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和刘甜在学校门口分别，朝着小学走去。
小学放学比她们早一个小时，这会儿基本已经没什么学生了，但是黎婉和虎子说好了，叫他在学校门口等着。
可惜学校门口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
思考了一下她决定进去找找虎子。
“大爷，我来接……”黎婉顿了下：“接我弟弟，他好像还没出来。”
正在喝茶的保安大爷扫了她一眼，摆摆手：“进去吧。”
小学比中学简陋多了，只有两排小平房，操场还是泥巴地，唯一比较崭新的就是国旗了。
“周寅文！臭蚊子！没有娘！野孩子！”
黎婉找了几个教室都没看到人，正准备往后面那排平房走去，耳边就传来了这段顺口溜。
她加快步伐：“你们在做什么？”壹趣妏敩
面前是几个半大的孩子，围成一圈一遍又一遍唱着刚才的顺口溜。
被围在中间的就是虎子，不管他往哪走都会被堵回原地。
几个小孩一看到她来就一哄而散，活像是泥鳅，抓都抓不着。
黎婉也不想去追，因为他们个个浑身是泥，看起来埋汰的很。
“走了。”
找到人就成。
黎婉从地上捡起他的书包递给他。
早上还生龙活虎的小孩这会就蔫巴了。
“没有娘怪我吗？”
黎婉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冷不丁就听到他这么问。
“不怪你。”
“那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
“因为你好欺负。”
“？？？”
虎子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答案，他瞪大眼睛想了会，好像是这个道理。
“那我怎么样才能不好欺负？”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找着你弟啦？”
门卫大爷还和她打了个招呼。
黎婉朝大爷点点头，转身回答虎子刚才的问题。
“看起来不好欺负就行。”
虎子甩甩自己的小脑袋，有些晕乎。
好像给他答案了又好像没有。
“听不懂。”
黎婉想拍拍他的脑袋，手都到了头顶还是停了下来，没有别的，实在是有点脏，下不去手。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走进巷子就看到李春花立在院门口，头上裹着个深灰色的头巾。
“啊！婉婉你可回来了啊！”
李春花上前几步想抓住她的手，却被黎婉一个闪身躲开。
“有事？”
“进去说进去说。”这会李春花嗓门也不大了声音也不尖了。
黎婉不耐烦看着她：“就在这说。”
“婉婉，怎么了？”
赵文翠推着三轮车走过来。
“文翠妹子你回来了啊！”
李春花又想去拉赵文翠的手。壹趣妏敩
“李大姐，有什么事？”
“哎呀…..我来……道歉…….”
“你能不能说大点声！我都听不着了！”
虎子人小看热闹的心可不小，凑到李春花面前：“阿婆你能不能说大点！”
“有你什么事。”黎婉拎着他的衣领子打开门把他放进去：“写作业去。”
李春花这才注意到他，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这就是你那相好的那个？”
“你要道歉就在这，要和你那天说闲话的嗓门一样大才行。”
黎婉挡住她窥伺的目光冷冰冰地开口：“那天有多少人听，今天就得多少人听。”
“文翠妹子，你这女儿脾气可了不得，大人说话呢，她就插嘴……”
赵文翠把三轮车停好：“李大姐，道歉就不用了，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女儿我觉得好得很，不用你来说教。”
听着这话黎婉心中划过一丝不对劲，赵文翠是那种别人占她便宜她还忍让三分的老好人，上次王家两夫妻来家里打砸她都没说一个脏字，这次怎么还没说两句话就冷了脸，变得硬气了许多。
“我不是这意思，妹子，咱们进去说成不？”
李春花捂着自己的头巾，看着周围渐渐被吸引来的街坊四邻露出个可怜模样。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成不！文翠妹子！”
“李大姐，我没什么好可怜你的，你道不道歉都和我没关系，别在这挡着了。”
说着赵文翠就要进院子里去。
旁边李春花一看她不像往常一样好拿捏，心一横抓住赵文翠的腿就往地上瘫去。
“文翠妹子，就当我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让你前头那个别再来闹我家了！求求你了！”
“李春花！你说什么呢！”
赵文翠听她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只觉得荒谬，她立马看了眼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的黎婉，心下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愤怒。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去派出所举报你封建迷信！”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李春花充耳不闻抱着她的腿就想磕头。
“李春花！”
刚下工的王德发冲了过来，他今天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天，还差点都丢了工作，这会看到当众耍无赖，丝毫不顾脸面的妻子，胸口一股气涌上来，几步上前拖着李春花就往家里去。
“你把我王家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回想起今天她偷偷找的大师说他们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只有得到原谅才能化解，要不然还会波及后代，李春花用力挣扎着：“命都没了还要什么面子！你别拉我！我还想多活几年！我要去道歉！”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两个人就这么在街上厮打起来，你挠我一下，我给你一巴掌。
“婉婉，我们回去。”赵文翠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黎婉，伸手去拉她：“别听她说什么鬼啊，都是假的！假的！”
黎婉下意识的侧身，看着赵文翠停在半空的手，抿住嘴唇。
“你怕鬼吗？”
她定定的看着赵文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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