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的领头人跪在门外禀报,却久久不见屋里的人回应,却怕闯进去打断主子的好事,到时候还要惹来香姨娘的迁怒。
一时间心绪不定,又担心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便吩咐手下的一部分去追,自己守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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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少爷已经被安全送回了。”小绿回话后,照例把那木盒之中的香点上。“夫人,您既然喜欢桐少爷,为何不把他养在身边?”
桐少爷不过是城主大人的庶子,夫人养在身边不是更抬举他吗?
香炉里细烟升起,氤氲了孙彩云脸上的黯淡的神情,“何必去拆散人家母子情分,红儿也不容易。”
小绿嘟了嘟嘴,不再多言。上前给孙彩云解了发,伺候孙彩云歇了,便出了门,进了一旁的西厢房。
才熄了烛火片刻,小绿便听到了护院敲着锣,四处通知的“有刺客。”
她忙起身,敲打着孙彩云的门,“夫人?夫人?你还好吗?说是府里有刺客?”
此时的孙彩云坐在床上,被云思瑾拿着剑横在脖子上。
云思瑾指了指外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孙彩云会意,咳了咳,说道:“没事,我这没有刺客,刚已经睡下了。”m.sxynkj.ċöm
小绿想起香姨娘说过那香确实会助眠,闻言放下了心,便又回屋歇下了。
云思瑾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确实远了,便把剑放下来。
她刚刚慌不择路,随便找了个房间,跳窗而入,也没想到居然进到了城主夫人孙彩云的房间里。
又闻到了那股香味!
云思瑾扭头看到桌案上有个鎏金异兽纹饰的铜炉还有余烟袅袅而出。
“姑娘?你是......”
“嘘”她直接打断孙彩云的话,摸上脉,眉心一跳,眼睛里却是高深莫测,“你最近是不是总是乏力嗜睡?有时会咳嗽?”
那姑娘意有所指的话,显然是话里有话,听得她心头一凛,产生了怀疑,面上不动声色道:“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以前在你身上闻到过,以为你是制香人,却没料到你是用香人。”
云思瑾不疾不徐的说道:“千机香,香如其名,淡雅好闻,中毒后期就开始嗜睡,伴有咳嗽。像是有风寒之症,最后悄无声息中死去。”
听完话,孙彩云瞳孔一缩,全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一般,冷得直打哆嗦。sxynkj.ċöm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几不可闻的地自语道:“原来是中毒啊。”
若不是云思瑾耳力好,只怕还听不见。
其实孙彩云早有预感,自己生病了,不然凭借她当年能提着菜刀去干欺负自己的人,壮得能吃下三碗饭,怎么就现在时不时犯困,轻易出不了门呢。
亏得她还以为是当初小产后没养好身子,才导致的今日体弱。
“姑娘,听我讲个故事吧。”事到如今,孙彩云心里一片凄凉,没了念想。
反倒是这个劫持她的人,让她有了倾诉的欲望,想要一股脑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倒出来,哪怕说完立即死也甘愿,这也总也算是有个人记得她的。
“请。”云思瑾抱膝坐下,洗耳恭听。
孙彩云和张彦衡的故事要从十几岁的少年初遇开始说起。
那是一个雨后黄昏,晚霞漫天,孙彩云在门口溪边捡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郎。
带回家,却遭到了爹娘的反对,认为女子未婚,带男人回家,以后影响婚嫁。
后来少年郎还是留下了。孙彩云还有个姐姐,出嫁当日偷偷告诉她,少年郎总是偷看她,那天院子里的红纸映红了她的脸。
年少的她总比旁人胆大些,于是她就问了,为何总是看她,是不是喜欢她。
张彦衡一脸真诚的点了点头,还跪在爹娘二老面前说娶她。
孙彩云没有兄弟,只有个姐姐,所以孙父孙母便也同意了,只要张彦衡入赘就行。
男人做工,女人持家,可快乐的日子是短暂的。
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了,是张家的仇人。爹娘都死在了血泊之中,她和张彦衡拼命的逃。
没想到怀孕的她也小产了,爹娘死了,孩子也没了,那天雨下的很大,她也分不清砸在脸颊上的是泪还是雨。
张彦衡跪在地上承诺永远忠守于她,永不负她。
再后来她知道了张彦衡是安州城里的张家的小儿子,因为张家抢了段家生意,导致段家寻仇,张家不敌就此家破人亡。
她跟着他,身边聚集了一帮兄弟,来到了东荒,杀了现任城主,坐上了城主之位。
可就算拥有了权力和财富,她却再没有怀上孕。
张彦衡在一次醉酒之后,强要了她的丫鬟红儿,红儿向她哭诉,她好言相劝着。可是就这么一次红儿就有孕了,生下了张桐。
她当时心如死灰,可她舍不得张彦衡,于是告诉自己张家需要一个孩子。
可是之后除了红儿,后院逐渐多了玉姨娘、申姨娘,到如今受宠的香姨娘。
回忆总是痛苦的,像是拿钝刀子割肉一样,磨得人生疼。
说到这,孙彩云不由得低低笑出声来,只觉得这一生,活得是真差劲啊。
“你说,我是不是很丑?”那人才会眼里心里都看不见我。
云思瑾掠过那张清雅秀致甚至还带着点英爽之气的脸,盯着缓缓勾起唇角,“不呢,姐姐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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