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的大海上,在明媚春光的照耀下,上百艘战船组成的舰队正浩浩荡荡的由南向西北方飞速航行着。

  远远望去白帆遮天,密密麻麻的桅杆林立,这壮观的景象让路过南下的商船远远的躲避。

  武鸿身处舰队的中央位置,他的坐船是一艘四千料的大海船,这种目前最大的战船在舰队中也仅有三艘而已。

  对于偶遇的北方而来的商船,武鸿并没有派战船去追逐击沉,而是一心朝登州府城外海杀去。

  ……

  蓬莱城外海几十里的长岛上,此时登州水军的一座水寨此时处于一片火海中。

  隆隆的炮声中,一艘艘战船被实心弹丸击沉,有的还在海上燃起了大火,不少登州水军士卒在大海中奋力挣扎着。

  海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和战船碎木残骸。

  当武鸿率领舰队杀到水寨不到十海里处,这些反应迟钝的水军官兵才发现大股敌船来犯,慌乱的登船出击。壹趣妏敩

  只是离着敌军两三里远,在对面隆隆的炮声中,迎头就是一阵漫天的弹雨,让他们彻底懵逼。

  看着前面的战船被一艘艘的击沉,后队的水军士卒纷纷驾船逃回水寨,有的甚至弃船朝岛上跑去。

  武鸿留一队战船肃清海面上的官军战船后,又派出二十艘战船杀入水寨,面对声若雷霆的红衣大炮的轰击,躲入水寨的官军无路可逃,只能挂起白旗请降。

  “大人,官军水师主力杀过来了。”

  在水寨的水军官兵投降不久,一艘南来的信报船传回了登州水军战船主力杀到的消息。

  武鸿毫不惧怕,指挥所有战船南下迎战。

  ……

  一百多艘大小战船正向北气势汹汹的杀来。

  登州水军都指挥使陈安仁脸色严肃的站在船队中间的帅船上。

  陈安仁四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担任登州水军主帅多年。

  这是一艘五千料的战船,也是如今登州水师最大的战船。

  听到有敌军攻击长岛水寨的消息,正在蓬莱城内和登州知府杨希仲商议军情的陈安仁大惊失色。

  长岛距离蓬莱城最近距离仅有几十里,若是敌军占据这里,那么就掐住了登州水军的咽喉,堵住了他们外出的通道。

  知道大事不妙的陈安仁慌忙的尽起所有能出动的水师战船,杨帆赶来营救。

  这还得利于登州水军上下早有准备,若不然绝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出击。

  其实早在武鸿率领舰队消灭南面的官军水寨时,有水军的漏网之鱼就经过陆路逃到蓬莱城示警。

  当陈安仁等水军将领听到敌军战船有比霹雳炮威力更大的火器时,初时还有些不信。

  只是武安在横扫莱州和登州各县时,用红衣大炮炮轰城池,消息不可能真正瞒得住。

  登州上下认定这是同一股叛军。

  都指挥使陈安仁知道形势危急,急忙下令登州水军备战。

  只是水军战船年久失修,多年又未购置新船,明面上登州水军拥有近四百艘战船的强大战力,内里的成色陈安仁等将领清楚得很。

  除去在南面各水寨的上百艘战船,登州水军应该还有三百艘战船,只是经过这几日的清查,仅有不到半数能出海作战。

  这里面还有不少不到千料的小船。

  “养虎为患啊!”陈安仁喃喃自语道。

  对于敌军的来历,陈安仁等水军将领心里都有了几分猜测。

  武安派人从登州水军这里搜罗人手,根本瞒不住陈安仁等人的眼睛。

  只是武安实在是给的太多,金灿灿的金饼砸下来,让他们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根源都是自己造成的,陈安仁嘴里像吃了大粪一样难受。

  他当时想到武安是用来建造商船的,谁能想到武安能直接造反啊!

  “启禀大人,敌船从西北方杀过来了。”

  哨探的船只传回消息不久,陈安仁抬头眺望,只见前方一根根高耸的桅杆纷纷映入眼帘。

  “娘的,看来长岛水寨算是完了!”

  叛军若是没有攻下水寨,不可能直接杀来,那样会腹背受敌,受到两面夹击。

  水寨这么快就被攻下,陈安仁越想越心惊肉跳,这次怕是要拼命了。

  此时登州海上刮的是偏北风,官军水师战船逆风行驶,极为不利。

  此时出现的叛军战船一字排开,以单队列的队形抢占了T字形的横头位置,恰好以船舷面对官军战船。

  在距离两三里的位置上,炮窗被一一打开。

  “轰——”

  “轰——”

  “轰——”

  ……

  隆隆的炮声响起,弹丸伴随着火舌喷射而出,前面的官军战船被迎头一阵排炮。

  七八艘战船被直接命中,弹丸砸在木制船上砸出一个个大洞,有的直接砸在水军士卒身上,只留下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一轮炮击过后,登州水军前方的战船乱作一团,很多士卒直接被吓住了,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远距离的火器。

  三轮炮击过后,十几艘战船已经不能动弹了。

  这时从登州水军东南方又突然斜冲出一队战船,杀向登州水军的右翼,在隆隆的炮声中,又有五六艘战船趴窝。

  陈安仁见己方只能被动挨打,船上的床弩和霹雳炮因为距离太远,根本根本伤不着敌军战船,急忙下令命水军战船冲上去近战。

  只是武鸿很狡猾,眼见登州水军战船迎着弹雨拼死向前,命令战船朝远处躲避,然后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炮击。

  陈安仁见敌军根本不给登州水军战船近战甚至跳帮的机会,气的差点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大人,小心。”

  正当陈安仁急得团团转时,身边亲卫的一声高呼,把他重重扑倒在地上,几个附近的亲兵飞快的扑到他身上。

  陈安仁脑袋砸在坚硬的船板上,一阵疼痛晕乎,被压在身下有些憋闷,耳边似乎听见几声惨叫声。

  一会儿亲兵才把起身把陈安仁扶起来,陈安仁脑袋恢复清明,才注意到几个亲兵趴在血泊里,一个黑黝黝沾满红白之物的大铁丸在不远处。

  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陈安仁胆寒了。

  这时一个亲兵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叫嚷道:“大人,不好了,副都指挥带后队战船跑了。”

  陈安仁回头一看,二三十艘战船正转向朝蓬莱方向逃窜,后面不断有水军战船掉头跟随。

  “王八蛋,坏我大事!”

  一个亲兵惊慌问道:“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陈安仁知道大势已去,毫不犹豫的命令水师战船撤退。

  只是来时容易去时难。

  武鸿见官军水师要逃跑,开始衔尾追击。

  ……

  这场不到两个时辰的海战很快结束了。

  登州水军来时一百四五十条战船,一万余人,逃回了三十多艘战船,两千余人。

  其余战船不是被摧毁在海上,就是降帆投降。

  随后武鸿率领舰队封锁了蓬莱外海,并命人给武安传去了消息。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古代我是一个盐贩子更新,第165章 海战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