅速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许敏死了。”
“什么？”苏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太相信自己耳朵。
“就在刚刚，鑫泰大厦边上的一家酒店客房内，发现了许敏的尸体。”
杨怀毅又说了一遍。
苏白一脸凝重，收起卷宗，就准备往案发现场赶去。
但刚走到门口，却见顾影岿然不动。
苏白扭头问他：“怎么还不走？”
顾影唇角动了动，语气略带倨傲：“浪费这时间，不如再看看卷宗。”
苏白出口反驳：“凶手前前后后杀了这么多人，现场总归会留有一些线索，怎么叫浪费时间？”
顾影的眸望向她，“肯定什么都查不到的。你这样急匆匆赶过去，有什么用？”
苏白微怔。
什么都查不到？
为什么？
苏白的视线对上他的眸光，充满了好奇，催促他：“别卖关子了，快说。”
顾影眸底浮出点点笑意，自信的，张扬的。
他动了动唇，言简意赅地答：“凶手能短时间内制造多起凶杀案，足以说明他之前就做足了准备。
等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现场早就被凶手处理过了，一个被处理过的现场，你还想发现什么？
能让你发现的，一定是凶手刻意留下的，误导我们查案的。
前两起案件，不也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与其浪费这个时间，不如多看看卷宗。
至于案发现场的相关信息，就等小杨查验过后，报上来就好了。”
呃……苏白眸光微转，确实，顾影说的有道理。
所以，苏白回拨了杨怀毅的电话，和他大致说了一些查验的方向，叮嘱几句后挂掉，静静等待查验消息。www.sxynkj.ċöm
杨怀毅按照苏白的嘱咐，来到案发现场，撩起警戒线走进去。目光扫视一周，单身公寓式酒店，整个房间内很整洁。
门口的鞋柜上，摆放着许敏的高跟鞋。床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甚至可以说是一点褶皱都没有。www.sxynkj.ċöm
再往里走，靠近阳台方向摆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半杯水，杯口上留着口红唇印。
经技术队检验，杯壁上留有的指纹以及唇印皆属于许敏本人。
而杯中的水经过化验，检测出含有安眠类药物成分。
现场除了她曾存在过的痕迹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杨怀毅转头，撩起浴室的门帘，走进去。
许敏就躺在浴缸里，极为安静的躺着，双眸紧闭，只是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目光往下移，浴缸里盛满了水，确切的说，是殷红的血水，四周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只是花洒还开着，血水就顺着边缘溢出来，一点一点向四周蔓延，浅淡了原本的那一滩红。
看过了案发现场，杨怀毅又去了酒店的监控室，却被工作人员告知，昨天酒店的监控系统坏掉了，没办法查看。
杨怀毅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没查到任何有用线索。
忽的，杨怀毅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再次上楼。
他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一同事问他：“小杨，你在找什么呢？”
“许敏的手机。”杨怀毅回答的干脆。
最终，在床底下找到了她的手机。
打开收件箱，里面只剩下一条短信，血淋淋的图片，以及一行像是警告一样的字：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又是这条短信。
杨怀毅眉宇间的皱痕更深，现场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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