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上,斩(zhan)马刀呼啸着朝赵将年斩去。
赵将年听着耳边狂躁的风声,漠然地看着前方,全身上下没有展露出一丝的惊慌,就像是斩(zhan)马刀砍得人不是他一样。
持刀的人从拔刀到挥刀没有任何犹豫,袭来的刀锋越发凌厉,刀还未至其锋已到。赵将年耳边的长发随风而起迎风而断,其身的盔甲更是留下道道浅狠。
“你还不准备动手吗,老五!”
下一秒,这把刀就会将其一分为二。
持刀人赵崖的声音传入赵将年的耳中,仿佛唤醒了沉睡的他,百华·天罡煞炁附着于手向着这把斩(zhan)马刀迎去。
砰!!
扑在地上的红毯变成漫天碎片,红毯下的石板如豆腐般化为粉末射向空中,四周固定房梁的石柱出现道道一指宽深的沟壑,整个大厅在轰鸣的回荡声中发出嘎吱的摇晃声。
断掉的刀尖部分旋转着穿过沙尘向着大厅之上的主位飞去,砰,上好金丝楠木所造的椅子被其劈成了木屑,随之径直地插在座位下的石板之上。
大厅之上除了赵将年、赵崖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给赵将年带路的赵将令,从进入大厅之后,赵将令可以说是无时无刻不活在难以置信中。
他不明白爹为什么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对老五动手,他不明白老五为什么没有向爹解释,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不明白的同时他心中有种莫名的难受。
一切归于平静,赵将令放下被波及到而受伤的手臂,着急地看向中心,沙尘散去、落下,两人模糊的轮廓出现在其眼前,赵将年也随即瞪大了双眼。
赵崖涨红着脸俯视着自己的儿子赵将年,断掉的刀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激起沙尘,其平静的面容下是难以平复的心情,他想到自己儿子的强大,但从未想到会如此强大。
“赵将年,你想干嘛?”赵将令抽刀怒喝道。
赵崖对着赵将令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他的双眼始终注视着赵将年,平静地看着这个五年、甚至更久未见的儿子。
“大将军可以叫末将赵将年或是赵百夫长,不知大将军今日找我所谓何事?”赵将年不耐烦地问道。
砰!!
赵崖摔坐在地,激起的沙尘让他狂吠不止,他捂着嘴咳嗽着仰头仔细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这个被他当做可有可无的儿子,他的实力已经成长到了令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在赵崖的记忆中赵将年的占比甚至连千分之一都不到,只有那星星点点、匆匆一瞥。赵将年的成长根本没有他这个父亲的影子,“长大了”这样的词汇赵崖也根本没有资格说出口,也羞于说出口。
当得知自己孩子是个天才的时候,赵崖便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因为他见证过很多所谓的天才,乃至他年轻时便是其中一位。
所以,赵崖深知天才对于他们这个家族来说并不是绝对的,顶多就是锦上添花,但是这一次他显然错了。在他的这个儿子面前,他过去所见过的所有天才全都黯然失色。
至少在一年前,如果没人提起赵将年这个名字,赵崖是绝对不会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儿子,他对这个儿子的记忆宛如陌生人。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年间发生了改变,“赵将年”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交给他的军功布上,一次、二次、三次......直至他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儿子;直至他亲眼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一步一步当上百夫长,直至他开始关心且好奇起自己这个儿子。
不断地收集着赵将年过去的种种经历,越是如此,他越发震撼,也越发笃定赵将年将会带着他们赵家走上新的巅峰,乃至超越皇室,成为南疆第一家族,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得到他的原谅。
“三天后,我会在府上设宴,宴请即将出征的各路将军,你带上你的那两位朋友也来吧。”卑微的语气让赵崖根本不像是一位父亲、一位家主,双眼更是露出祈求的目光。
“是命令吗?”赵将年冷漠地问道。
“只要你能来,就算是吧!”赵崖浅笑道。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要交代吗,大将军?”赵将年一刻都不想跟他继续待下去。
赵崖摇了摇头,“没了。”
“那末将就先告辞了。”赵将军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父亲直到他母亲病逝他都未见过,所以以后也不会相见。
赵将令紧盯着逐渐远去的赵将年,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后,愤怒地咬着牙向其追去,心中怒吼道:“这算什么,赵将年,他可是我们的爹啊!”sxynkj.ċöm
赵崖并没有制止赵将令,如果说在他没有发现赵将年之前,他心中最合适的家主人选是谁的话,那必是赵将令。
在他的六个儿子中,赵将令的性格与之最像,但其唯独让赵崖不满的一点,那就是他将感情看得太重了,为了感情而会意气用事。
用左手握住颤抖的右臂站起身,赵崖感受着右臂传来的麻木感,回想起刚才的战斗,他的内心依旧惊悸不已,他全力的一刀竟被其如此轻易挡下,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喃喃自语道:“我赵家,我赵崖看来是犯了个大错。”
“老五,你给我站住!”
四周的人寻着声音看去,见到一脸怒气的赵将令后,立马转头若无其事地快步远离此地,生怕被其迁怒于身。
眨眼间,周遭十米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停下脚步的赵将年回过头对着赵将令说道:“不要叫我老五,我们根本不熟,赵将令。”
“亲人、家族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你难道想背叛他们吗?”赵将令大声质问道,他无法容忍赵将年刚才所做出的行为,对他来说,亲人和家族是他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赵将年凝视着赵将令,他想从他的神情看出一点虚情假意,但是他失败了,他转过身正对着他说道:“我从未背叛过他们,只是他们不是你们。”
赵将令愣住了,赵将年说这句话时的坚定和冷漠让他突然间没了愤怒的意图,他突然意识到赵将年从未把赵家当做是他的家,而他们赵家也从将赵将年当做家人过。
“你身上流着的血跟我们是一样,这是你永远都逃不掉、回避不了的。”赵将令低沉地提醒道,只是说这话时,他已无了之前的气势,他心虚了。
“所以你们赵家现在才会还存在。”赵将年冷笑道。
此话在赵将令的脑中炸开,他迅速握紧腰间的刀,凶恶与赵将年对视着并问道:“赵将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将令打量着他的变化不屑地说道:“就是你想得那样,你能奈我何,赵崖能奈我何,整个赵家能奈何,......”说话间,赵将年转身离去,“告诉你那个弟弟,叫他别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忍不住想杀他的。”
鲜血从咬破的嘴唇滴落,直至赵将年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踹着粗气看着赵将年远去的背影,心中惊骇道:“赵将年你到底有多恨我们赵家?”刚刚的那股窒息感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消散,明明赵将年对他什么都没有做,可他俨然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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