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证据都指向鹿时。
当今圣上的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
要不是这份罪状,他抵死都不会想到鹿时是这样的人,毕竟鹿时是他小妹唯一的儿子......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他从未亏待过鹿时。
其实迟迟几次三番遇险,皇帝也不是没怀疑过有人在背后策划这一切。
但他从来没有怀疑到鹿时的身上。
当今圣上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他万万没想到...鹿时居然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恶毒东西!!
“来人,把他关下去,继续审。”
皇帝的眼神凌厉,多年帝位养出来的威严压下令人抬不起头来:“从即刻起将鹿时废为庶人,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办事就行!”
狱长:“是!!”
从这句话中明显可以听出来,当今皇上是对鹿时厌恶至极。
这样的话,他就敢放开手脚的去审讯了。
很快,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奉旨走上前,将鹿时拖了下去。
关进了大牢里之后,可就由不得鹿时嘴硬了,那些狱卒有100种办法能够让鹿时吐真话。
......
原本皇帝移驾过来的时候,还想着听从苪玥公主的建议,暗地里调查一下苏临的背景。
可是眼下被鹿时的事情一闹,皇帝就再也不想着去怀疑苏临了。
都怪他这个当父皇的不合格,没能及时发现鹿时的算计。
有修为多好啊。
可以贴身保护他家的迟迟。
今日这件事倘若不是苏临在身边护着迟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单单就是他派给迟迟的那几个护卫,能有什么用?!
如此想着,他越看苏临越顺眼。
苏临的身份卑微那又如何?!
只要迟迟喜欢,那他就是迟迟的驸马!
当上了白泽国的驸马,那出生就不卑微了吧?!
“累坏了吧?你们好好休息,父皇,父皇...就不去打扰你们了......”说着,当今皇上轻轻拽了拽皇后的衣角,“走了,去你宫里尝尝你的桂花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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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皇后,想当初也不过是个御膳房的小厨娘。
皇后娘娘这才反应过来,提着裙摆就追她的夫君去了。
小混蛋:“......”
小混蛋狐疑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啧,你说他们跑么快...是不是怕我去蹭桂花鸭?”
苏临忍笑着开口:“我觉得......很有可能。”
小混蛋:“?!”
看穿一切的苏临,看破不说破。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苏临道。
黄昏落日洒在朱红色的墙漆上,砖墙外斜斜进来一枝盛开的红梅,枝头还残留着未融化的白雪,衬托得柒迟唇红齿白,整个人远远看来就像是入了画。
苏临慢慢牵着柒迟的手,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迟迟如此漂亮的模样,可仍旧是忍不住的心动。
他尽量放慢脚步,温热的手掌贴着迟迟的手。
小奶猫懵懵懂懂的跟在苏临的身后,半响才咬牙反应过来:“我懂了,他们分明就是嫌弃我!!”
这下好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氛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苏临:要不,你还是别说话吧。
......
没过多久,鹿时入狱的消息就传到了公主府。
苪玥公主正在作画。
闻言,一滴墨水落在了宣纸上。
“画书,把这幅画拿去烧了吧,”苪玥公主声音淡淡道,她将手里的画笔搁在一旁的架子上,随即用热毛巾擦了擦手,“把画具收起来吧,今日不画了。”
“可惜了公主的这幅画。”画书道。
她家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绘画。
“无妨,”苪玥公主道,“去取我的披风来,我要出门一趟。”
画书立刻问道:“需要奴婢去备马车吗?”
“不必了,从后门走,”苪玥公主轻描淡写道,“你去准备一辆轿撵,我们快去快回。记得带两枚火晶石去买通看门的狱卒。”
画书:“......是。”
奇怪了,她家公主在天黑之后几乎从不出门的。
何况,还是牢狱这种不祥之地。
哪怕鹿时和她家公主的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如此破例吧?!
画书还想说些什么,但苪玥公主已经披上了深灰色的斗篷准备出门。
她只能跺跺脚,跟了上去。
好巧不巧,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听戏回来的扶韵。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扶韵问。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母后今日受了点风寒,我进宫去陪她说两句话罢了,”苪玥公主温笑道,她并未告诉扶韵自己要去大牢的事情,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扶韵听后并未起疑心。
毕竟鹿时的事也算是皇室丑闻了,皇后娘娘一时间急火攻心病倒也是有可能的......要玥儿从后门偷偷去,估计是不想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进一步闹大吧......
扶韵凑近帮苪玥公主将珠花别好,又道:“皇后娘娘的身体重要,那夫人就放心的去吧。”
“多谢夫君。”
苪玥公主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两句,随后转身就走。
画书死死的低着头,她眼里满是震惊。
她家公主居然说谎了?!
她家公主之前明明从不说谎的!!
没过一会儿,一辆不起眼的轿撵悄悄从公主府的后门出发,绕开过往的行人,径直朝着大理寺的牢房走去。
稍后,花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墙上。
她目睹了这一切,继续跟上。
——魔尊大人说的果然不错,这个苪玥公主有问题!!
......
当晚。
鹿时就在狱里上吊自杀了。
他趁着狱卒一个不注意,将油灯打翻,火焰迅速将他身下的稻草点燃......
等狱卒发现、并且扑灭大火的时候,只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大牢里有专门封印修为的阵法,故而被关进去之后就等同于是被废修为,因此这具尸体必定就是死去的鹿时了。
狱长无奈,只能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当今皇上。
“荒唐!!”
皇帝大怒:“连个囚犯都看不住!朕养了你们一群饭桶干什么?!”
但人死不能复生。
再加上鹿时身边丫鬟和小厮的供词,这个案子只能草草了结。
皇帝虽然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下早朝之后,他又去了迟迟那里。
小混蛋刚睡醒,正软绵绵窝在苏临的怀里,他昨晚的时候哮喘病又发作了,折腾了大半夜才消停。
他皱眉,病态的脸颊上泛红晕:“鹿时,死了?”
“千真万确。”皇帝道。
"他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小混蛋自言自语。
皇帝也觉得火势未免过于离奇了,但他开始如实告知:“火灾结束后,狱卒清点了其他的犯人,并无其他囚犯的失踪,因此那具尸体应该就是鹿时无误了。”
柒迟不再说话了。
他陷入极度的困惑和迷茫之中。
因为自从他穿越过来的第一天,系统就告诉他:鹿时是对他敌意最大的。
他不是炮灰,而是贯穿整个主线的主角受。
鹿时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死亡呢?
......小混蛋想不明白。
他眼睫低垂,瘦弱的手指攥着身下的毛毯,直至骨节发白。
突然间一双手贴着他的额头,温热的触感令他身体一颤,随后那宽厚的手掌下滑覆盖住他的眼眸,“还有点低烧,先把退烧药喝了吧。”
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好听到在小混蛋的耳边炸开。
小奶猫的身体抖了抖,然后轻轻“昂”了一声。
声音又细又小,真和一只小猫崽子没什么两样。
这边,皇帝和他身边的侍卫看见一幕,齐刷刷在心里直呼大事不好。
满宫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最讨厌喝药了。
过去为了哄他喝药,不知道打骂了多少的丫鬟和太监。
正当那个侍卫以为七皇子要发火的时候,就见柒迟的睫毛在苏临的手心里轻轻抖了抖。
然后!
他居然就这么乖乖的张口喝药了了!!
目睹这一切的皇帝:“.....”
——儿呀,你的老父亲还在这里呢!!
我当初因为哄你喝药被你记恨了整整半个月都不理我,凭什么苏临一说你就听?
你的老父亲都不要面子的吗?!
皇帝郁闷起驾的离开了。
这边皇帝刚走,苏临就掐住柒迟的下巴,然后灌了一口药汁,贴了上去。
来不及吞咽的清苦药汁顺着两人的唇瓣间滴下。
剩余的药汁在不知不觉中喝完,苏临还不放过他的唇瓣,亲到柒迟的眼眶忍不住难受到湿润,呼吸不过来只能用双手无力的推着苏临的胸膛。
“咳咳咳,我还是个病人......”
“我知道,”苏临说着随手拿起一旁的腰带,将柒迟的两只手捆在一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谁会进来的。”
“你疯了?”小混蛋尖叫起来。
他那薄薄的纱衣被苏临解开,接触到了清冷的空气。
并且这会儿因为挣扎,露出了白皙的胸膛,娇嫩的皮肤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一方面为了阻止苏临的动作,他不得已只能用脚尖抵住苏临的胸腔。
“别,会被其他人发现的......”他低声哀求,眼角已经泛起了水光。
“我都说了不会的。”苏临道。
借着七皇子昨日发病需要静养的理由,今天谁都不会进来打扰。
“可、可是......”
苏临张口咬住青涩,小混蛋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声。
他轻声哭了起来,薄薄的眼皮泛着红,琥珀色的眼眸有气无力的盯着苏临看,像是一只被野兽盯上的小猫,没有挣扎与反抗的权利。
“求你,呜......”
他哭得厉害了。
并且因为羞耻和期待,他无力的蜷着脚趾,委屈的泪水沾湿了睫毛。
“别怕,谁都进不来,”苏临偏执的抚摸着柒迟的腰侧,眼底竟是黑红的占有欲,“不过你可以喊大点声,让他们所有人都听见......”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傍晚的黄昏染红天空,路过的丫鬟急匆匆经过柒迟的寝殿院前。
就和苏临所说的样,没有人敢来打扰这位传说中喜怒无常的七皇子的睡眠。
偶尔有笨手笨脚的丫鬟发出那么丁点儿的声响,都会立刻被院门前看守的侍卫训斥。
“嘘——”
那位侍卫板着脸,“七皇子在休息,小点声!都不要脑袋了吗?!”
连路过都要被警告,更别提有人敢踏入他的院内了。
因此,谁都发现寝殿内的异样......
而在隔音很好的寝殿里,断断续续传来了小奶猫的哭泣声。
柒迟手脚无力的倚靠在苏临的怀里。
他被欺负到浑身上下半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迟迟乖,你不是最喜欢珠宝了么?”
恶魔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把玩着手里的珍珠。
小混蛋听后身体哆嗦得厉害,他手脚并用的向前爬,每一步都异常吃力。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的看着。
直到他距离那块令牌还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的时候,突然被狠狠扣住腰给拽了回来:“又输了,真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儿......”
柒迟呜咽了几声,他像是一只无力的猫崽子:“不,不要了呜呜......”
“你的指尖和令牌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为什么现在一次不如一次了?”
苏临恶意咬住他的耳垂磨蹭,说出的话令柒迟不寒而栗,“按照规定,再吃一颗......”
“混蛋!滚开!!”
小混蛋终于忍无可忍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他根本就够不到这块令牌。
原本第一次或许还是可以成功的,可是现在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惩罚之后,他就再也不可能成功了,永远也不可能了......
事已至此,他终于发现了苏临就是恶魔,并且就以欺负自己为乐。
可是无论他如何崩溃到嚎啕大哭,亦或者是边哭边骂人,苏临都没有用任何要放过他的意思,终于,小奶猫彻底害怕了.....
“我之前不过是开玩笑......”
他手背无力的擦拭着眼泪,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可怜至极。
“可是,你喜欢。”苏临笃定道,“而且你不是说要让我证明自己比谢剑清更强吗?我现在才只证明了一半,你就哭到不行了。”
柒迟:“我、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小混蛋手足无措的缩成一团,眼里的委屈仿佛溢出来:“可是...我身体不好,你不能这么欺负我,过分呜......”
反抗无效。
苏临面无表情的看着柒迟哭软的面容,他的手掌贴着柒迟略微隆起的小腹,像是滚烫的烙铁一般:“说谎,你的小肚子明明还没有饱。”
柒迟惊恐的瞪大了眼:“不,不要了.....”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苏临却只是强势的将他搂进怀里,拍打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等小混蛋顺完了气,恶魔又接着贴近他的耳边。
“好了,继续。”
苏临拍了拍他的腰,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畔:“这是在锻炼你的体力呢,直到你顺利拿到令牌为止,今晚我都不会停下来。”
柒迟惊恐的睁大眼。
他会死的。
他一定会......!!
......
与此同时,公主府里。
苪玥公主正在对着铜镜卸妆。
妖皇_扶韵沐浴好之后走了过来,他一头乌黑的头发并未束起,而是就这么垂直散在腰间,周身带着沐浴后好闻的水汽,走向了苪玥公主。
“你回来了?母后的身体如何?”扶韵问。
“母后喝了几剂苦药之后就躺下休息了,太医说身体并不大碍。”
苪玥公主将头上的发钗拆下,放于一旁的小盒子里,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接着又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
“那夫人为何而心烦?!”扶韵又问。
苪玥公主摇了摇头:“不知,或许是担忧母后的病情吧......”
“你别担心,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扶韵边安慰边走了过来,他手环住苪玥公主的腰侧,头搁在公主的肩膀处,闻着公主发间的清香,想着好好亲昵一下。
而出乎意料的是,苪玥公主居然拒绝了他。
“这是怎么了?”
扶韵也一惊。
要知道他们之间虽然是联姻,但是夫妇的感情一贯很好,他的夫人还从未像这样明显的拒绝过自己呢。
“没什么,就是累了。”苪玥公主轻描淡写道。
扶韵:“......”
好吧,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他的夫人本就是个很有孝心的女子,如今皇后娘娘生病,她担忧也是正常的。
这边,扶韵并未因为自己受到冷落而难受。
他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床榻上,欣赏着苪玥公主梳头。
铜镜里,苪玥公主拿起梳子,一下、两下......
很快,头发梳完之后,她又站起了身:“我去沐浴,夫君你不必等我了,直接睡吧。”
扶韵:“哦......好。”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夫人走出屋去,而外面跪着的是两个陌生的丫鬟。
“奇怪了,画书那丫鬟呢?”
扶韵随口问了一句。
在他的映象里,画书是从苪玥公主出嫁就一直带在身边的丫鬟,这么多年来也是忠心耿耿,一般贴身伺候公主的这种事情都是画书来的。
可今日,却迟迟不见画书的身影。
闻言,苪玥公主转过身来。
她淡淡的笑着看向扶韵,在清冷的月光下,这种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画书那丫头打碎了我最心爱的瓷器,我把她撵出去了。”
扶韵大惊。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这太不对劲了......”扶韵喃喃自语道,“玥儿会把画书打发出去?不,这不可能......”
他宁可相信自己会被苪玥公主赶出去。
都不愿意相信画书会被赶出去......
“喂!!”
他想追上去。
但苪玥公主却早就转身离开。sxynkj.ċöm
温泉池里,水流声渐渐。
苪玥公主面无表情的泡在水池里,她的表情呆滞,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
不,应该说眼前的女人本来就是一具木偶。
她是个冒牌货。
花绒远远的瞧见了,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
在公主书房的书架上,有一尊贵重的七彩琉璃花瓶,将那个花瓶旋转半边,书架就会自动移动,出现里面的暗门。
花绒谨遵魔尊大人的命令,她小心翼翼的走在密道里。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花绒小心翼翼的摸出了夜光珠,打量着四周。
又走了大概二十米,她看到了一个耳室。
狭小的房间里捆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女人的嘴里塞着麻布,不断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呜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剧烈了。
花绒走过去,拔掉了女人嘴里的麻布。
女人立刻开始说话。
“救我!救救我!!”
“我才是真正的公主!外面那个是假冒的!!”
“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花绒大惊。
就算是早就听魔尊大人暗示过了,可当她真正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仍旧是震惊到不行。
她三下五除二的斩断女人身上的绳子,又摸出随声携带的水囊递给了公主。
真正的苪玥公主痛苦的大口喘息,“我被她抓过来已经半个月了,被捆在这里每天就只有一个馒头一杯冷水,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外面那个冒牌公主又是谁?!”花绒问。
要想容貌相向并不难。
但是那个冒牌公主如此熟悉苪玥公主的生活起居,甚至连言谈举止都一模一样,半个月来身边居然无一人发现长公主已经被掉包了,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不知道......”苪玥公主哑着声音道。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但不知为何,那个女人迟迟不肯杀了自己。
“那么,是谁干的?!”花绒又问道,她的心跳个不停。
倘若,魔尊大人预料正确的话......
那么,幕后真凶就是......
“是鹿时!!”
苪玥公主紧拽着花绒的手不松,她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鹿时干的!!”
"......半个月前,就是鹿时把我骗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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