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碰?
那他要是真没碰,那郭格格怎么办?郭格格怎么假装怀孕,她又如何将这件事捅出来?
叶南鸢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失望,那晚他都喝醉了莫非还记得?
她略显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四阿哥今日显然也是喝了酒,靠近了一闻衣袖上染着几分的酒气,平日里波澜无水的眼眸中,眼眶一片血红。
见她不说话,四阿哥心中头一次有了不安。
身子靠前了两步,那般高大的身形低着头,也显的有几分的无措起来。
叶南鸢眼帘撩起,往四阿哥那儿看去。
刚哭红的眼睛里还泛着薄雾,一滴泪如珍珠般挂在眼尾,要掉不掉,留在眼尾晶莹又透彻:“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一字一句,话音吐的艰难,尾音还带着颤抖。
喝醉后的人很难保持意识,四阿哥的酒量并不好,他不善喝酒,平日里最多小酌几杯,喝的尚不算多。
再加上,他生性就克制,不喜欢自己喝醉后不省人事的样子。
那日,叶南鸢拿去的酒后劲大,四阿哥喝了大半壶,依照他酒量到了福晋的屋子里应该是开始醉了的,且不说,听闻福晋也准备了酒。
“我……我喝醉了。”他喝醉后的嗓音带着沙哑,低垂着脑袋吐出一口浊气。
说话的时候,眼睛是低垂着的。
烛火下,叶南鸢眼神闪了闪,像是不可置信般的直直跪起来,漆黑的头发皮披在脑后,仰着脑袋露出一双忐忑不安的眼睛来。
“爷……爷说的,是南鸢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仰着下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对面烛火,微光闪烁下那双眼睛像是火燃烧了一样,炽热的像是能将他燃烧。
四阿哥下意识的眼神闪了闪,那日床榻上郭格格那被咬破的唇,还有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在他眼前一闪而。
说实话,他不确定。
按照起床后的感觉来看,他感觉是没有碰的,但……凌乱的床榻,纠缠在一起的衣裳,这些都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四阿哥眼神中的犹豫与闪烁,叶南鸢看的一清二楚。她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看来四阿哥自己也不知道。
只要是不确定就好……那郭格格怀孕的戏,就还有的演。
“爷……”她揪住四阿哥的手放了下来,低垂着脑袋,开口的声音又娇又糯:“爷这是什么意思?”
四阿哥瞧见她明显变软的语气,心中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事情本该是个意外,原也不是他所愿。是乌拉那拉氏为了嫡福晋的尊荣,这才搞的这么一出。
但,他心中再不喜乌拉那拉氏这番作为,可到底惦记着她是嫡妻,他能在正院与乌拉那拉氏撕破脸,却不会在叶南鸢面前吐槽嫡福晋的任何不是。
伸手搂着叶南鸢,他将人抱在怀中。
四阿哥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叶南鸢迷茫的抬起头,眼中都是不解。
这双眼睛实在是太过清澈,四阿哥叹了口气,上前一把伸出手遮住叶南鸢的眼睛:“没什么。”心中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最后一次骗你了。
“南鸢……”叶南鸢试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回抱住他的腰:“南鸢也是,最后再相信爷一次。”
“南鸢心小,只容得下爷一人,爷说什么,南鸢就信什么。”她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咬了咬唇,叶南鸢又道:“南鸢也只想信任爷一人。”
“我知道。”喜欢才会在乎,因为在乎才舍不得分享。
福晋之所以能够毫不犹豫的将他送到郭格格那儿,是因为他对福晋来说,不如福晋的尊荣重要。同时,他才能对福晋说。
日后只当他是福晋。
反之叶南鸢,她太在乎自己,太不舍得自己,他这才更加的心疼,舍不得,放不下,只能放在心中,不想伤害半分。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刚刚喝的不多,到底还是有些醉了。
“这件事翻篇了么?”他捏着眉心,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低下头时,高大的影子投在身侧的墙壁上,那般高大的一个人,瞧着都满是疲惫,笔直的腰都往下弯。
叶南鸢唇角弯了弯,揪住他的袖子左右摆了摆。
“先休息吧。”
四阿哥浑身的疲惫尽失,心满意的抱着叶南鸢,满足的睡着了。
***
翌日
四阿哥一早起来,却发现叶南鸢早就起来了,他没惊动奴才们,自个披着衣裳下了床榻。
因为叶南鸢怕冷,又时常的忘记穿罗袜,四阿哥这才特意让奴才们在屋内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静悄悄的倒是没发半点动静。
他揉着脑袋出了门,刚出了内殿就瞧见站在书案后面的叶南鸢。
这才是清晨,雾朦胧的天刚刚照亮,从背后的窗户那儿看过去空中还带着一丝的暗沉,太阳刚刚升起来,微微的透着一丝光亮。
不如晌午那般的炙热,相反的,连洒进来的阳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叶南鸢就站在窗棂面前,执着毛笔微低着头,温顺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显得岁月静好。
四阿哥站在原地,足足的看了好一会儿。
叶南鸢是生的好看,但往日灵动的,狡黠的,撒娇卖乖他都喜欢,就连现在,披着一件素衣,面上未施粉黛,只头上斜插着一根白玉簪。
简简单单的打扮,却依旧让他看的挪不开眼睛。
窗外一直喜鹊飞进来,惊扰了作画的人,叶南鸢执着笔的手一顿,随即抬起头,瞥见了站在那儿不知多久的四阿哥。
“爷起来了?”
误闯进来的喜鹊围着屋子飞了一圈,又飞快的煽动翅膀飞出了窗外,喜鹊稳稳当当的落在窗前的梨花树枝上,歪着脑袋。壹趣妏敩
豆大的眼睛好像在看着两人。
四阿哥烦躁又气愤的往枝头那儿瞪了一眼,这些小东西都太没眼色,若不是它忽然闯了进来自己还能多看一会儿。
摸了摸鼻子,清早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沙哑:“再画什么?”他边说边上前两步,书案旁的叶南鸢慌里慌张的,拿起一边的纸给盖住了。
“没什么。”她略微不自然的往下走,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敢看他的眼睛:“随便写了几个字。”
哦?随便写了几个字?
四阿哥眉眼里溢着笑,她向来是最不喜欢练字的了。一本他亲手写的字帖从三月到现在六月,她一遍都没练完。
一大早起来,还会主动练字?
四阿哥意味深长的目光往书案上撇了一眼,随后看着身侧明显不自然的叶南鸢:“既是练字,那敢不敢给我看看?”
叶南鸢不说话了,抬手揪住他的袖口,耳朵脖子一片通红。
“以……以后。”叶南鸢嘴里哼哧了两句:“日后再看。”看来,这练习的字还与自己有关?
四阿哥眉心一挑,彻底乐了。
一个早上,他都是高兴的,苏培盛摸着自己至今还在疼的屁股,当真儿是对这叶格格佩服的五体投地。
爷如今对这位叶格格,可当真儿是用千依百顺来说,也不为过。
前段时间的事总算是过去了。
一连半个月,他被罚了二十大板,伤筋动骨的半个月也就下了床榻。福晋与郭格格那儿可是没有半点动静,府中总算是风平浪静了下来。
苏培盛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吃过早膳,两人又坐在一起说了说话,一连半个月不见面,昨日叶南鸢还不搭理自己,哪怕是叶南鸢对他不咸不淡的,四阿哥瞧着她模样,心中都高兴。
“贝勒爷今日无事要办?”
叶南鸢捧着消食茶,眼睛往他那儿瞥了瞥。
她头上哪怕是只带一个白玉簪子也好看,四阿哥发现了,叶南鸢喜欢玉,玉镯子,玉簪子。气质出尘不染,这好玉才配的上她。
苏培盛见爷不回答,在一边急的急眼了,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咳嗽了一声儿。
四阿哥总算是回过神来:“是。”今日要处理的政务已经排到晚上了,汪谦几人以随着高远到达了颍州。
最近雨季,黄河的堤坝到底还是被冲断了,好在灾民已经提前有了准备,虽是水患,但好在死伤少了许多。
四阿哥一想到这里,就惦记着那些折子。
可瞧着叶南鸢那眉眼淡淡的模样,四阿哥琢磨了一下,到底还是道:“去将今日要处理的折子送到这儿来。”
苏培盛吓得有些顿住,却是不敢说什么,弯下腰立马就去了。
他既要再这儿办公,那自然是要霸占叶南鸢的书案。想到什么,叶南鸢耳朵都红了。咬着唇带着两个丫鬟亲自过去收拾。
“你这是有什么不让我看的?”四阿哥瞬间就明了,是早上她画画写写的那些东西,见她忙里忙外的模样,跟着上前。
“我不要你的书案,不用动。”抬手指着软塌,他道:“待会让奴才将我书房的桌案直接搬到这儿来。”
他坏极了,一边说,一边趁着叶南鸢放松警惕,竟是直接将那盖着的纸给掀开。里面的东西早就被藏了起来,干干净净的,只有空荡的桌子。
四阿哥眉眼一挑,笑着看着面前的叶南鸢:“兵不厌诈。”若是初开始,他只是有些好奇的话,如今叶南鸢藏的越发的深,竟是越发的勾起他的好奇心来。
“藏的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他摸着鼻子,当着儿想让叶南鸢现在就给他瞧。
可叶南鸢却这是将手中的戏折子往他怀中塞了塞:“反正不是给贝勒爷的。贝勒爷还是好好看折子吧。”
奴才们端着书案过来,两人一人坐在软塌的一边,四阿哥看折子,叶南鸢看戏本子。
直到瞧见一折子,四阿哥忽然笑了:“你过来瞧瞧。”叶南鸢正在看到最紧张的地方呢,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并不想理会。
“上次与你说的那位,江知寒。”四阿哥想到她清早再练字,直接将人拉过来摊开折子让人瞧:“他这字写的一笔而下,苍劲有力。”
“上次皇阿玛都夸赞过,同批的考生中江知寒的年纪是最小的,成绩却是最好。”四阿哥摇了摇头,拉着叶南鸢的手继续看。
“就连字也写的不错。”
折子上的字体娟秀整齐,却掩藏不住其中的傲骨,叶南鸢看着这熟悉的字体,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笑了。
“通州知府刘文州的长子,刘杰。”她扬了扬下巴,江知寒写的这人可是个老熟人。
刘府的大少爷,也是刘格格的弟弟,之前叶南鸢在没入府之前就利用过这位,后来四阿哥将人一家从京城派去了通州。
实升暗降,叶南鸢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瞧见这位刘大公子了。
四阿哥举着手中的折子,摇了摇头:“大街之上,强抢民女,后又失手伤人被人报馆,接连扯出两道命案。”他举手写了个准字,合上折子扔到一边。
“这位刘大公子可没牵至回通州,前段时间被人告了,如今人还被压在大理寺呢。”本不过是因着与人发生个小小冲突,却是不想查出刘杰弄死两位女子。
如今刘府施压,大理寺却不放人,这事算是闹大了,最后牵扯太多,正好蛇鼠一窝全给端了。
这案子办的倒是极好:“江家的这位庶子倒是颇有几分手段。”四阿哥摇摇头,眼中却都是赞赏。大理寺要的就是会破案,治罪的。
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官,要的就是撬开那些人的嘴。江家虽不算望族,但到底有个女儿在他这儿做格格。
四阿哥因着这层关系只将人贬至通州,面上不好将人杀绝,如今这江知寒一手,直接将人关押至大理寺,无论这今后刘家如何,这刘公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尽皆知了。
“他倒是能用。”汪谦治水,江知寒管理大理寺,连着两人都令他满意,四阿哥连连点了点头。
“颍州水患需要不少救济银,之前还找不到人押送这批银两。”四阿哥有意要提拔江知寒,立即就道:“去大理寺一趟,让江知寒来见我。”
叶南鸢心下一慌,掩饰般的举起手边的茶盏:“爷这是要给这位状元郎安排差事了?”她下垂着眼帘喝着茶,问的半点都不经意。
四阿哥起身,走到一旁洗着手,手心上刚不小心蹭上了墨,四阿哥一边揉着手心,一边道:“这个人能用,灾情吃紧就要派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新上任的官过去,灾银才能送到百姓的手中。”
黄河的堤坝彻底冲垮了,难民遍地都是,水患一触即发。
到处都是饿殍,横尸遍野……
叶南鸢掐紧手心,艰涩道:“此去危险,这新科状元郎不一定愿意前去吃苦。”四阿哥眉心扬起,笑着走上前。
还没擦干的手,捏了捏叶南鸢的鼻尖。
他逗弄她道:“这你可就想错了。”
“这状元郎出身太低,后背无人,瞧着文质彬彬的模样,可那关押犯人的手段,却是利索又残忍。”
“传闻在他手上,再硬的嘴都能被撬的开,从入职到现在他几乎是住在大理寺。”要不是他这番拼命,这份帖子也不会被他看见。
叶南鸢闭上眼睛,入耳的话形容的分明是同一个人,但却与她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差太远。
江家在京城实在是太不起眼,江知寒又不受江临喜欢,虽考中状元,但若是要挤入血雨腥风的朝堂。
背后家族不能给力,那便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
从正六品的寺正,若是安分守己的话不知多少年才能熬上一个大理寺少卿。
“所以,江知寒肯定是会去的。”
所以,他一定会去的。叶南鸢低着头,心中与四阿哥同一时间说出这句话。
******
细枝末节中,叶南鸢打听到江知寒三日后出发。
自从知晓江知寒要走开始,叶南鸢就开始不停的做噩梦,一场噩梦下来她几乎是冷汗淋漓。
四阿哥开始发觉她的不对劲,是在江知寒走后第五天,从京城出发前往颍州,最快也要五日。
水患淹没了太多,几乎每日都在死人,叶南鸢又梦到江知寒掉下那无边无际的黄河,他腿不好,若是掉进了那看不见头的大水之中,该有多绝望?
这个念头,她想都不敢想。
一想到她就浑身上下牵着的疼,江知寒小的吃了太多苦,大冬日的掉进冰窟窿中拉上来人差点断了气。
那双膝盖,本是走不了路的。
叶南鸢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花露更是日日然他喝着,这才滋养出一个看似健康的江知寒来。
可伤了的腿骨哪有那么容易好?
一到阴雨天,膝盖就疼。
有时候冷汗淋漓的时候,他却还笑着骗她:“没事,只是蚂蚁咬一样。”
哪里有他说的那么简单?是千万只蚂蚁,啃着骨头。
叶南鸢梦中又被惊醒,咬着唇,全身都在颤抖。
四阿哥无意间醒来,吓了一跳:“怎么了?”他起身,一模叶南鸢这才察觉浑身的冷汗。四阿哥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日,叶南鸢哪怕是整宿不睡也不会在四阿哥面前掩饰半分,她怕自己说漏了嘴,喊出那人的名字。
“没事。”她摇了摇头,乌黑的头发沾在雪白的脖子上,浑身透着脆弱。
仿若是一碰,就会碎了。
四阿哥看着叶南鸢这副样子,抱着人就要让叫太医,叶南鸢却是上前,狠狠地抱住他:“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江知寒掉入了黄河中,很快的就被水浪冲走了,片刻人就没了。
这个梦太过真实,导致叶南鸢吓得开始六神无主起来。
她咬紧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清醒:“明日带我出一趟府吧。”琢磨算计,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所有的一切都来的快些吧。
让她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明日就是我们初遇的日子。”叶南鸢抱着怀中的四阿哥,扬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透着虚弱:
“我梦到我与爷之后会分开。”怀中,四阿哥抱着她的腰一瞬间掐紧。
叶南鸢阖上眼帘,漆黑的睫毛颤了颤,她下巴左右磨蹭了几下,无声的撒娇:“我们去《三清观》吧,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我想去求个平安福。”
怀中的人将她抱紧,四阿哥轻笑的哄她道:“别乱想了,我们不会分开的。”
***壹趣妏敩
翌日,四阿哥还是带叶南鸢去了。
一大早就让府中备了马车,天还没蒙蒙亮的时候,四阿哥就将叶南鸢喊了起来。
“我们快些去,第一个上香。”叶南鸢刚睡后没多久,此时被叫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揉着眼睛身子都是软的。
“你瞧你这个样子。”
四阿哥轻笑一声儿,昨晚自从叶南鸢说过之后,他便睡不着了,他忘记了,六月初是他与叶南鸢相遇的日子。
只有她,还记在心里。
那一瞬间,数不尽的愧疚,四阿哥愣是睁着眼睛一晚没睡,直到现在让外面的奴才都准备好了才将人叫起来。
“不……”叶南鸢困的厉害,拒绝的话都说的绵软。
四阿哥一边笑,一边亲手伺候她穿衣服,脱去外面的寝衣,见叶南鸢睡着了,他便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肚兜要绣着梅花的大红色,撑着那白雪一样的肌肤最是漂亮。
裙子要是襦裙,杏黄色,叶南鸢初次见他那天,穿的就是这一身颜色,提着灯笼朝他走过来,暖的像是一团光。
只是,那刚做好的衣裳,腰那儿又大了。
四阿哥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好端端的又开始掉肉。穿戴好后,他亲自将人抱到马车上。
门口,乌拉那拉氏听到消息走了过来,瞧见贝勒爷亲自保证叶格格,面上的笑意都挤不出来:“爷?”
“我带叶格格出府一趟。”
四阿哥抱着人,脚步都没停,径直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身后,乌拉那拉氏看着爷将人一步一步抱上马车。
就如同,那日大雪的天。
四阿哥将人一步一步抱入府一样。
“他完全被叶格格迷了心了。”乌拉那拉氏忽然伸出一股无力感,扶着周嬷嬷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我从未见过,爷待人这样好过。”
“没事的,没事的,福晋。”周嬷嬷开口,可语气里也全然都是心酸。
只要长了眼的,都看的出来,刚刚贝勒爷有多高兴,那双眼睛里看着叶格格的模样,有多怜惜,疼宠,甚至……还有帝王家万万出现不得的爱意。
“幸好,”周嬷嬷语无伦次的安慰:“幸好还有郭格格,如今都一个月了,只要说郭格格有孕,日后再设计陷害叶格格……”
乌拉那拉氏闭上眼睛,任凭眼角的泪滑落了下来。
未了,她僵硬着手将泪给擦干:“那就等爷回来吧,告诉爷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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